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封年一看到席北琛帶着宋茉歌進來,立刻變了臉色。
徐沐風則是別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最後落在他們交握的手,眼底醞釀出更深的顏色。
席北琛開口問道,“什麼時候發現她不見的”
“天一亮護士進來查房時,就發現她不見了。”回答的人是徐沐風。
“查過監控了”
“沒有看到她離開醫院。”
“那就是還在醫院裏。”
簡單的對話後,席北琛讓阿青帶着人把整個醫院裏裏外外檢查一遍,如果唐瓊宓沒有離開過醫院,那必定就躲在醫院哪個地方。
席封年看着他,“你跟我過來。”
然後他先走了出去。
席北琛看着宋茉歌,低頭親了下她的額頭,“等我一會。”
她沒有想到他會親她,想要躲開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好。”
他瞥了眼站在另一邊的徐沐風,病房裏面還有保鏢在,接收到他的眼神後,會意。
等席北琛出去後,宋茉歌徑自住在小沙發邊上。
徐沐風看着她淡然的臉龐,想起那日她身披婚紗的模樣,美得不可方物,只是她的美麗不屬於他,而能擁有她的男人卻不懂得珍惜。
人總是這樣,最想要得到的總是得不到,退而求其次,卻還是過得不快樂。
“你跟他這麼快就和好了”
婚禮那天后,他有打聽過,是她主動取消取消婚禮的。
她的脾氣向來涇渭分明,席北琛在婚禮上拋下她,她不可能會輕易原諒。
她嗯了一下,顯然沒有繼續要跟他交談的意思。
“茉歌,他還愛着宓兒。”
“我知道。”
徐沐風皺起眉,“既然你都知道,爲什麼還要跟他在一起”
她的神態沒有變化,眉間是客套的疏離,“這是我的事,我自己會處理,不勞你費心了。”
“你手上沒有戴戒指,是不是在準備跟他離婚了。”
他看得出來她在想什麼,她有在處理她跟席北琛之間的關係,但是不想告訴他罷了。
宋茉歌還沒有回答就聽見男人深沉的噪音道,“你自己一個人離婚還不夠,想拉着我太太一起離婚,不過,你沒有這個資格。”
席北琛走了進來,朝她身邊走了過去,對她伸出手,“我們回去。”
宋茉歌看着他的手,抿着脣把手交給他。
席北琛睇向徐沐風,冷漠地道,“不要以爲沒有人說你就不是高攀了宓兒,跟她結婚後,你踩在她身上賺了多少利潤你很清楚,男人沒本事可以,但像你這樣沒本事靠着女人往上爬,最後還要一腳踹開幫過你的女人,就顯得太過窩囊。”
“你愛宓兒,卻還要抓着茉歌不放,不覺得自己的感情很廉價嗎”
席北琛眯起眸,“我愛的人是誰,不用你來告訴我。”
徐沐風冷笑,“宓兒一直都忘不掉你,甚至爲了你自殺,所以我放手,到了你那,怎麼就變成是我過河拆橋了”
席封年走了進來,“沐風,我不同意你跟宓兒離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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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爸,宓兒的心不在我身上,我跟她繼續做夫妻也沒有什麼意義。”
席封年的獨裁宋茉歌算是完全見識了。
席北琛牽着她的手,“我們走。”
“慢着。”席封年眯起蒼眸,“你妹妹失蹤了,現在還沒有找到,你就一點都不關心”
席北琛波瀾不驚地說,“難道她一天鬧一次,我就什麼都不用做,陪着她鬧下去。”
“那你今天帶着這個女人來是什麼意思”
他微微攏眉,“茉歌是我的妻子,我們一起過來有什麼問題,有問題的話那也是你自己的問題,我沒有覺得哪裏不妥。”
席封年怒道,“你爲了這麼一個私生女竟然一再忤逆我”
席北琛還沒有開口宋茉歌就微笑開腔,“席老先生,北琛的意思是他還有工作要去忙,如果他不關心唐小姐的話就不會趕過來了,雖然我知道您很不喜歡我,但自從跟他結婚後,爲人妻,由始至終我都沒有犯過一個錯誤,所以我沒有錯。”
她的臉上掛着笑,年輕的容顏寵辱不驚,“我是宋家的私生女不是我可以選擇的,要是可以選擇,我一定會選擇像您這樣的出生,含着金鑰匙出世,什麼都不用做就有源源不斷的財富在等待繼承,唾手可得。”
最後她慢慢地道,“那樣的話,我現在也不用站在這裏聽着您的詬罵了。”
席封年沒有想到她如此伶牙俐齒。
席北琛低頭看着她不露鋒芒的傲慢,溫淡而不失犀利的回答,惹得他挑起了眉梢。
宋茉歌擡頭看着他,“席先生你要走嗎,不走的話,我就先走了。”
“一起。”
男人握着她的手,神情自若地跟同她朝外走。
她低頭看着他們交握的手,淡淡地想,十指緊扣,卻不是最親密的愛人。
走出醫院大門,到了車邊,她開車門的動作一停,側過臉問,“她還沒有找到,你能安心就這樣走”
席北琛看着她,“阿青已經在找了。”
“那你不擔心她會躲在哪裏再次自殺嗎”
“她若是真的想求死,沒有人可以每天二十四個小時盯着她。”
她低着腦袋看着自己的腳尖,“唐小姐要是聽見你這麼說,又該傷心了。”
席北琛伸長手臂,搭在車身上,將她圈住,深邃的目光盯着她的臉,“你懟我爸的樣子,很好看。”
宋茉歌擡頭,“是麼。”想起席封年深藏的銳利以及毫不掩飾的目的,“他希望我們離婚。”
男人臉上的玩味消失了一些,斂眉道,“我從十歲開始就脫離他的掌控了。”
“席北琛。”
“嗯”
她問,“你跟你爸的感情不好。”
“我不是告訴過你。”
“是。”席家就像是一個巨大的漩渦,只要她一天跟他在一起,就不斷會有麻煩來主動找上她,“但要是他以死威脅你,讓你跟我離婚呢”
他很快回答,“他不會,這個世界上他最愛的人是他自己。”全世界再也找不到第二個比他更自私的人。
“他是你爸爸,你要爲了我一直跟他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