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春滿畫樓 >33.第 33 章
    防盜章, 訂閱比率不夠時顯示, 補足訂閱刷新立即可看  雲從願捏着箭身在手指間來回搓動,他想了想,道:“亦有可能是誘餌。叫我們提早發現去追捕, 說不定前方會有埋伏。”

    李副將聞言垂眉,將軍言之有理, 他復又問道:“將軍,接下來該如何做”

    雲從願將箭拿在手裏,部署道:“原計劃不變,今夜加強警戒。”

    說罷, 雲從願轉身回了營帳。走到營帳門前, 雲從願忽地駐足,再次掃了一眼營地外圍, 眸色中隱隱有些疑色。半晌後,他方纔掀起簾子走了進去。

    雲依斐在山坡後躺了很久, 直到軍營那邊兒一直沒有動靜,方纔再次小心地探出頭來,朝軍營那方看去。

    但見軍營裏一切已恢復原先的模樣, 雲依斐這才放下心來,有驚無險地過了這一關。

    第二日一早, 雲從願用過早飯,正在營帳裏看兵書, 忽聽賬外傳來腳步聲, 雲從願擡眼看去, 便見李副將走了進來,行禮通報道:“回稟將軍,襄王派來親衛,求見將軍。”

    “王爺”雲從願放下書,坐直身子,手一攤:“快請。”

    李副將行禮出了帳,不多時,便帶着一位約莫二十六七的男子進了帳,正是襄王身邊親衛趙廉。

    雲從願起身,與趙廉相互見了禮,請了他坐下,命人奉上茶,方纔問道:“王爺怎派了趙大人前來可是有事”

    趙廉將一個白瓷瓶呈給雲從願,解釋道:“王爺近日聽聞,雁鳴關外那幾個部族在研製毒箭,生怕將軍在戰場上有不測,故命在下前來送解毒的藥。還請將軍出征時,務必將此藥帶在身上。”

    毒箭雲從願不由皺眉,他接過白瓷瓶,放在桌上,抱拳道謝:“多謝王爺關懷。還請趙大人替在下帶話,待此戰結束,在下回京述職時,再向王爺當面道謝。”

    趙廉笑了笑,說道:“王爺與將軍素來親厚,不必說這麼見外的話。”

    雲從願又與趙廉閒聊了幾句,忽地想起一樁事來,屏退左右,而後向趙廉問道:“在下有些私事,想請教趙大人,不知是否方便”

    趙廉點點頭:“將軍請說,在下定知無不言。”

    雲從願笑笑道:“倒也不是什麼大事。十六年前,內人與王妃皆有身孕,便與王爺訂了指腹爲婚的婚約。當初也是出於和王爺的交情,便想着親上加親,可如今十六年已過,不知不知世子,是否已有屬意之人”

    趙廉聞言瞭然,猜得到雲從願的意思,怕是擔心世子有中意之人,而使小夫妻成爲一對怨偶,爲父之心,有此擔心,亦是人之常情。

    但是這問題,若是回答起來,趙廉頗有些爲難。世子與鍾小姐情投意合,是王府人盡皆知的祕密,若是說出實話,是否會影響將軍和王爺的交情

    雲從願見趙廉神色爲難,心底微沉,隱隱猜出了答案,但事關女兒的終身大事,他須得得個準話。

    於是,雲從願面上掛上笑意:“趙大人直言無妨。兒孫自有兒孫福,小一輩的事,也非我等能夠全然左右,想來,王爺也明白這個道理。”

    雲從願的話,掃去了趙廉的疑慮。若是等雲將軍一家到了長安,被世子當面回絕,拂了雲將軍的顏面,怕是纔會影響與王爺的交情,讓將軍早些有個準備也好。

    想着,趙廉行個禮道:“回稟將軍,世子與鍾丞相之女走得頗近。但朝堂上的情形您也知曉,兩個小輩怕是渺茫。還望您不要見怪,王爺的心,始終在您這邊兒,世子畢竟年少,日後總會有想明白的時候。”

    得了趙廉的準話,雲從願內裏難免嘆息,果然如斐兒擔心的那般,世子心中已有所屬,如此他怎好將女兒嫁給他

    但王爺那邊兒,對這門親事素來看重,早年兩個孩子尚未出生時,王爺便賜了天造地設的一對名字雲依斐而承宇。

    若是王爺執意成全這門親事,那麼對女兒,怕是極不公平。

    這些念頭如亂麻一般纏着雲從願,叫他心頭布上一層愁雲。該如何找個妥善的法子,既不得罪王爺,又不叫女兒在婚事上受委屈。

    雲從願又與趙廉閒話幾句,設宴接風,趙廉在軍營裏稍作休整,便趕回長安覆命去了。

    雲依斐和純熙在軍營外足足守了三日,但云從願的軍隊,卻一直駐紮在此,沒有任何舉動。

    這一日入夜,純熙從馬上取下裝乾糧的包裹,看了看,蹙着眉對雲依斐道:“小姐,咱們的乾糧撐不了幾

    天了。若是將軍還不行動,咱們怎麼辦”

    雲依斐聞言低眉,加上之前路上的時間,到今日已整整三十七天。雲依斐爬下山坡,走到純熙身邊蹲下,清點了一下包裹裏的乾糧,而後道:“減少餐飯,能撐幾日是幾日,若是實在不成,就去營裏偷一些。”

    純熙聞言,不免有些泄氣,抱着膝蓋蹲在地上,哀怨地看着雲依斐:“小姐,你和將軍是父女,大不了你就直接去找將軍唄。你來都來了,這麼遠的路,將軍還能趕你回去不成”

    雲依斐看了看純熙,沒做回答,繼續低眉整理乾糧。

    純熙的提議,她不是沒想過,但是假如真的到了爹面前,哪怕不趕她回去,等真刀真槍地打起來,爹也一定不會讓她去,還是不行。

    雲依斐重新分好乾糧,拿起一塊乾巴巴的鍋貼扔給純熙:“喫吧,晚上還得守着呢。”

    兩人隨便吃了幾口,墊了墊肚子,雲依斐照舊讓純熙先去休息,自己守着軍營。

    一直到東方既明,她正欲喊了純熙來換自己,卻見營地裏,一個個士兵,在晨曦昏暗的光線中,整裝走了出來,各自列隊。

    雲依斐忙去看父親的營帳,不消片刻,但見爹也一身盔甲走了出來,隨後李副將等人皆趕到了爹的身邊。

    不多時,就見爹上馬,帶着騎兵步兵出了營地。

    雲依斐忙進帳將純熙喊了起來,帶好兵器,一同跟上。

    雲依斐和純熙一直在軍隊不遠處的後方跟着,好在今日有北風,吹着草原上的青草如陣陣海浪,爲雲依斐和純熙的跟隨提供了不少方便。

    就這般跟了一路,一直到天大亮,雲從願才擡手,示意隊伍停下來。

    雲依斐見爹停下,伸着脖子朝前方看去,目光未及,緊着便聽到一陣戰鼓雷鳴。

    但見前方正是敵軍營帳,密密麻麻的人影在軍營裏彙總起來。

    雲依斐握住劍柄,已做好對方進攻的準備,可誰知,卻聽地方戰鼓變了節湊,由警戒變作撤退的號令,隨即便見對方列隊後朝相反方向跑去。

    雲依斐心底一沉,不好,雁鳴關外這些個部落以遊牧生活,無論是馬匹的精壯程度,還是騎馬的技藝,都遠超周朝軍隊,他們一旦奔逃,在他們熟悉的草原上,爹的部隊如何還能追得上

    雲依斐見此情形,不解地蹙眉。

    與此同時,雲從願看着逃竄的敵軍,命身邊隨從吹響了號角。

    嘹亮的號角在草原上高昂響起,伴隨着號角的催動,敵軍營地四周,漸漸燃起股股濃煙,宛如羣龍般被北風捲着遊走起來。

    濃煙起,隨即便見火光出現,越燃越烈,徹底擋住了敵軍的去路。東西兩面亦燃起烈火,在北風的催促下極快的朝敵軍營地捲去。

    敵軍只剩下一條路可走,便是雲從願軍隊的方向。

    那方的首領騎在馬上,見三面都燃起大火,不由一聲怒罵,眼下只有兩條可走,要麼葬身火海,要麼與周朝軍隊拼命。

    他命衆人上馬,調轉馬頭,舉着刀槍,口中呼和着號令,朝雲從願這邊殺來。

    雲依斐看着那沖天的火光和濃煙,心頭更是不解,如今草原青草綠地,這大火,是怎麼燃起來的

    不由她多想,雲從願的步兵精騎已和敵方混戰在一起。

    雲依斐拔出劍,對純熙道:“就是現在,上”

    倆人在草叢裏疾行,很快便混進了戰場中。

    雲依斐的武藝,自不是尋常士兵能夠抵擋,她一邊收拾着敵軍,目光一邊在敵軍裏搜尋,看誰身上有弓箭。

    雲從願在騎兵的保護中,暫未加入征戰,他緊盯着戰場上的情形,忽見屢屢黑煙中,有一名小兵,一招一式甚是所向披靡,大有以一敵百之態。

    雲從願看了一眼李副將,見他也正朝那邊看,顯然也注意到了那個小兵,便開口道:“這是個難得的人才。”

    李副將手握着繮繩,亦稱讚:“過去竟未發覺,此等武藝之人,不可埋沒。”

    雲從願點點頭:“待此戰畢,將他單獨叫來營帳。”

    話剛說完,便見敵方首領帶着一隊騎兵殺出了一條血路,騎馬朝這邊兒趕來,他用刀指着雲從願大罵:“你們漢.人都是卑鄙小人從東路進攻調走我方主力,又來突襲軍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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