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一品神相 >第九十三章 捐門檻
    此時,太陽也出來了。

    芭蕉屬陰,常常有吊死鬼在蕉樹下棲息。現在太陽這麼大,不用芭蕉葉將枇杷他媽包住,被太陽一曬指定魂飛魄散。

    我提着芭蕉葉包,順來時的路回去了。

    一到川貝他們那個院子門口,就見川貝和他媽都在那兒等着,川貝老早就看到我了,拉着他媽的衣服喊大哥哥回來了。

    川貝說完,撒開腳丫子向我跑來。

    “大哥哥我想死你了”

    川貝一下撲向我,我拍了一下他的腦袋:“小鬼,這會兒纔多久,你就想死我了”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嘛。”

    川貝舔了舔舌頭,看向我手上的芭蕉葉包:“媽媽還以爲是枇杷惹你生氣,你撂挑子不幹了呢。回來就回來嘛,還帶什麼點心”

    點心什麼點心

    我順着他眼神,纔看見他正流口水呢,估計他以爲我去趕了個早集,提着包子饅頭炸糕什麼的回來了。

    也懶得和他廢話,問:“枇杷呢”

    “在屋裏守着他媽呢”

    川貝說:“大哥哥,枇杷他媽是不是死了,怎麼叫都叫不醒,跟我媽昨天似的。是不是也丟魂了,也要拿衣服去井邊喊去”

    我搖搖說不用,走跟我進去。

    川貝蹦蹦跳跳就走我前面了,一進屋還興奮的喊了一聲:“枇杷枇杷,大哥哥回來了,你媽有救了。”

    屋裏支着兩根板凳,枇杷他媽跟個死屍一樣直挺挺地躺在上面。

    此時的枇杷,正守着他媽的身體,哭的眼淚汪汪的。

    原本一臉的不知所措,一看川貝還笑嘻嘻的,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川貝時傻時不傻的,哪兒管枇杷瞪不瞪他,只知道現在大哥哥去而復返,他可高興了。

    “枇杷。”

    我過去把芭蕉葉包放在上打開,一把將芭蕉葉覆蓋在他媽臉上。那三魂七魄立刻順臉上有孔的地方鑽了進去。

    “呼”

    板凳上一動不動的女人立刻長舒了一口氣,伸手將臉上的芭蕉葉給揭了下來:“哎喲,可憋死我了。

    枇杷立馬撲了過去:“媽”

    他媽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掙扎着做起來,只一個勁兒的跟枇杷說自己手腳和脖子都疼,不知怎麼了。

    可不疼呢嘛,那麼粗的鐵勾穿過你的魂魄呢。

    人的魂魄和肉體有緊密聯繫的,相互感應。

    魂魄受了傷,肉體也不會好過。經常有那些截了肢的病人,說自己還感覺截掉的地方隱隱作痛,其實就是魂魄疼。

    枇杷他媽一見自己睡在板凳上,又看自己穿件壽衣,一下火了。

    擡手要打枇杷,罵他說:“這死孩子,昨天罵了他兩句,他就懷恨在心嚇唬老孃,讓老孃穿上壽命衣睡在板凳上,咒老孃死吶”

    我忙一把拉住她揮下來的胳膊,說這壽衣是你自己穿的。

    “是啊是啊”

    枇杷和川貝此時倒同心協力了,你一言我一語才把昨天到今天的事給他媽說了一遍,他媽半信半疑,看了川貝他媽一眼。

    川貝他媽點頭,她纔信了。

    忙跟我道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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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我擺擺手說:“道謝就不用了,你能不能說說,你前天上南邊去遇上了什麼事兒”

    枇杷他媽是個火爆性子,噼裏啪啦就把事情講出來了。

    她和枇杷說的一樣,是去捐門檻的。

    因爲聽了村子裏那些閒來無事的老太婆攛掇,覺得不能讓這個罪連累孩子。就尋思去捐個門檻。

    可城裏的大廟和這兒隔的遠,南轅北轍不說,價錢還要的貴,動不動上萬十萬的,那兒的居士告訴她,現在大廟的門檻,只有有錢人才捐的起呢。

    她一急,可怎麼辦呢

    居士又告訴她,你們那兒不是有座小廟嘛,小廟香火少,你去添個門檻還增加人氣了呢,要不了多少錢。

    居士口中的小廟,就是大尖子山上的廟了。

    來時川貝他媽說過,大小尖子山上各有一座寺廟和一座道觀,兩戶遙遙相對,要要相望。

    枇杷他媽一想也對,忙不迭上大尖子山去了。

    住持不在。

    接待她的是村子裏那個拜和尚爲師的先生,她一見是熟人心想更好辦事了,高高興興提出了捐門檻的事。

    誰知,先生一聽拒絕了。

    還把尾巴翹的高高的,說村民請他們看事都要準備禮物甚至三牲六畜,你想在我們廟裏立個門檻這個大的事,居然兩手空空就來了。

    枇杷他媽忙賠禮,說來的倉促,以後給補上。

    那先生又大加特加,說要多少多少錢,上供的禮物要什麼規格,七七八八加起來,比上大廟捐個門檻還貴了。

    枇杷他媽一急,脫口就呸了他一句,說虧你還是廟裏的俗家弟子,掉錢眼兒裏了你

    跟着有是一頓粗口,把平時村裏對先生的不滿全發泄出來了。

    結果可想而知,她被趕出來了。

    她又呸了一口,坐船去了河對面的小尖子山,想去道觀看看。

    誰知,真是巧他媽給巧開門巧到家了。

    道觀裏的道長也不在,只有他收的弟子,村裏的另一位先生。

    道長的弟子跟和尚的弟子一樣,尾巴也翹的高,非要重禮,還要事成送鮮花錦旗牌匾什麼的,才肯讓捐這個門檻。

    枇杷他媽在大尖子山上吃了閉門羹,心情本來就不好。

    現在一看道長的弟子也一樣,頓時破口大罵,說你們都是一個屁眼裏鑽出來的,都一個樣子,還有沒有點出家人的慈悲心了。

    拜道長爲師的先生一聽,冷笑一聲:“法在我手,我想慈悲誰就慈悲誰。你奈我何”

    又把枇杷他媽給趕出來了。

    不知怎麼,枇杷他媽總覺得那笑陰陰的,讓人不寒而慄。

    回去的路上,她就覺得不對頭了。

    小尖子山回大尖子山這邊要坐船,她一坐上船,平時不暈船的她開始暈船了。往水裏看了一眼,竟看到水底下全是白花花的手,一擺一擺的,似乎要把她抓下去。

    經過樹林回來時,又老聽到有人叫她,她不敢答應,卻覺得有個陰陰涼涼的感覺一直跟在她身後,她就跑回來了。

    我一聽,說還好你沒答應也沒回頭,否則便回不來了。

    好在,現在她們都沒事了。

    兩家留我喫午飯,被我拒絕了,說姐姐還在村長家等我呢。不過臨走前,我告訴你們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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