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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百二十九章、青銅時代

    “不,老師,不是這樣的。”陳博所以沒有說話,是他本來就沒有想要在幾位學生中突出自己來。

    而剛纔那一分鐘的時間,陳博從雕塑中看到了它的始末,更加不想輕易說出來。

    原因就是,這個作品他通過藍海記憶發現了祕密。

    可現在如果不說,就要被趕出去,陳博纔不想出去,笑了笑道:“奧傑斯特老師,如果非要說的話,那我就說一下。這件作品就像是庫特講得,他跟羅丹大師非常著名的一件雕塑品很像。那件雕塑的名字叫做青銅時代。當然,說它像青銅時代還不夠準確,我想表述更精確的是,這件作品乃是奧傑斯特老師模仿的羅丹大師的“被征服者”。”

    “哦?被征服者?”

    幾個人都怔住了,被征服者是個什麼作品,在場的幾位可都不知道。但是對於青銅時代的名字,庫特、徐慧包括魯瓦雷都是清楚的,那是羅丹大師的成名作。

    “接着說下去。”其他人的疑惑絲毫沒影響奧傑斯特,他聽着陳博的話就起了興致,

    陳博當然可以繼續說下去,但是陳博並不想要依靠着藍海記憶的知識點在這裏賣弄學識。“奧傑斯特老師,我也很想說下去,但是我真的不知道了。所以我希望可以跟着老師學習一下這個被征服者。”

    陳博的謙虛一下子就叫奧傑斯特對他的那種厭惡感消失了,距離的拉近,奧傑斯特舒緩氣氛道:“好的,我跟你們說一下,還有,你坐下吧!”

    陳博小小的表現,奧傑斯特就叫他坐下了,通過這個舉動,陳博也知道了奧傑斯特並不是一個完全不講理的老師。

    再次靠近雕塑,奧傑斯特大聲道,“1870年普法戰爭爆發,羅丹懷着盲目的民族主義愛國之情應徵入伍,中途病退回家。身無分文的羅丹曾在自己的雕像上刻上他的老師卡里埃的名字去賺錢,被人發現後趕出了工作室。不久,羅丹去了荷蘭和意大利,在那裏他爲米開朗基羅所折服。他匆匆趕回了比利時,用了18個月的時間雕塑了一個男人體。他請一個身材優美的年輕士兵給他作模特。他把這個雕像做成左手拿着棍子,右手揪着自己的頭髮,正在走動中的男子。男子擡頭呆望着,那樣子非常天真而自然。羅丹的裸體男人被賦予普通的人性,它表現出人的憂慮、羞怯和敬畏感。它和真人一樣大小,而羅丹就把它命名爲“被征服者”。眼前的這個作品正是模仿的羅丹的被征服者。”

    衆人都點着頭,陳博答對了作品的名字更是叫庫特和魯瓦雷感到不可思議。可是奧傑斯特這一刻又有問題了。

    “陳博你說對了作品的名字,所以你可以不回答下邊這個問題,剩下的你們三位告訴我,你們覺得這件被征服者如何?”

    魯瓦雷被一個華夏人比下去就想着扳回一城,老師一問,積極搶道:“我覺得這件作品很好,這件被征服者表現出了那個時代人類崇尚自由,積極樂觀的精神狀態。他手中的棍子就是他的抗議,他在爭取自由,他心中在吶喊。”

    “不,我覺得這件作品表現出來的應當是一種覺醒吧,男子應該更加想要用自己手中的棍子去抨擊,去抗爭那個時代。”庫特給出了不同意見。

    “那這位同學你呢?”奧傑斯特視線過濾掉髮表了意見的庫特和魯瓦雷,看到了徐慧。

    徐慧觀望着這件作品,她覺得男子的肌肉線條是十分健朗的,在那個信仰美的時代,應該是不錯的藝術雕塑。

    “我覺得不錯。可能它也沒有抨擊社會吧,表現的是一種男性的美。”徐慧最後發表了意見之後,奧傑斯特卻沒有再多說什麼,他顯然不太同意三人的意見,又朝着外邊的助手喊了一句。

    接着那助手就和方纔的幾個夥計搬過來了另一件雕塑品。

    這依舊是一個裸男的青銅雕塑,高1.74米。這件雕塑真實地塑造了一個勻稱而完美的青年男性人體,他的體態非常自然生動,左腿支撐全身,右腿稍彎曲,腳趾微微着地。

    左手好似持杖,右臂舉起,手扶在頭頂,使軀幹和四肢的肌肉隨之發生起伏變化。他的頭微向後仰,雙目合閉,好似即將從夢中醒來。

    整個姿態和麪部表情十分和諧,他舒展全身,正在解脫一切束縛,開始發出內在的力量。全身的輪廓結構不僅均勻、完美,並體現了精確的解剖知識。

    “你們覺得這件作品如何?”

    奧傑斯特如果單單叫大家論說這件雕塑品,它看起來便舒服了很多,但是在上一件作品被議論之後,此時再呈上這麼一件,所有人還是看出了兩者之間的一個聯繫。

    “庫特你說。”

    “我覺得這件作品比起上一件好了許多,通過這一件作品,我就發現了上一件的瑕疵,

    上一件雕塑那根棍子破壞了雕塑整體的美感。感覺它有一種抽離雕塑的感覺。不過,去掉那根棍子之後的第二件雕塑品更加傳神的把焦點放在了人體之上,並且每一處都雕刻的入木三分。”

    “魯瓦雷。”

    魯瓦雷道:“是的,整體來說,這第二件雕塑品確實超過了第一件,整個人體的線條更加明快舒暢了,男子看起來更加有一種氣質和精神,少了那種掙扎的煎熬,不知道怎麼回事,總之這太神奇了。”

    魯瓦雷說的也沒錯,不過陳博比較這兩件雕塑品,發現其實根本這兩件雕塑品沒有多大的差別,僅僅就是一根棍子的區別而已。

    而只是那一根棍子的拿去,就可以叫雕塑煥發了新的意義,整體上都感覺精緻了許多,看來雕塑的造型真的是十分關鍵。

    極致的傳神並不是一個地方的出衆,不是叫一個人一眼就看到了那個東西上,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而是見到這雕塑是有一種整體的美感,並不分割某個部分。也許奧傑斯特鋪墊了這麼多,就是爲了傳達這個觀點。

    陳博這個時候也真正明白了,雕塑的差以毫釐失之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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