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一品神相 >第五十一章 陰人骨
    江平川的意思,是說那女鬼兇殘連算命的老瞎子都能搞死,怨氣肯定也很大,不是平常念念經就能送走的。

    否則,也不會有那麼多先生聞風喪膽了。

    我一個剛出來的先生,看樣子也沒什麼武力,總不能和她先禮後兵,先勸說,不聽勸就打打到聽勸爲止吧

    我甩給江平川一個放心,看爺表演的眼神。

    等嚴昌盛把那個和他長的一模一樣的紙人拉回來時,已經晚上十點多鐘了。看樣子那扎紙師父這回下了真功夫了,把個紙人扎惟妙惟肖,和嚴昌盛一個眉眼不說,用料也好。那些紙都用桐油刷過,過水不爛。

    嚴昌盛把紙人一放,說陸大師這回的紙人咋樣,全按我樣子做的。

    “行吧。”

    我一聽,說:“本來只想叫你找個紙人回來當替身,長的和你一樣更好了。那什麼。你把砍回來的竹子給我。”

    楊昌盛遞上一截兩米的竹子,有椰汁罐粗。

    我找來一把刀,三兩下把竹子破開,又給破成一條條細竹條,每條約一釐米寬。又把竹條上的青竹皮扒下來,只留下黃竹骨。

    這種破竹子的技術,在我們農村叫劃篾片。

    那黃竹骨就是篾片了。

    鄉下人劃篾片,是爲了把上面的青竹皮扒下來當繩子用。黃竹骨倒沒什麼用,多半被當柴燒了。

    而我卻要用這黃竹骨。

    月波經上說:黃竹骨又陰人骨,可代骨之用。紙紮一門中常以黃竹骨替紙人骨,以作傀儡術。

    也就是說,扎紙一門中,有一種做傀儡的祕法,就是用黃竹骨紮成紙人骨架,再將紙張糊在骨架外面。這樣做出來的傀儡,經過祕法畫龍點睛後,能受主人的指使出去做事。

    以前在靈異網站上看過一個視頻,說有一輛車半夜去加油站加油,卻被工作人員看見開車的是個紙人,把工作人員直接嚇瘋了,以爲是鬼。其實,那就是扎紙門的傀儡,半夜出來給主人的車加油來了。

    不過就這麼個情況,想想也夠慎人的。

    而我要做的,就是把這陰人骨削出一截,刻上嚴昌盛的八字,用紅色紙包了他的頭髮在裏面。五色線纏住,插在紙人頭頂百會穴的位置。

    這樣,紙人就算畫龍點睛,活了。

    扎紙門要做能動能走能笑的傀儡,這一步也是少不了的。不過後面還有注入陰靈或其他邪物的祕法,過程十分複雜。

    我不做傀儡,只要這紙人做的和嚴昌盛一樣,能給他當替身就行了。

    等我把刻好的陰人骨往紙人頭頂一插上,就聽見嚴昌盛“媽呀”叫了一聲。搞的我忙問咋地啦,摸肚子的姑娘又來啦

    嚴昌盛搖了搖頭,說:“紙人,你手上的紙人眨了一下眼”

    “大驚小怪”

    我說:“這紙人沾了你的氣息,有了人氣。眨眼代表成功了,它可以代替你去送死了。有什麼好害怕的。”

    嚴昌盛依舊害怕,往江平川身後躲,只探出一個腦袋問:“那,那是不是過幾天,就能看到這紙人在那個小巷子被人不可描述後的慘狀了。”

    我一臉黑線:“想什麼呢這紙人不是往小巷子送的。”

    又掏出手機看了一眼,時間差不多快十點了。

    嚴昌盛是農村出來,依舊保持着農村的作息時間,十點睡覺,對他老說算晚的了。畢竟農村不像城市,夜生活纔剛剛開始。

    他一睡覺,那摸肚子的姑娘可又要來了。

    我二話不說,讓嚴昌

    盛把紙人帶車上,去附近的一個十字路口。又想了一下,叫江平川把那些紙樓什麼的也帶上了。

    嚴昌盛一路上都在問去十字路口乾什麼。

    我就跟他解釋,說:“這個世界上有很多路,總結起來不過五條路,東西南北而已。”

    “東西南北.....”

    嚴昌盛掰了一下手指頭:“這才四條路啊,還有一條呢”

    我說:“還有一條路,當然是陰陽路了。此路通幽冥黃泉,只過死人不過活人。我們看不到,但它又確確實實存在。”

    嚴昌盛孜孜不倦問在哪兒。

    我又解釋:“東木西金南火北方水中土。前面四條路通人,中土的位置,當然是走陰陽路的位置了。十字路口四通八達,通東南西北,自然也通陰陽路了。”

    嚴昌盛一下臉色就變了:“不是,大師,咱們去陰陽路幹嘛”

    “送鬼啊”

    我說:“據書上記載,每到晚上十一點,會有陰差經過陰陽路去人間各地勾魂。我們就把你的替身放到十字路口,給那個摸你肚子的女鬼抓去。它抓了替身,就會在陰陽路等陰差上來交接,到時候陰差一把她帶走,你不就沒事了。”

    “原來如此。”

    嚴昌盛一下喜笑顏開:“大師真是博學多才呀。”

    過了一陣,終於選了一個十字路口。

    這裏離市區比較遠,加上現在十一點多了,路上沒什麼行人。我特意選了人少的地兒,怕人多衝到了有什麼意外。

    一到那兒,我就讓嚴昌盛把紙人放在路邊,用陰泥封住了他的命燈,讓他不被鬼發現。

    看了一眼那些紙樓紙車什麼的,又問江平川要了在小巷子裏打聽的那個女生的名字和生辰八字,想着等下她把紙人替身帶走後,把這些多餘的喪葬用品都燒給她吧,畢竟她生前也可憐。

    江平川寫了一張紅紙給我。

    我接過一看,上面寫着:苗玉兒陽曆癸酉年閏三月初三寅時1993年4月24日4時4分。

    好麼,果然是個凶死的命格。

    這時辰具體到分鐘,不用說,是江平川推出來的。

    大佬啊修爲之高,居然能推出她的八字。

    我什麼時候才能到這種境界啊

    心裏不由一陣羨慕。

    江平川看我用一種奇怪的眼神望着他,居然沒有get到一絲我對他的崇拜,還白了我一眼:“白癡”

    靠

    我懶得理江平川了,上去就把紙人放在艮位。然後給自己摸了陰泥蹲到一邊,還問江平川要不要來點。

    江平川搖頭,淡淡說了一句那種東西也有本事看到我

    這逼裝的,滿分。

    不抹就不抹吧,回頭出了什麼狀況,我可是顧不了他的。畢竟他也是個先生,先生在幫人時出了意外的話,是要先顧世人的。

    也就是,一會兒有什麼事,我指定先護嚴昌盛的。

    不過一想,江平川本事那麼大,他哪需要我一個花裏花哨的菜鳥護,就安心和嚴昌盛蹲在一叢花後面,坐等那個穿內衣褲的姑娘苗玉兒來了。

    江平川見我蹲下,也跟過來了。

    一忙完,十二點正。

    平地上就起了一陣風,把路上的葉子灰塵什麼的都揚起來。現在大熱的天氣,這小風吹的還挺冷。

    不用說,苗玉兒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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