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婚迷心竅,不良總裁 >第248章 遺忘纔是最深的報復
    她回想這麼多年來媽媽的所有表情,在清醒的時刻,媽媽臉上浮現的從來都只有溫柔,慈祥,疼愛。

    “但凡她對你有一點念想或者感情,就不會對你這麼輕描淡寫,哪怕是讓我報復你,可是也沒有,她活着的時候不想見你,死了也覺得沒有必要讓你知道。”

    死了也覺得沒有必要讓你知道

    唐敬往後倒退了一步,還不算蒼老的身軀幾乎站不穩。

    那些回憶已經過去了二十多年,他原本以爲自己已經記不清了,可卻沒想到他根本就沒有忘記,記憶那麼清晰。

    “我當時不知道她懷有孩子,不然我肯定不會”

    宋茉歌沒有給他替自己解釋的機會,“是嗎”

    那美麗的笑容猶如毒針一劑注入,“但我記得唐先生的年齡比我大幾個月,你再怎麼自我洗脫都洗不乾淨你在跟我媽相愛的時候對我媽不忠的事實”

    這是宋茉歌最厭惡他的地方,按照她跟唐朝的年齡來計算,當時他還沒有跟媽媽正式分手就已經跟別的女人在一起了。

    唐敬的五官徹底僵住了,百口莫辯。

    站在一旁的唐朝最終還是出聲了,“茉歌,爸的年紀大了,你別這樣說。”

    他尚且還算冷靜,態度也沒有什麼變化,“爸知道對你很虧欠,所以他今天過來是希望能跟你修復好關係,我也不認爲家裏多一個妹妹是什麼壞事,相反,我覺得很高興。”

    他喜歡過宋茉歌,知道她是自己的妹妹,他一點都不覺得反感,難怪當初一見到她就莫名想要親近,原來冥冥之中,都有定數。

    她眯起眼眸看着唐敬,“修復好關係你敢認我嗎”

    她鮮少如此冷銳,帶着咄咄逼人,似乎不把對方逼到角落不甘心。

    “你不敢,認我等於告訴全世界報紙上寫都是事實,你曾經爲了榮華富貴拋棄跟你同甘共苦過的女人,你的道德會被刻上污點,你的家庭還有你的身份地位會受到影響,你不敢認我。”

    她的語氣很肯定,甚至是篤定,“你今天來找我,說到底不過想要修補你心裏那份愧疚,抱歉,我不是我媽,沒有那麼偉大原諒你。”

    她想媽媽是放下了跟他的過往,才能對他絕口不提,像是今生都不曾遇見過他這個人,不然她爲什麼從來都沒有發覺過媽媽還愛過他

    最後,她一字一句地道,“我不需要你的任何補償,但該讓你爲此承擔的煎熬跟痛苦,我覺得半點都不能少,這些都是你欠我媽的。”

    媽媽善良,但她不是。

    站在她身邊的席北琛淡淡開口道,“茉歌意思已經很清楚,明珠苑以後不歡迎你們。”

    唐朝皺眉看着她,“茉歌,你冷靜一點。”

    宋茉歌的臉龐薄涼,“從我知道到現在已經過了兩個多小時,時間足夠我冷靜了。”她半轉過去身體,“帶着你們所謂的補償,消失在我面前。”

    唐敬看着她跟莫心極爲相似的眉眼,第一次見到她是時,他還在想,爲什麼會有人長得這麼相似。

    “你身上流的是我的血,就算我身敗名裂也一定要認你”

    聞言,宋茉歌轉回身體,正

    面看着他,“我不稀罕姓唐。”

    唐敬的雙拳握緊,強調道,“不管你姓什麼,你都是我的女兒。”

    “你有沒有想過爲什麼,我媽到死都不願意讓你知道還有我的存在”

    漠然的聲調彷彿說的人不是她自己,“雖然宋明遠對我不好,不過他看在媽媽的面子上撫養我長大,比起你生而不育,也好了太多,你說呢。”

    她的話如同一把鋒利的刀刺進了唐敬的身體裏。

    她是說他連宋明遠都比不上,而宋明遠是如何待她的,寧城人人皆知。

    宋茉歌見過太多黑暗,顛覆權勢,也經過無數風霜,她很明白怎麼做才能把刀刺在人的心窩上。

    然而媽媽比她更懂,不恨對他來說是最刻苦銘心的懲罰。

    媽媽已經忘了他。

    遺忘纔是最深的報復。

    整個下午,宋茉歌一直把自己關在臥室裏,不言不語。

    雖然她對唐敬那樣說,可不代表她什麼感覺都沒有,她也是人,血肉之軀,怎麼可能做到真正如表面上那麼波瀾不驚

    席北琛知道她需要時間思考,也沒有去打擾她,直到傍晚的時候,他看到臥室的門打開着,裏面空無一人,他心慌了。

    轉身匆忙下樓。

    陳嬸看他的臉色不對勁猜想着說,“席先生,您是不是在找宋小姐她在酒窖裏。”

    阿青先生說找她回來工作時,她還在想席先生是不是換女朋友了,可她來了之後才發現還是原來那位宋小姐。

    驚詫之餘不免有些感動,像他家世這麼好的男人一般不會對同一個女人太過長情的。

    “酒窖”

    “是啊,不過我看宋小姐的心情好像不太好。”

    於是席北琛疾步朝酒窖走去。

    當他推開門進去,看到倚坐在酒櫃前面的女人時,驀然覺得恍惚,時光一下子開始衝散,她第一次進來這裏,是他們剛領證那會。

    記憶彷彿在交錯,他一步一步地走了過去。

    宋茉歌掀起眼,看着朝她走過來的挺拔男人。

    她屈着腿,將酒瓶擱在膝蓋上,臉蛋迷離而嫵媚,就這樣直直看着他,眼睛眨都不眨。

    那眼神,沒有僞裝,一點都不沉靜,很尋常,像是爲了看他而看他,不附帶任何情緒。

    席北琛心口止不住發軟,她已經很久很久沒有這樣看着他了,像是初見時,偶爾會表露出來少女的矜持跟可愛。

    他彎腰蹲下去,取走她手上的酒瓶。

    宋茉歌見他搶走自己的酒,不滿地蹙起眉,“席北琛,你把我的酒還給我。”

    “你身體不好,不能喝那麼多酒。”

    她伸手去奪,“我身體好不好,關你什麼事”

    他不喜歡她這種跟他劃清界限的語氣,“你這幅身體是我在用,難道不關我的事”

    她笑了笑,臉蛋很燙,她擡手捂了捂,疑惑地重複他的話,“是你在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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