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這一刻她捨不得了,或許等待她的,會是一輩子的母子離別。
小無恙並沒有因爲媽咪的離開而哭鬧,反而在封行朗的懷裏各種的啼笑亂蹭和咿呀學語。
封行朗頂了頂小無恙的腦門,無奈的聳了聳肩膀,“你有什麼可樂呵的都快成沒爹沒媽的可憐蟲了”
以爲wendy會在,可隔壁辦公室的職員都已經被nina給催走了。更像是某種預謀。
“行,你媽咪不要你,我只能把你送去給你豬頭爹了。”
小無恙乖巧趴在封行朗的肩膀上,被半扛半抱着朝地下停車場走去。六七個月大的小東西,已經很好抱了,或扛或抱都行。
電梯裏,或許是重心突然下沉的原因,小無恙緊緊的抱住了封行朗的頸脖;
已經在出乳牙了,小無恙嘴巴里的口水沿着封行朗的衣領,一直流到了他的胸口處。
“別別這樣再流口水乾爹身上,乾爹可要把你丟掉的”
一陣癢意襲來,封行朗只得將小東西抱離開自己的頸脖處;這才意識到:自己抱着小無恙出來,竟然連張紙片都沒帶,更別說什麼尿不溼及奶瓶之類的東西了。
不管了把他丟去他親爹那裏就行了
就二十分鐘的路程,他應該不會有什麼大動靜吧
只要小傢伙熬住了這二十分鐘,將他丟到嚴邦那裏,隨後他愛怎麼尿怎麼尿,愛怎麼拉怎麼拉;都不關他封行朗的事兒了
“尿可以但不許拉臭臭不然乾爹直接把你丟進垃圾桶裏youknow”
小傢伙聽不懂什麼丟進垃圾桶,還以爲乾爹封行朗在逗他玩,便樂得小嘴巴都快合不攏了。
“嚴肅點兒不許笑得這麼開心乾爹是認真的”
小無恙那呆萌的歡笑聲,惹得封行朗忍不住的親了一下他的小臉頰。
無巧不成書,這一幕正好被前來等候封行朗的夏以書看在眼裏。
還說不是自己的私生子在沒人的時候,竟然寵愛成這般模樣
這又親又抱又逗的,堪比親兒子還親暱呢僞裝得正夠可以的
“封總”
一聲柔軟的輕喚聲。
其實對封行朗這種穿起衣物都無情的男人,夏以書是深惡痛絕的;可偏偏這個人是封行朗,她連痛恨的底氣都沒有。感覺自己能成爲這個男人的女人,這輩子也算值了
封行朗頓步側身,便看到了亭亭玉立在承重柱邊的夏以書。
“原來是小夏啊好久不見呢嗯,又漂亮了”
封行朗微勾着脣角,似笑非笑的。讀不出他是歡迎呢,還是不歡迎
這個浮魅又邪氣的男人即便是輕薄的話,也能說得如此的紳士凜然。
“封總,看起來,你挺喜歡這個孩子的。”
夏以書走近了一些。
可小無恙在看到夏以書之後,卻本能的扭過頭去不看她。對一個曾經掐過他小胖腿的壞阿姨,他當然不會有什麼好感。而且封行朗的懷抱讓他感覺到了安全。
這冠冕堂皇的話,說得四平八穩的。將他的私心掩蓋得滴水不漏
總之,夏以書就是這樣認爲的。她一直覺得封行朗在掩蓋對小無恙的寵愛因爲小無恙就是他的私生子但爲了顧及他大總裁的身份,還有林雪落的臉面,纔不會在大衆面前表現出他對小無恙深深的父愛
“要是夏女士沒什麼事兒,那本總裁就先行告辭了”
封行朗故意用上了女士的稱呼。因爲夏以書已經不是什麼原裝的小姑娘了。
之前是不是原裝,不得而知;但二個月前,她鐵定已經不是了
“封總”夏以書再次叫停了想鑽進雷克薩斯裏的封行朗,“我,我懷孕了”
這話夠直接,沒有繼續鋪墊。
夏以書的話,到是讓封行朗微微一怔:沒想到這個豹頭到是挺兇猛的,竟然一次就中獎了雖說機率並不是很高,但也不是沒有可能
封行朗下意識的朝夏以書的腹處看了過去:自己如此的努力,怎麼就中不了一個萌閨女呢看來自己賣的力還不夠啊
見封行朗盯看着自己的肚子久久不語,以爲是他震驚了,又或者是暗自竊喜
“封總,您說我肚子裏的孩子是生呢,還是不生呢”
夏以書是故意這麼問的。從他如此疼愛懷中的私生子小無恙來看,封大總裁一定是個惜愛自己子嗣的好父親。他當然捨不得讓她打掉他的親骨肉。
果不其然
“已經是一條小生命瞭如果你願意,還是生下來吧”
正如夏以書所預料的那樣:這個男人果真是惜愛自己的子嗣呢而且已經到了來者不拒的地步只要是他的種,他都會要
毋庸置疑,夏以書儼然理解錯了封行朗的所想。
封行朗不但惜愛自己的子嗣,也善待所有的新生命。他覺得所有的小生命都是無辜的,他們都有存活下去的權力。任何剝奪它人生命的行爲,都是不道德的。尤其是新孕育的小生命
“封總,那您願意養嗎”
夏以書眼眸中閃動着亮晶晶的東西,她期待着封行朗的下文。
“我沒那麼博愛但如果你有金錢上的需要,我會慷慨解囊的”
封行朗還沒大度到替夏以書和豹頭養孩子;但如果他們倆手頭緊,他還是可以支助點兒錢財的。
好歹夏以書也是妻子的表妹;而豹頭也是經常會交往到的。
“只是金錢嗎”
夏以書苦澀的冷冷一笑,“你覺得我肚子裏的孩子需要的只是金錢”
嚴無恙小朋友有些按捺不住了,嗯嗯啊啊的直哼哼
他聽不懂乾爹在跟這個壞阿姨說些什麼,只知道自己的小肚肚已經餓得咕嚕咕嚕叫了。他想離開這裏,找個溫暖有趣的地方喫喫飯喝喝奶。
“乖了無恙,乾爹這就走了”
封行朗只是意味深長的看了夏以書一眼,便鑽進了車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