沐悠兒氣了，低哼：“你有話不能好好說嗎？你纔是豬！你還是愛逛花樓的大種豬！”
李闌越虎軀一震，轉過身來，臉色不怎麼好。
“不要挑釁爺的怒氣，剛纔的話，以後不許再提了。”
沐悠兒卻絲毫不害怕，大眼睛一溜，腦洞大開。
“我送的東西對你來講，很是珍貴？”
他哼了一聲，極具諷刺意味，沒開口。
沐悠兒翻了翻白眼，道：“你說不說！再這樣什麼都瞞着我，什麼都不跟我說，那我——我——”
他閉上眼睛，再次欺身靠近，好聞的龍涎香瀰漫在她鼻尖。
“你敢再說一次試試。”
一字一頓，滿是威脅的意味。
沐悠兒不再大膽了，模糊咕噥：“我就要自由出府……”
李闌越看着氣勢矮了一大截的她，臉色稍微好了一點點。
“想要出府做什麼？跟之前一樣，到處去溜達？”
她微愣，看來她之前借廟會出外的事情，他都瞭如指掌。
“你派人跟蹤我啊？”
他睨她一眼，解釋：“不是跟蹤，是保護。偌大的綿陽城，沒有爺不知道的事。”
她再次重申：“反正，你不告訴我實話，我就要天天出府溜達。”
李闌越邪魅一笑，道：“爺交代一聲，你連這朗月居都出不去，別說出府。你確定你這個威脅，對爺有作用？豬！”
沐悠兒無措極了，氣不過，扭不過，硬碰硬也不行——那要不來點兒軟的吧。
她在家的時候，因爲是老幺，哥哥自小獨立沉穩，小小年紀就跟一個小大人一樣。她則跟哥哥不同，佔着爺爺疼自己，愛撒嬌，偶爾甚至還耍賴。
李闌越微愣，想不到她突然來這一茬，撇過頭見她一副可憐兮兮的可愛模樣，心無端一軟。
她還沒及笄，也才十三歲……
“小胖子，不許哭。”
沐悠兒握起粉拳，啪嗒啪嗒打在他的胳膊上，撒潑般嬌罵。
“天下的女孩子那麼多，你偏偏挑中我幹什麼！我在家的時候，多自由多快活！在這兒，天天對着四面牆，說話做事都得小心翼翼，可能連怎麼死都不知道！”
“不許胡說八道。”他蹙起眉頭，想要避開她的小拳頭，奈何她緊追不捨，仍啪嗒啪嗒使勁打着。
他無措起來，都不知道該怎麼哄她，道：“行啦！就你這兩個豬蹄子，打上幾年也威脅不了我，省點力氣吧。”
沐悠兒差點兒被氣嘔血，使出喫奶力，狠狠打着。
“今天不說清楚！我跟你沒完！”
李闌越有些啼笑皆非，怕她一會兒傷了手，精準出手，捏住她的手腕，不再讓她胡鬧。
“小胖子，別鬧了。當年訂婚純粹是爺爺的意思，他說你長得夠胖，以後長大肯定是一個有福氣的姑娘。”
額？！她眼角一抽，瞄着他問：“所以呢？”
他聳了聳肩，答：“所以希望你能繼續胖，繼續有福氣，蔭庇侯爺府，所以讓你我成婚，就這樣。”
其實，爺爺是說她有鳳女的面相，一生會福祿雙全，福澤綿綿。如果時運得當，甚至能母儀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