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說好也沒說不好,直接擡起了手臂,一副小學生要家長幫忙脫衣服的姿態,他哭笑不得,伺候她把外套脫下來,裏面是件打底的深色毛衣,他想了想還是準備給她脫掉。
不是不想給她洗澡,是覺得很難把她哄進去洗澡,乾脆就不洗了,反正現在是冬天,一天不洗也沒什麼,等睡醒再洗就好。
她喝醉了比平常的樣子更難伺候。
女人雪白的皮膚完全暴露在空氣裏,跟黑色的長髮形容強烈的視覺差,美得誘人。
他全身的神經都在這一刻緊繃起來,他怕自己會把持不住,有多久沒碰她了
好像很久了。
席北琛靠坐在牀頭,讓她的腦袋躺在他的腿上,方便他雙手給她的頭按摩,按了一會,她抱着被角又開始動來動去的,扭動的身體,生出一種香豔的畫面感。
他的眸色暗了暗,盯在她裸露出來的肩膀,喉結上下滾動着,噪音低啞了下來,“茉歌,不要再亂動了好不好”
宋茉歌睜大了眼睛,看着在頭頂上方的男人,懵懂的小模樣,“怎麼”
某處硬得發疼以至於他的手指越來越用力,惹得女人蹙起了眉心,躲開了腦袋,“好痛,不要你按了,好痛”
“sorry。”
他捏着她的肩膀不讓她動,掌心下是滑膩的手感,他覺得他會憋死的。
“好好躺着別動,我很難忍的。”
女人端詳着他的面孔,又擡手摸了摸他的喉結,“你爲什麼要忍,你不是說你要我,我不是也答應了你,誰讓你忍的,是你自己活該”
她懶懶地笑着,醉酒後沒有平時剋制出來對他的寡淡以及溫涼,臉蛋是醉人的紅,繁衍出嫵媚,像一隻迷人的妖精。
他低下腦袋,盯着女人的笑顏,“你在惹火,知不知道”
“我沒叫你忍啊。”
“好。”伴隨着他的話音落下精準無誤地吻住了她的脣,佛像是一隻蟄伏了許久的野獸,在等待着出擊,深達喉嚨,見骨的親暱。
他將她禁錮在懷裏,肆意而沉溺的一個吻。
宋茉歌因爲呼吸不太順暢皺起了臉,擡起小拳頭打他,抗議起來。
席北琛微微鬆開,注視着被他親吻得溼潤的臉蛋兒,原本的媚紅又滾燙了起來,紅脣瀲灩,是筆墨無法描述出來的美。
她的美,勾魂奪魄。
迷迷糊糊的大眼睛盯着他,像是根本就分不清楚在她身上的男人是誰要對她做什麼。
席北琛低低地嘆息出聲,看她的樣子就知道她的思維不是很清楚,說不定明天一早醒過來就會不認賬,還會跟他翻臉。
翻臉的話那這段時間剛剛建立起來的溫和關係就會全部消失。
他想了想還是覺得算了,再開口時聲線只剩下暗啞了,“讓我親一會就好,我不會真的動你。”
她擡起手,涼涼的指尖描繪着他的脣線,她的眼神跟身上的溫度
笑顏迷人,“都到了這個時候了,你還要停下來,既然我對你而言沒有那麼大的魅力,你幹嘛還要死活把我栓在你身邊,你唔”
她的話還有完整地表達出來,就被男人疾風驟雨的吻打斷,女人纖細的手腕被他扣住舉起至頭頂,他單手扒掉她最後一層衣物,溼糯糯的觸感,從她的脣蔓延往下。
猶如一匹脫繮的馬,肆意放縱,毫不掩飾自己的熱情。
也不管她是不是因爲喝醉了意識不清纔會這樣說,男人都是經不起激的。
沉浮之間,宋茉歌會不由自主地抱着他,她想,既然最後她不是一定會輸,那麼她是不是應該放手一搏。
如果這個男人真的愛她呢
輸了的話,就是回到了原點
臥室的溫度被拉高,旖旎不止,瘋狂。
宋茉歌睜開眼睛就看到熟悉的天花板,緩了好久才反應過來。
這些天,她每天都會在這張牀上醒來,像沒有離婚之前一樣,只不過,她每次都需要提醒下自己,已經離婚了,不然她怕自己忘記了。
她摸着自己的臉慢慢地坐起來,動一動就感覺到全身都是痠痛的,稍微回憶下昨晚的場面就止不住地臉紅心跳。
他在她耳邊不斷喊她的名字,繾倦深情,溫柔至極,跟在她身上逞兇的男人彷彿是兩個極端。
身側的男人已經不在。
她坐了一會才把手機拿了過來,上面好幾個電話,都是甄甄打過來的,時間是早上九點多。
她連忙回撥過去,但始終無人接聽,想了想,她打去了公司,助理的語氣着急,“宋小姐你可算聽電話了,董事長摔倒了,正在搶救。”
宋茉歌的臉色一白,“我馬上過去。”
奶奶怎麼會摔倒
她匆忙洗漱後快速換好衣服後下樓,林姨看到她下來,“太太”
她來不及跟林姨解釋太多,只是說,“林姨,我有急事,不吃了。”
林姨追在她後面,看到她從車庫開了一輛車出去。
宋茉歌不知道爲什麼總是覺得心慌,一路不斷提速彷彿這樣才能安撫自己,開到醫院,下車後小跑着進去。
直接來到搶救室,遠遠就看到走在長椅裏的女人,快步走了過去。
萬甄甄的表情比上次看到的更加蒼白慌措,擡起臉蛋,“茉歌,我好怕”
宋茉歌的心咯噔一跳,萬甄甄從來就沒有在她面前過這麼脆弱,哪怕她從小無父無母,哪怕她在追沈南傾那條路上摔了不少跟頭。
她會哭會鬧,但脆弱兩個字從未這麼赤裸裸地體現在她身上。
此時她在說她害怕
坐了她旁邊,抱住她的肩膀,“別怕別怕,奶奶不會有事的,不會的,我們不要自己嚇自己。”
“昨晚我不應該喝那麼多酒的,如果不是我喝醉了,奶奶也不會變成這樣。”萬甄甄的噪音寒涼徹骨,“奶奶要是醒不過來,我不會原諒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