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一棍朝天 >第五百三十四章 逼迫
    雅麥迭一番話說得天符衆人啞口無言,趙權逼得此人顯身,好不容易積蓄的氣勢頓時蕩然無存。衆人臉色鐵青,愁鎖雙眉,明知秦漠然被毒刺扎破皮膚,一旦見血,就是毒發身亡的後果,但是天符一方卻根本沒有阻止賭鬥的良策。

    蛇兵大喜過望,堂堂金丹真人,先前竟然被逼當衆呼一名築基修者爺爺,而且還得高呼自己是懦夫。真要是這麼做了,蛇兵也就出名了,所謂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如此丟人之事,想不傳出去都難,到時候,自己必將成爲迷霧修者的恥辱,一生都將活在他人的恥笑之中。

    蛇兵心中憋屈之極,正自計議如何抵賴,才能免除這等恥辱。

    不料雅麥迭現身之後,卻輕易將場上形勢逆轉,不但揭破了對方耍詐的手法,更是將對方逼迫到死亡線上。

    在這一刻,蛇兵當真是無比感激雅麥迭,對其智計,更是佩服得五體投地。當即瞪大了雙眼,逼迫秦漠然道:“小子,你這廝瞅着一副憨厚老實的模樣,原來也一個偷奸耍滑的小人。哼哼,此番被揭破了伎倆,看你還有什麼話說。趕緊的,速速以蜈鞭刺破自己,老子倒要仔細看看,你這廝究竟是怎麼解毒的。”

    大笑聲中,只見對方臉色鐵青,一副心虛的模樣,蛇兵心懷大暢,哈哈大笑道:“老子行走江湖這麼多年,傻貨見得多了。似今日這般,玩火玩成了自焚的傻貨卻不多見。今兒個可真是開了眼界了。”

    蛇兵肆意嘲笑,秦漠然也不接話,不過其臉色卻越發難看了。

    牛鐵峯與秦漠然同屬陳鏡一系,此番眼見得秦漠然被逼到絕境,唯餘死路一條,也只得放下身段,陪着笑:“蛇道友,此番賭鬥,我方認輸。秦漠然師弟乃我天符太上長老的親傳弟子,素來被陳師嬌縱慣了,再加上年輕氣盛,凡事不肯退讓。咱們這廂賭生賭死的,沒的傷了彼此的和氣,此番賭鬥,不如換個賭注,靈丹、靈符、靈石、玄器等物,諸位儘管開口。”

    說什麼秦漠然被陳師驕縱慣了云云,牛鐵峯話裏話外之意,無非點明秦漠然極受元嬰前輩的賞識。你等非得將其逼死,可得考慮元嬰強者的怒火。復又提出以物易賭,話裏話外之意,根本就沒有看好秦漠然之意,哪怕賠一些物資寶貝,也得保留其一條性命。

    聽得此言,蛇兵狂笑頓止,陷入了沉思。

    很顯然的是,此人以金丹二級的修爲,根本就沒有槓上天符太上長老的勇氣。今兒個,真要是不依不饒,當衆逼死一名元嬰前輩的親傳弟子,於他而言,顯然是禍非福。倒不如趁機撈上一把,既賣了個面子給天符,又得了實惠,總好過意氣之爭,徒招元嬰強者的不快。

    不過,雅麥迭未曾說話,蛇兵卻不敢擅做主張。正如人家早前所言:“你死了無所謂,連累本大人丟了面子,卻是罪過。”在人家眼中,自己的死活,遠不如人家的臉面重要。即此關鍵時刻,要是擅作主張放過了秦漠然,雅大人追究起來,咱也喫罪不起啊。

    想通了其間的關竅,蛇兵自然知道應該如何處置,當即朝着雅麥迭一拱手:“此事在下可做不了主,一切還請大人定奪。”

    雅麥迭一看就不是什麼善茬,觀其面相就不是好說話的。而且早前趙權一符破了此人隱身之術,有意無意間已然得罪了對方。估計此人不可能輕輕鬆鬆放過秦漠然。

    牛鐵峯也是看準這一點,因此直接與蛇兵相商。哪知對方卻將決定權再次交給了雅麥迭。

    牛鐵峯暗呼不妙,果聽雅麥迭陰陽怪氣一聲笑:“秦漠然小英雄乃真英雄,真漢子也。區區一死,又算得了什麼。那位兄臺,你多慮了。秦漠然小英雄符水驅毒,自今日之後,其名當振。雅某願玉成其事!”

    聽得此言,蛇兵哪還不明白雅麥迭的心意,朗聲道:“所謂願賭服輸,君子一諾千金。食言而肥之事,天下之人皆唾棄之。你等天符門人,個個英雄好漢,想必不會出爾反爾吧?”

    聞言,牛鐵峯再無面目分說什麼,仰天嘆息一聲,復又搖搖頭,愁腸百轉,束手無措。

    秦某人智珠在握,老牛你這關鍵時刻認輸,徵詢過咱的意見麼?

    牛鐵峯關鍵時刻認輸,還當真是打了秦漠然一個措手不及。

    不過,秦漠然可不是不明事理的莽漢。即此性命攸關之時,牛鐵峯能夠放下臉面,央求對方饒過自己一條性命,對一名金丹真人來說,這般公然告饒,其面子已然丟了個精光。

    興許,牛

    鐵峯爲了自己的生死,不會當衆告饒,堂堂天符門的金丹修者,他丟不起那個人。

    但是,此刻爲了秦漠然的性命,他卻這般做了。

    雖說此舉大違秦漠然之本意,但是,師兄這一番維護之情,讓秦漠然的心,有了些許的感動。

    既然雅麥迭下了指示,逼迫秦漠然自戕飲毒,劉放一與那郭姓女修當然不會放過這個落進下石的機會。

    倆人也即開口,各種陰損的話兒連番累牘,非得逼着秦漠然以身喂毒。

    別看那郭姓修者是個女修,擠兌人的話一套又一套的,直氣得天符衆人鼻孔生煙。

    眼見得秦漠然臉色越發難看,一衆蒙面女修無不嘆息搖頭。

    說實話,秦漠然仗義出手,欲救蒙難姐妹於水火之中,諸女豔羨者有之,暗罵其不自量力者有之。

    衆女修都是築基的修爲。對她們而言,秦漠然的修爲已經算得上高人了,而且年輕的嚇人,再加上外貌俊朗,霸氣側漏。無形中散發着強烈的雄性氣質。這些築基期的女修,大多已然年過三旬,身體早已熟的不能再熟了,正是哪個少女不懷春,哪個女兒不多情的年齡,此刻被這雄性氣質感染,免不了心中生出些綺麗的想法來。

    此即見得這般豪氣的男子最終作繭自縛,生生將自己逼上了絕境,衆女的心中,也很不是個滋味。

    尤其是燦靈,不但辱沒了天符的名聲,更是因爲自己,折進了天符一名天才弟子的性命,她心中的滋味,更是難以言表。淚眼凝視着秦漠然,貝齒生生將下脣咬出了血痕都不自知。

    被逼不過,秦漠然也發狠了。咬牙一瞪衆人販子,冷笑道:“可笑啊可笑,諸位還真當秦某人取巧耍滑是吧?秦某在此鄭重敬告各位,此鞭上之毒,早已祛除....”

    秦漠然一本正經的胡說,表情嚴肅而誠懇。但是看在衆人眼中,卻不過是死鴨子嘴硬罷了,一個個笑得越發大聲,擠兌的也越發惡毒了。

    見得秦漠然兀自嘴硬,雅麥迭暗自皺了皺眉,一揮手催促道:“小子,你別再嘴硬了。趕緊的,速速用蜈鞭倒刺在身上扎個窟窿。我倒不信毒不死你!”

    “如果真的毒不死秦某人呢?”秦漠然趕緊反問道。

    “真要毒不死你,這條蜈鞭也就沒什麼價值,送你了!”雅麥迭不屑的揮揮手,“小子,別磨磨唧唧了,趕緊的,扎自己一下。”

    衆人連聲催促,秦漠然便不再多言,慢慢的舉起鞭子以示衆人,便見蜈鞭之上,毒刺如荊棘密佈,一根根綠幽幽的倒刺閃耀着詭異的光芒,望之令人膽寒。

    秦漠然一把解開衣衫,露出了結實而寬大的胸膛。朗笑一聲道:“這條蜈鞭毒性遂失,這綠幽幽的毒刺還是怪瘮人的,拿來嚇人倒也不錯。今兒個爲了這件玄器,秦某人就受點疼,在胸膛上紮上一下,當衆見血,當能驗明此鞭究竟是否還有毒性殘留,諸位沒什麼意見吧?”

    所謂毒發攻心而亡,心口部位中毒,自然比手足部位中毒發作更快。秦漠然自個兒要在胸口紮上一下,對方巴不得如此,自然不會反對。

    那雅麥迭連聲催促:“胸口毒刺見血,你小子如果不死,就算你贏!”

    秦漠然點點頭,右手舉着毒刺,慢慢向胸膛靠近。

    這廝爲了渲染緊張的氣氛,故意屏息凝氣,手握毒鞭,將倒刺緩緩向胸腔貼近,直將一衆蒙面女修緊張的攥緊了拳頭,一干天符門人則是冷汗直流,面容露出了痛苦神色。

    幾名人販子也是緊張不已,全身關注凝視着秦漠然的胸膛,唯恐這廝又耍什麼花樣。

    眼瞅着倒刺即將刺中皮膚的瞬間,卻聽有人猛然開口:“且住!”

    衆人一驚,循聲望去,說話之人竟然是燦靈。

    此女早已咬破了下脣而不自知,此刻猛然叫停,她卻一屈膝,跪在了雅麥迭的面前:“大人,請終止此番賭鬥吧!如大人高擡貴手,妾身此生,任憑差遣。”

    燦靈語帶決絕,很顯然,她自己非常明白,任憑差遣四字真正代表的意義。

    哪知雅麥迭卻根本不爲所動,冷笑道:“這小子如果此番毒發身亡,與蛇兵的賭鬥就算他輸。你,還是本人的掌中之物,難道本大人有所差遣,你還能反抗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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