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任由她的手在他臉上亂動，就這樣盯着她的眼睛，聽見她繼續說，“我知道你在氣我先前吃藥的事，不過我那個時候覺得很恨你，怎麼可能會喜歡跟你做那種事，這也能怪我嗎”
她好像越來越覺得委屈，鬆了手靠着原來的位置，癟了下嘴，“可是你爲什麼要怪我呢”
眨了眨眼，她的手去拿被他放在一旁的酒瓶，席北琛扣住她的手腕，低低啞啞地道，“不準再喝了。”
宋茉歌瞪了他一眼，“你管我”
“我不管你誰管你。”
他把她的兩隻手握在一起捏在大掌裏。
她低頭看着他的動作，用了下力就把自己的手抽了出來，癡癡地笑，“不過你說得對。”
“什麼”
默了默，她淡淡地說，“我身體不好。”
嫣紅的臉蛋是筆墨無法描述出來的美，脣紅齒白，又有幾分失神，像是醉酒又彷彿無比清醒，“席北琛，我告訴你一個祕密，我都沒有告訴過別人。”
她的臉湊近過來，手指又在他的下頜處爬來爬去，好像很好玩，語氣淡淡漠漠，彷彿在闡述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我生不了孩子。”
男人勾了勾脣，“是麼”
“你不相信”總覺得有雙重影，她搖了下腦袋，想要把他的臉看得清楚一點，“我沒有騙你，我真的生不了孩子。”
大半的思維被酒精控制了，很多話在清醒時沒有辦法說出來，醉酒後反而沒了束縛，“不然你以前那麼多次都沒有做措施，我也懷不上。”
她低垂着眼眸，手指在地板上畫圈圈，“你明白嗎我可以跟你在一起，但我不能給你生孩子。”
那兩年多裏，她大大小小病過很多回，就有醫生告訴過她，她這種體質很難懷孕，其實不用醫生說，她心裏也有數。
他平時有做措施跟沒做措施對她來說，沒有任何區別。
這也是她當初爲什麼要領養心心的原因。
在這之前，她也從沒有想過要繼續跟他在一起，最近她總是在想，她到底是離開他還是在他身邊，哪一種對他比較好。
她擡起臉對上他的眼眸，“我想來想去覺得我沒有孩子沒關係，我至少還有心心，可你需要一個孩子。”
下一秒，下巴被男人的長指挑起，他的脣貼了下來，將她壓在酒櫃上。
吻，如暴雨驟然急劇落下，毫無章法，像是急切地只想要跟她親近。
宋茉歌睜着眼睛看他，這些天，即便是親熱他都是點到爲止，所以當他吻得沒完沒了的時候，她就覺得他哪裏不一樣了。
他開口的噪音暗啞透了，“茉歌，你知道嗎”
“你叫我做什麼”
席北琛如同褪去了優雅，他很急躁，只剩下最原始的面目，連襯衫都來不及脫掉就直接撩開她的裙子。
猝不及防的瞬間。
她的尖叫脫口而出，“席北琛”
他不重不輕地親着她，聲音早已經變得模糊，“我想在這裏做，已經想了很久了。”
nbsp;他回答的是上一個的問題。
他想要把那一年沒有完成的事完成，彷彿這樣才能把缺失的那一角給填補上了。
宋茉歌細白的手指拽着他的襯衫，極爲用力直到泛白，不停地搖頭。
他用更爲暗啞的聲線纏着她的脣，“怎麼了不喜歡麼”
他自言自語，“說話，你告訴我。”
宋茉歌也不懂自己爲什麼要哭，明明她一點都不想哭，眼淚卻掉個不停。
席北琛異常溫柔地吻她眼角的淚水。
他的內心其實很矛盾，喜歡看到她被弄哭的樣子，可又不捨得她哭，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他究竟想要怎麼樣。
因爲兩個人的衣物基本上都還是完整的，所以席北琛稍微整理下然後一個橫抱就把她抱了起來。
宋茉歌渾身癱軟，沒有一點力氣，閉着眼臉蛋靠在他胸膛。
當她的背脊落在臥室的牀褥裏時，他也緊跟着欺身而上，新的一輪又開始了。
沒有喘氣的時間，他直接將她剝了個乾淨，控制在身下，肆意親吻，裏裏外外，像是個虔誠的信徒。
反反覆覆的感覺讓宋茉歌的身體以及思維都變成很遲鈍，甚至無法正確地感知到時間，她一直在等，等他給她一個結束，他卻偏偏不
“你”
她覺得難以啓齒，他卻跟個沒事人一樣。
男人低聲哄慰，“怎麼了寶貝兒。”
“混蛋。”
氣急，她的腳擡高要去踢他，卻被他輕輕鬆鬆握住腳踝，變成了另一種姿勢。
宋茉歌知道他就是故意的，故意要折磨她，讓她覺得不舒服。
柔軟的身段被他深深地掐在牀單裏，那感覺如同是把她按在水裏然後拎起來又按了下去。
不斷重複，消磨她的心智。
她覺得不舒服，喉嚨發不出來聲音，她只能哭了出來。
席北琛這次沒有心軟，捏着她的臉問道，“你說，你還會不會再離開我”
宋茉歌聽不清楚他在說什麼，又難受極了，直直地搖頭。
“茉歌，不要搖頭，告訴我，你不會再離開我。”
“你說話”
她咬着脣，很用力，勉強擠出幾個字，“不走，不要走”
斷斷續續的話被撞擊着破碎。夾雜着難以言明的歡愉。
沉浮之間，她完全陷入了凌亂裏，再也沒有一絲自主的意識，全被身上的男人掌控了。
思維，一半清明，一半混亂。
第二天她還沒有睜開眼睛手指動了動都覺得有點疼。
眼睛睜開了一條縫，在正常的生物鐘時間內醒了過來，她慢慢擡手摸着自己的臉，好一會兒才找到真實感。
下意識察覺到臥室裏還有人，她驀然坐了起來，全身頓時涌上來一陣又一陣的痠痛，她抓了個枕頭抱在懷裏，緩解那痠痛。
“醒了。”
溫和低沉的噪音在臥室裏響起。
她轉過臉就看到了坐在沙發裏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