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三皮大手攬住了那女人的腰,,極爲放肆的捏了一把,大笑起來。
“你不是想見昨晚你見到的女人麼瞧,就在這兒”
單北川先是一愣,隨即目光一凜,低聲喝罵,“放屁她怎麼會是沈佳人”
“我有說過她是沈佳人麼”陳三皮緩步上前,忽然擡腳踩上了單北川的肩膀,居高臨下的目光充滿了勝利者的狂傲。
“你這個傢伙啊,真是想女人想瘋了,喝了點兒酒,看見個女人就像沈佳人,你腦子還真是不清醒”
感受到肩膀上傳來的力道,單北川卻忽然一副渾渾噩噩的樣子。
是嗎
昨天晚上看到的,原來不是她。
單北川忽然顯露出一個滿是自嘲意味的笑容來。看來,他還真是想那個女人想的走火入魔了。
然而,他這一笑,在陳三皮看來,無疑是不服氣的挑釁,頓時怒上心頭,一腳把他連同身下那張椅子都踹翻倒了下去。
“單北川你個王八蛋,害了我們多少兄弟,今天你犯到我手裏,告訴你,你想死都沒那麼容易,我要狠狠的折磨你,替死去的那些兄弟出口惡氣”
隨着陳三皮這番狠厲的話說出來,一屋子的人都羣情激昂,紛紛大聲起鬨,似乎已經等不及要看這個男人受折磨。
“拿鞭子”
陳三皮擼起衣袖伸出手,一根鞭子便遞到他的手裏,單北川又被人從地上扶了起來。
他狠狠的抽在了單北川的身上,伴隨着衣料綻開的聲音,一條條刺眼的血痕隱隱浮現。
單北川緊蹙着眉頭,牙關緊咬,目光卻滿是堅毅。
他的嘴角已經滲出了一道血跡,臉上卻還在冷笑譏諷,“就這麼點力道,來啊,還有沒有更狠的了,儘管拿出來”
陳三皮抽打的滿身大汗,甚至已經氣喘吁吁,可見到這男人還是如此狂傲,不禁惱羞成怒。
“好,我成全你”他憤恨地將鞭子扔在一邊,擡手一招,“擡上來,給咱們的單首長來點兒刺激的”
“是”
兩個小廝擡着一個火盆走了進來,火盆裏還插着一根鐵棍,頂端是一塊烙鐵,已經在炭火中被燒的通紅。
陳三皮將那根烙鐵拿了起來,在單北川的面前晃了晃,笑容中帶上了幾分猙獰。
“怎麼樣,這個夠刺激了吧,喜歡嗎”
單北川也不愧是個鐵血的男人,那通紅的洛鐵隔着老遠就能感受到那滾燙灼熱的氣息,可他神色卻是依舊淡漠。
“來啊,如果今天你不弄死我,我就會弄死你們。”
這簡單的一句話,卻透着一股子極爲殘忍的狠厲,聽的所有人心頭不由一緊,包括陳三皮。
“媽的,讓你還嘴硬”
陳三皮咬了咬牙,眼看着就要將烙鐵摁向單北川的胸膛。
就在這時,外面突然傳來了一聲爆炸的巨響,頃刻間地動山搖,屋頂上的磚石都被震盪的“簌簌”往下掉碎屑。
陳三皮腳下不穩,踉踉蹌蹌的來回晃動了幾下,驚聲問,“怎麼回事”
一個渾身是血的小廝跑了過來,驚恐大叫着,“陳哥,單高雄單高雄打過來了”
“你說什麼”
就在陳三皮不知如何是好之際,一旁的屬下們紛紛勸說,“陳哥,咱們快跑吧”
“不行,臨走之前,得先做一件事”
陳三皮從身後掏出了武器,擡手抵上了單北川的腦門,獰笑出聲。
“單北川,算你小子走運,今天爺沒時間折磨你,那索性就給你個痛快吧”
感受着抵在額頭處的冰涼,單北川巍然不動,神色依舊淡漠。
他久經沙場,炮火和硝煙早已將他砥礪出了錚錚鐵骨和一腔熱血,他不怕死,卻唯有遺憾。
臨死前卻沒有找到沈佳人,這讓他感到深深的不甘。
“去死吧,單北川”
陳三皮厲聲大叫了一句,就在手指往下扣動的同事,一道淡淡的火光從空氣中急掠而過,陳三皮眼皮子一翻,應聲而倒。
眨眼間,一羣士兵衝進了這間屋茅屋,幾乎圍了個水泄不通。
陳三皮已死,剩下這些小廝也沒有了抵抗的意志,紛紛雙手抱頭蹲下投降。
士兵們讓開了一條道路,單高雄一身戎裝,寶刀不老,邁着大步走了進來。見到那被綁在椅子上的單北川,老臉不由一冷。
“首長,您沒事吧”孫警衛趕緊上前替單北川鬆了綁,他站起身來,活動活動痠麻的四肢。
單高雄一看到他那被打的衣衫襤褸的樣子,就氣不打一處來,臉色愈發難看,當着那麼多人的面,當
“你瞧瞧,瞧瞧你搞成了什麼樣子爲了個女人整天把自己喝的爛醉如泥,你還有沒有一點軍人的樣子我真是對你太失望了”
“呵,既然失望,方纔爲何不讓我死了”單北川苦苦一笑。
“你”單高雄被氣的吹鬍子瞪眼,氣急之下,擡手就是響亮的一巴掌。
“你混賬”
單北川被打的後退了一步,擡手擦了擦嘴角的血,那凌亂的髮梢下,一雙利目深沉如淵。
“好了,你也用不着這麼生氣,我纔不想死。你救了我,那我得向你說聲謝謝。”
說完,他褪下了那襤褸的軍裝隨手丟在一旁,冷硬的軍靴踩踏出一串沉重的響聲,大踏步離去。
單高雄氣極,“混小子,還不趕緊治治你的傷,你又要往哪去”
“去找沈佳人。”
望着單北川毅然決然離去的叛逆身影,單高雄幾乎被氣的背過氣去。
“沈佳人,沈佳人,一天到晚都是沈佳人,你你真是無可救藥我單高雄怎麼會有你這樣的逆子”
老首長的火氣幾乎快要把這破敗的茅屋給掀翻,一旁的衆多屬下個個噤若寒蟬,不禁都爲單北川捏了一把汗。
某軍區文工團。
舞臺上,文藝兵們正在排練一支舞蹈,憑着顯赫的家室和頂着單北川夫人的頭銜,靳綰綰理所當然站在領舞的位置上。
臺下,沈佳欣拿着單反,正在記錄靳綰綰跳舞時的姿態。
就在這時,導演叫停。
他悄悄把靳綰綰拉倒了一邊,陪着笑臉說,“那個、靳綰綰同志,我發現你這幾天總有些跟不上節拍,導致咱們這個整體的效果不盡人意,你看”
靳綰綰臉色一寒,不悅的問,“怎麼,你是說,我一個人連累了大家嗎”
“哦不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呢,你跳的很好,可也要適當照顧一下大家,只有和大家步調動作保持一致纔會好看。”導演擦了擦冷汗。
“知道了。”
靳綰綰擦了擦臉上的汗,隨手將毛巾扔到了一旁,坐下暫時休息。
一雙素白好看的手遞上來了一瓶水,靳綰綰擡眼一看,便見到了沈佳欣那優雅的笑臉。
“給,喝點水吧。”
靳綰綰將水接過,沈佳欣在她身邊坐了下來,查看着方纔拍攝的照片,表面平靜,心裏卻是冷笑。
近期她被公司派來記錄部隊文藝兵的日常生活,以此爲專欄設一期欄目。可這幾天下來,這靳綰綰身爲領舞,卻跳的最是不走心。
團隊其他人敢怒不敢言,就連導演也都陪着小心,生怕招惹了她。
呵,有個好家世,果然是萬能的
“佳欣,你說,我是不是真的不在狀態”靳綰綰忽然望着她問。
沈佳欣翻看着相機裏方纔拍攝的那些照片,笑而不語。
靳綰綰催促,“你說啊,我要聽實話。”
“其實呢,是好姐妹我才說的。你能力不錯,只是這幾天不在狀態,是不是有什麼心事”沈佳欣輕笑問。
她實話實說,靳綰綰倒也沒有生氣,反而是惱火地抱怨起來。
“你應該也聽說了,北川最近正在圍剿祁寒的勢力。”
“嗯,聽說了。”
“可你知不知道我費那麼大勁才讓祁寒把沈佳人擄走,可單北川卻瘋了一樣的報復祁寒,看他那樣子,不把沈佳人找出來,他是不會罷休了”
沈佳欣只是靜靜的聽着,卻不着急說話,反而是靳綰綰握住了她的手。
“佳欣,你主意最多了,幫我想想辦法我聽了你的話聯合祁寒抓走了沈佳人,可北川還是不肯放棄,我該怎麼辦”
沉吟片刻,沈佳欣壓低聲音給她出起了主意。
“現在已經可以確定,單北川是不會輕易罷手了。既然如此,你也不能一直處於被動,和他攤牌,威脅他”
“什麼”靳綰綰被嚇了一跳。
“你不是說,你手裏有以前偷拍的單北川和沈佳人非正常交往的證據嗎你只管用這些照片威脅單北川,讓他放棄沈佳人,否則,就把照片曝光出去。”
“可、可這麼一來,北川會恨發怒的。”想起那個男人的脾氣,靳綰綰不禁有些擔憂。
沈佳欣淡然的一笑,悠悠的說,“你想方設法也要照顧他的心情,可他何曾照顧過你難道你想看到沈佳人和她的女兒被單北川找到,再次金屋藏嬌嗎”
“我”靳綰綰似乎非常糾結。
這麼做的話,那無疑就是和單北川撕破臉了。就算他因此被處置,可他也不會再喜歡她,甚至會怨恨。
這,就是靳綰綰早就有了這想法,卻一直不敢去做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