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掌上金珠 >57.057.解圍(捉蟲)
    夜半小酌被師傅的到來給打斷了, 最後安芝灰溜溜的回了自己屋子, 誰想到了半夜,師叔又來敲了窗戶。

    安芝看了眼睡在側塌上的寶珠, 悄悄推開門, 卿竹手握着兩瓶酒, 臉頰露了些緋紅:“丫頭, 明天就走了, 再陪師叔喝一會兒。”

    安芝跟在她身後, 發現她的腳步有些許凌亂:“師叔”師叔她今天很不對勁啊, 下午見她時還好好的, 難道是酒的問題, 可僅是那兩壇而已, 對她來說根本不會有喝醉一說。

    兩個人走到了屋羣后面的小竹林,裏面修了一間竹屋, 卿竹踏了扶欄躍上去,拎着邊上的樹枝, 鬆開口人輕輕落在屋頂, 草木聲輕響, 她喊安芝:“知知, 上來。”

    安芝沒有往上跳, 而是攀着樹上去後, 沿着房頂走到卿竹身邊, 坐了下來, 卿竹笑了:“怎麼如今這麼乖巧了”

    “我怕踩塌了, 明天師傅找你麻煩。”安芝拍了拍底下的草墊,看着她,“師叔,您是不是有心事。”

    卿竹喝了一口酒:“我哪有什麼心事,身在這清修之地,有酒就更沒心事了。”

    安芝盯着她不語。

    卿竹:“”

    安芝:“”

    一陣風吹過來,竹林簌簌,銀光落下,傳來了卿竹的長嘆聲:“知知,姑娘家太聰明瞭不好。”

    安芝繼續盯着她:“師傅罰您禁閉半年,難道你把師公的鬍子給燒了”

    卿竹抿嘴笑着,也不答她,一口口喝着酒,安芝癟嘴:“不說算了。”

    話音剛落,臉頰就被她掐了去,卿竹嗯了聲:“知知,告訴師叔,你是不是有心上人了”

    安芝的心咚的跳了下:“啊”

    卿竹醉醺醺湊上來,盯着她的臉頰,安芝怔了怔,一下捧住了她的臉,認真看着她:“師叔,你有心事”

    卿竹不耐煩揮開她的手:“丫頭,你可知道什麼要叫過後不提。”

    “過後不提我是不知道,不過我知道什麼叫心虛,您要不說,我就回去睡覺了,明兒還要進城去。”安芝起身要走,卿竹直接捏住了她的手,兩個在屋頂上過了幾招後,卿竹笑倚了附近的樹,“知知,你臉紅了。”

    安芝從房屋上跳下來,扭頭看她:“師叔,我回去睡覺啦。”

    卿竹朝她擺手:“知知”

    師叔今天真的是太奇怪了,安芝走遠了之後又回頭看,竹屋頂上,縱使是隻有她一個人,師叔還是樂的逍遙。

    安芝微皺了眉頭,師叔一定是出了什麼事,平日裏即使是再貪杯,誤了事也不至於會被禁閉半年,她剛剛玩笑她燒了師公的鬍子,可縱使這樣,也是不至於。

    “這麼晚了還不休息,不如去禪坐。”

    身後傳來微冷的聲音,安芝回頭,聲音一下弱了許多:“師傅。”

    淨慈這次並沒有再嚴厲的說她什麼:“何時回金陵”

    “明日到宣城,最多留兩日就回去了,臨近過年,商行內事情太多。”安芝望向遠處,“師傅,師叔她犯了什麼錯,禁閉了半年”

    “不是我要懲罰她,是她自己在懲罰她自己。”淨慈轉身往回頭,安芝只得跟着,“去宣城,可是要回計家”

    安芝搖頭:“不回去了。”

    “不要忘記去祭拜你娘。”淨慈看着她,嘆了聲,“你一個人在外面,有些事不要過於衝動。”

    安芝心下有些疑惑,怎麼今天連師傅說話都有些奇怪,就是之前離開觀裏,師傅也沒交代她做事不要衝動,只囑咐她保護好自己。

    安芝將事情放到了心裏,決定明天逮住個人問問,於是點點頭:“師傅我記住了,師叔也交代過我,做事不能衝動。”

    淨慈深看了她一眼:“你明白就好。”

    回屋後,已是深夜,師叔沒有再來找她,睡了不過一個時辰多,天露了灰,屋外遠處傳來了鐘聲,安芝驀地睜開眼,利索起來,換好衣服後的第一件事不是去上早課,而是站在門口,逮住最早經過的小道姑往自己屋裏帶。

    “師小師叔”

    “噓”安芝把她拉到角落裏,低聲道,“我現在問你三個問題,你要想清楚快速回答我,要不然錯過了早課我可不保證。”

    “小,小師叔,你,你要問什麼”

    安芝拍了下她的額頭:“不許結巴”

    十二三歲的小姑娘委屈巴巴看着她:“哦。”

    “卿竹師叔爲什麼會被關禁閉”

    “師公她半年前私自下山,去了一個月,回來之後就把自己關在後山半年。”

    “爲什麼她要把自己關在後山”

    “小師叔,這我哪裏知道啊~啊我說我說,聽別人說是師叔以前上山前欠了債,做了對不起人的事,小師叔我就只知道這些了,真的”

    安芝揉了揉她肉嘟嘟的臉頰:“鳳致,兩年不見師叔發現你胖了啊。”

    鳳致更委屈了:“師傅說我這是在長身體。”

    “好了,最後一個問題。”安芝從懷裏拿出一串瑪瑙珠,戴在她手上,“你從誰口中聽來的。”

    “很多人啊,廚房那兒李師姐她們都在說,還有王師傅她們。”鳳致委屈,“小師叔,我要遲到了。”

    安芝拍了拍她的額頭:“這瑪瑙珠別讓人搶了去,好了,快去吧。”

    “多謝小師叔,等我將來回家了就去看你。”鳳致捂着手腕跑了出去,急忙忙跟入了前去早課的人羣。

    安芝失笑:“就你這進度,不知道今年才見得到你。”

    轉身見寶珠已經起來,安芝催她:“收拾好,我們趕快走。”

    “小姐您不是要去上早課”

    安芝避開這些人,拉着她往廚房那兒走:“上什麼早課,上完早課天就亮了,到時香客在外,師傅就會叫我去聽福,這一折騰肯定半天下不來。”

    “好。”

    安芝帶着寶珠在廚房遊轉一圈後,一個時辰過去,已經在山腳下了,這時才天亮,山下正熱鬧,攤子前滿是客人,結了薄霜的路邊還散着晨露香氣。

    安芝沒有上馬車,而是進了村子內一間不起眼的葛布鋪子,一刻鐘後走

    出來,臉色微凝。

    “小姐,怎麼了”

    安芝搖頭:“先去宣城。”腦海中不禁回想起葛布鋪子內老闆娘說的話:“十年前啊,她來到村子裏,住了兩夜後就上山了,初到村子裏時那樣子可嚇死個人,臉上一點血色都沒有,像是大病過一場,而且那肚子啊,瞧着也不對,鼓鼓的,村裏有經驗的婆子說,這是剛生了孩子沒多久的樣,走路姿勢也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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