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春滿畫樓 >53.第 5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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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唐義璋笑了一聲:“奇怪嗎我覺得人活在這世上, 無論是男人還是女人, 都有權力去選擇更有意義的人生,但有些女子,會自己給自己套上枷鎖。你看樊梨花, 爲國立功,她的人生可比那些嬌小姐精彩多了,也更有意義。”

    唐義璋頓一頓,接着道:“再說了, 大部分男人喜歡嬌柔一點兒的, 比自己弱的, 還不是因爲自己不自信,怕被自己夫人超了去。我唐義璋,心懷大志,本事又不差, 當然要找個能一同實現心中理想的夫人。”

    雲依斐聞言失笑,問道:“那你的理想是什麼”

    說起理想,唐義璋眸中閃起點點灼耀的光芒,他看着遠處的長安城,徐徐道:“我的理想就是輔佐明君。若爲文官, 便一心爲民謀福祉。若爲武將, 便保家衛國, 給百姓一個平安樂土。”

    聽罷這話, 雲依斐想起過去那十年發生的事,不由脫口道:“可如今,諸王爭權。有的人才能非凡,有的人卻剛愎自用。一旦日後登上皇位的,是一個剛愎自用的王爺,那麼你的理想,怕是”

    唐義璋聞言看向雲依斐,眸色更顯明亮,他身子朝雲依斐這邊靠一靠,說道:“實不相瞞,我也想到了。你說的那個剛愎自用的,怕是越王吧。”

    雲依斐頓一頓,而後點點頭。

    唐義璋抿脣一笑:“你果然跟我想得一樣。你是雲將軍的兒子,我也不瞞你了。我給跟你說,其實我爹和你爹一樣,都覺得襄王纔是最適合皇位的人選。我也看好襄王,我日後想要輔佐的明君,就是王爺這樣的人,既有才華,又有胸襟。”

    雲依斐聞言愣了,唐義璋不知曉未來之事,沒有騙她的理由,那也就是說,在王爺身死前,唐靖其實是王爺的人。

    如此看來,當初越王登基後,唐靖被外派做了三洲刺史,明升暗降,焉知不是因爲他是襄王黨羽之故。

    忽地,雲依斐又想起一樁事來,當初唐靖造反的契機,便是越王一道降職的聖旨。如此這般看來,坐上皇位的越王,早就有拔除唐靖之心,唐靖當時若不造反,那便只能仍人宰割。

    雲依斐這纔將唐靖造反的始末理明白。他並非一直都有反心,而是被越王逼反的,再兼當時越王已不得民心,時機萬分合適,順水推舟自立爲王,乃是絕境之下的一次博弈。

    想到此,雲依斐看向身邊的唐義璋。當初唐義璋的本事,她自是看在眼裏,這樣出色的人,與其日後爲敵,不如現在加以籠絡,讓他和自己站在同一條戰線上。

    且唐義璋本身,也有一顆爲國爲民的心,實在是和她一拍即合,若是日後能有唐義璋作爲幫手,那麼扳倒越王和鍾丞相就多了一份助力。

    等將襄王順利護上皇位,不僅他們雲家和唐家都有了保障,對天下萬民來說,亦是福祉,以王爺的治國才能,絕不會叫周朝分裂。

    想通這些,雲依斐脣邊漫過一絲笑意,伸手拍了唐義璋一下,問道:“令儀兄,你簡直就是上天賜給我的至交好友實不相瞞,我跟你想的一模一樣。我也覺得,只有王爺登基,對天下萬民纔是一大好事,對咱們兩家,也是好事。”

    久逢知己,唐義璋心間自是激動,忙道:“是嗎哎,那日後咱們兄弟聯手,豈不是能闖出一片天下”

    雲依斐忙重重點點頭:“沒錯對了令儀兄,咱們來做個假設。”

    唐義璋問道:“什麼假設”

    雲依斐道:“假如越王登基,你說日後的周朝會是什麼情形”

    唐義璋擰眉想了片刻,分析道:“越王此人,剛愎自用,好大喜功。他若是登基,爲了顯示自己的才幹,一定會開疆拓土,大肆征戰。但是他又才能不足,長久以往下去”

    說到這兒,唐義璋心底一寒,不敢往下說了,眸色有些驚懼地看向雲依斐。

    雲依斐點點頭,示意他的猜想是對的,接過話道:“長久以往下去,勞民傷財,國力衰弱。朝廷爲了充實國庫支持征戰,必會加重賦稅,還會廣抓壯丁,耕種之人減少,收成必會減少,再兼賦稅加重,民間就會出現饑荒,然後百姓怨聲迭起令儀兄,你想想歷史上,但凡出現這種情形的王朝,後來都怎麼樣了”

    唐義璋這才覺出事情的嚴重性,囈語道:“但凡出現這種情形的王朝,百姓會揭竿而起,大臣會趁機造反,別國會趁火打劫,那麼這個國家就會分裂,陷進長達十幾年乃至幾十年的戰亂,就、就亡了”

    唐義璋說完這番話,眉心蹙得更緊,他看着地面陷入了沉思。

     

    過去,他只是簡單的覺得,自己這一生不能辜負,定要像歷代那些名留青史的官員一樣,輔佐一位明君,然後爲國爲民做出一番偉大的事業來。

    今天被雲依斐這麼一說,他才覺出事情的嚴重性,一旦越王登基,後果不堪設想。

    這一刻,唐義璋看着遠處的長安城,心中漸漸燃起強烈的鬥志,假如他能和雲依斐這個同心同德的兄弟聯手,阻止的不僅僅是越王登基,而是一場足以蔓延至天下每一個人的災難

    倘若這件事情做成,他們給天下萬民的,豈止是如襄王這樣一個明君,而是一個太平盛世

    越想,唐義璋心頭就越激動,他忽然轉身,一把扣住雲依斐雙肩,激動地說道:“疏清,我們結拜吧”

    “啊”雲依斐一愣,身子不自主的後靠。

    唐義璋也意識到自己過於激動了,急急補充道:“我的意思是,你說的簡直太對了以前我心中空有個宏大的願望,卻不知具體該怎麼做,今天你給我指了一條路。咱們結拜,從今往後,你我兄弟聯手,一起實現心中的理想輔佐襄王登基,給天下萬民一個天平盛世”

    結拜這種事,雲依斐覺得有點兒幼稚,但讓她心中又頗有一種“返老還童”的感覺。

    面對少年唐義璋的這一腔熱血,她似乎也被感染,結拜這種事,過去沒幹過,反正無傷大雅,何不體驗一番

    想着,雲依斐點頭:“好”

    唐義璋見她答應,展顏一笑,問道:“你今年多大,是幾月生的”

    雲依斐回道:“我十六,九月初三生的。”

    唐義璋挑眉道:“我也十六,但我比你大幾個月,我是二月十七生的。那在下不才,稱你一聲賢弟。”

    雲依斐站起身,拍拍身上的雪,行禮道:“給大哥問安”

    唐義璋亦是起身,而後兩人一同跪在雪地上,對着長安城那絕色美景、對着天地四海,一同說出結拜誓言。

    說到“同年同月同日死”那句時,雲依斐忽然打斷唐義璋,找了個藉口道:“不可。不能同年同月同日死,日後前途兇險,我們兩個一旦有人先走一步,另一個得留下,完成我們的理想。”

    就在幾個月前,賀蘭山關外,她和唐義璋,就是同年同月同日死

    誰成想幾個月後的今天,他們又在這裏說着這個誓言,要不得畢竟真這麼死過

    唐義璋笑笑道:“還沒開始呢,別死啊死的,放心吧,我武功那麼好,不會叫你死的。你也不能叫我死”

    雲依斐側頭看看身邊的唐義璋,脣邊漸漸漫上笑意,說來奇怪,幾個月前,在賀蘭山關外的那一夜,也是下着這般大雪,今天又下着雪。

    若是唐義璋知道,她曾經要過他的性命,他怕是不會再和他結拜。不過無所謂,往事已矣,今後,她絕不叫周朝分裂,她與唐義璋,再無對立之時

    雲依斐和唐義璋相視一笑,轉回身子,他們兩個人一起,對着天地拜了三拜。

    李副將聞言垂眉,將軍言之有理,他復又問道:“將軍,接下來該如何做”

    雲從願將箭拿在手裏,部署道:“原計劃不變,今夜加強警戒。”

    說罷,雲從願轉身回了營帳。走到營帳門前,雲從願忽地駐足,再次掃了一眼營地外圍,眸色中隱隱有些疑色。半晌後,他方纔掀起簾子走了進去。

    雲依斐在山坡後躺了很久,直到軍營那邊兒一直沒有動靜,方纔再次小心地探出頭來,朝軍營那方看去。

    但見軍營裏一切已恢復原先的模樣,雲依斐這才放下心來,有驚無險地過了這一關。

    第二日一早,雲從願用過早飯,正在營帳裏看兵書,忽聽賬外傳來腳步聲,雲從願擡眼看去,便見李副將走了進來,行禮通報道:“回稟將軍,襄王派來親衛,求見將軍。”

    “王爺”雲從願放下書,坐直身子,手一攤:“快請。”

    李副將行禮出了帳,不多時,便帶着一位約莫二十六七的男子進了帳,正是襄王身邊親衛趙廉。

    雲從願起身,與趙廉相互見了禮,請了他坐下,命人奉上茶,方纔問道:“王爺怎派了趙大人前來可是有事”

    趙廉將一個白瓷瓶呈給雲從願,解釋道:“王爺近日聽聞,雁鳴關外那幾個部族在研製毒箭,生怕將軍在戰場上有不測,故命在下前來送解毒的藥。還請將軍出征時,務必將此藥帶在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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