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這麼多年沒跟我家聯繫，也是怕招人耳目，擔心給我家惹來不必要的麻煩，對嗎？”
他淡淡“嗯”了一聲。
她瞥着他看，問：“這麼急巴巴把我娶過來，還有其他原因嗎？”
他嘴角輕扯，答：“每隔一段時間，總得做一些更落敗的事情讓宮裏頭的人看。我大姐姐和妹妹及笄後便出嫁，以她們的姿色和郡主身份，本來可以嫁王侯將相的家族，可爺爺都只幫她們挑了可靠踏實的小官吏。”
“是爲了別讓皇上認爲你們家還在不停壯大，對嗎？”她問。
他輕輕點頭，答：“這十來年裏，幾乎斷絕了跟我們親近的各大家族的往來。有些則認爲侯爺府落敗了，不交往也罷。有些眼睛尖的，腦袋聰明的，便主動避開。”
她忍不住問：“你小時候的莫逆之交，那個什麼何一逆，天下第一才子——便是聰明避開的那一類人吧？”
他微愣，轉而笑了。
“好傢伙，看來出去兜幾天，收穫不少啊！”
她得意揚了揚下巴，道：“別岔開話題。聽說何家是西南地區的首富，富得流油，行事也偏低調，對不對？”
他冷笑一下，解釋：“皇上戰戰兢兢，草木皆兵，見不得任何人強，任何人富，如果不低調行事，很快便會被找藉口滅族抄家。何一逆又不是傻子，自然懂得該如何做。”
她大眼睛一轉，忍不住問：“他跟你只是表面上避開，你偷偷跟他還是有來往的，對不對？你每天早出晚歸，除了要扮紈絝世子爺，還在忙着籌備力量嗎？”
他驚訝揚了揚眉頭，轉而笑了。
她嘿嘿笑了，壓低嗓音問：“你在偷偷準備什麼？”
他嘴角一扯，彈了她的腦袋一下。
“別問了，不會讓你知道的。”
她忍不住道：“我可以幫你啊！我可以幫你掩飾，也可以幫揪出內奸——”
他搖了搖頭，答：“時機尚未成熟，不能打草驚蛇。”
“那你偷偷在做什麼？說吧！我肯定能幫上你的。”她道。
他睨她一眼，問：“你能幫我什麼？”
她嘿嘿笑了，拍了拍胸口：“不管是什麼，我都能幫上！”
他輕輕搖頭，答：“別大言不慚。牽一髮動全身，事情只要稍微一敗露，便可能前功盡棄，我不能冒這個險。”
沐悠兒輕咬下脣，沒放棄，道：“那我能不能找一些事情做？”
他微微揚眉，道：“在府裏，你想做什麼便做什麼，不會有人攔你。如果你想隨意出外，那樣太招人耳目，暫時不可取。”
“唉……”她失望了，小嘴嘟得老高。
他瞧着這般模樣的她，心裏有些不忍，連忙轉開話題。
“出去洗漱換衣，早些歇下吧。”
兩人各自忙乎完，她見天色還早，又還沒睡意，便拿起書來看。
他也沒睡意，拿了一本書，坐在另一側，靜悄悄看着。
她偷偷瞥他一眼，發現他看書極快，幾乎是一目十行，不一會兒功夫，便翻了好多頁。
“李闌越，你——確定你是在看書，而不是翻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