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要是有別的路可走的話,我也不會在十天前選擇去賣酒了。
現在看來,我所有的報答,唯有身體。我側臉看了紀梁一眼,陪他,總比李老闆強多了不是
抱着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心態,又加上身體裏酒精的作用,我竟然漸漸放鬆下來,窩在座椅裏睡着了。
或許是劫後餘生的放鬆,這一覺出奇的安穩,睜開眼睛看着淡黃色天花板上簡潔優雅的紋路,我竟一時忘卻了身上揹負的複雜低俗。
芝士牛排,六分熟的味道,口感最是幼滑彈牙。97年的羅曼尼康帝,清淡的醬香,花香,一沾舌尖便久久徘徊不去的甘草味。
摸了摸肚子,幾乎餓的前胸貼後背了,我扭臉看向香味的來源,日式構造的房間,客廳與臥室間的推拉隔扇盡用半透明的樟子紙覆着,隔着鏤雕木菱窗,我剛好影影綽綽可以看到餐桌前的景象。
原木矮桌上備好了擺盤考究兩份牛排,紀梁着了一身淺色家居服隨意的盤腿坐在一側的軟墊上,從醒酒器中緩緩倒出兩杯紅酒。
“醒了就過來。”
我被他忽然的聲音驚了一下,直挺挺的坐起了身子,他明明沒扭過頭來看我,怎麼就知道我醒了難不成後腦勺也生了眼睛
剛一下牀,幾乎遭到了身上每塊骨頭的抗議,這使我不得不重新坐了下來,回憶着昨天晚上的驚心動魄。
被灌酒,被掌摑,被踩手,最後連滾帶爬的逃亡我看不到臉頰的情況,但吊帶睡衣外胳膊腿上大大小小的淤青和傷口卻無法掩藏,腳腕纏了厚厚的繃帶,痛的不敢着地,昨晚心裏弦繃得太緊竟然都都沒發現。
“這麼一身的傷,給你洗澡的時候,真懷疑你是小姐還是遭到嚴刑拷打的女間諜。”
“我不是小姐”我過於急切的反駁了這個極不願意被貼上的標籤,倒一時忽略了他幫我洗澡這個關鍵信息。
“那就是女間諜了”
“我”我扭過臉去隔着窗紙對上紀梁似笑非笑的玩味目光,自然知道他這是故意打趣我,便低頭不再理他。
灰藍色高圓領絲絨長袖連衣裙,腰線處帶着一個細細的金色蝴蝶結,極妙的中和了暗沉的色彩不知是不是巧合,這與我從前的穿衣風格出奇的吻合。
我坐在紀梁對面,一邊慢吞吞切着牛排,一邊偷偷擡頭看他認真的低頭切着自己盤子裏的牛排,有些人只是隨意的喫個飯,看在旁人眼裏就是賞心悅目。
我正猶豫要不要做個自我介紹,此時紀梁忽然擡頭,將切好的牛排放到了我面前,順手端走沒怎麼切的另一盤。
“還沒看夠”
“謝謝。”我尷尬的移開了視線,叉起一塊牛排放進了口中,我右手被踩的不輕,切起牛排來的確費勁,這個紀梁好像還挺體貼。
“嗯那個,我叫莫離,是”
我一時不知道再說點什麼,想做個自我介紹,一張口才發覺,除了名字,我都不知道該怎麼介紹自己。不過幾天的時間,竟然就成了一個有身份證,沒身份的人不對,身份證都丟了。
“茉莉藝名”
紀梁從切牛排的工作中挑眉看了我一眼,說的十分不經意,卻又輕而易舉的觸到了我的玻璃心。
“不是,是莫離。”
“哦。”
“”一個人總不會太完美,就比如這個看似完美的人,也太不會聊天了。不過,他的確沒必要花半點心思放在跟我說話這件事兒上,想到這兒,我也就不計較跟他說話是愉快還是尷尬了,只要把話說明白了就夠了。
“昨晚的事,謝謝你,我會報答你的。”
“嗯,怎麼報答”
“會的太多一時不知道說哪個好了”
見我半天不說話,紀梁輕笑着打趣了一句,可惜了,我生命裏前十九年,除了調香什麼也沒學過。
“你看有什麼要我做的,能做的我就做,不能做的就學。”
聞言,紀梁嘲諷一笑,
“什麼也不會,是怎麼有膽亂許諾的”
“”我臉蹭的就紅了,一塊牛排如鯁在喉,是啊,要是我還會點別的,也不會出此下策去陪酒了。
喫完飯,我很自覺的收拾了餐桌,走出廚房時,紀梁有些懶散的斜靠着日式格柵,把玩着一隻小巧別緻的復古薰球。
微微的火舌輕舐一下,還未合上薰球,純淨的檀香味道縈染在了空氣中。
檀香的味道,冷靜而虔誠。
我握了握空空的兩手,赤着腳走了過去,迎着他的目光,反手解開脖子後的扣子,“倏”的一聲,拉開了背後的拉鍊。
“這就是你的本事”
紀梁冷靜的看着我,沒有動作也沒有阻止。
“我要是有別的本事,還會淪落到今天”
紀梁挑了挑眉,放下手裏的薰球,擡起我的下巴微微一打量。
“還算有幾分姿色,怪不得李偉平那個老色鬼會栽在你身上”
紀梁修長的手指描摹着我的輪廓,微涼的指尖劃在滾燙的臉頰所過之處彷彿牽引着電流,引起細微的酥麻感
我閉上了眼睛。
“沒人教過”
“”
我脊背沒來由的發麻,這個人,連氣息都是涼的。
“教過。”
我慢慢擡起雙臂勾住紀梁的脖子,閉上眼睛在他脣上蜻蜓點水的落下一吻,雙手覆上肩頭,企圖將開了拉鍊的裙子褪下來,等等
我不合時宜的意識到門窗還都開着,便想也沒想就轉身去拉上了窗簾,眼角的餘光瞥到紀梁眼神中流露出了一絲差評的意思。
“不好意思,我”
紀梁大手沒耐心的掐住我的下頜迫使我擡起頭來。
“以前是做什麼的”
“沒有以前。”
我吸了口氣,一不做二不休,趁他沒防備直接將他撲倒了,按照紅姐說的那樣,在他耳邊輕輕呵氣,親吻,然後是頸窩他的鎖骨很好看,平直纖長,從尾到頭,我一點點吻過,最後停留在中間,吮吸,啃噬,他身上有一種天然的清香,極輕的混在檀香中,此刻彷彿媚藥一般迷人
我撫上他的扣子,頭頂傳來極輕的一笑。
“誰這麼教的你,餓虎撲食”
“你別是不行吧”
我話音還沒落,就被他掐着腰壓在了身下。
“你這初出茅廬的小妖精還真是什麼話都敢說”
紀梁微揚的嘴角似是盈出了一絲笑意,可好看的桃花眸子,卻依舊是千里寒潭。
“嗯”
我微微扭動了一下身體,不知何時,已與他難捨難分的糾纏在了一起,果然不管什麼事情,節奏都還是要掌握在他手中的。
“你唔”
裙襬早就掀到了腰際,微涼的指尖撩撥着雙腿內側的敏感肌膚,我側過臉咬住下脣,雖然做好了失.身的準備,但是看着紀梁不起波瀾的眸子,身體的反應就格外羞恥我更加不安分的扭動的腰肢,不明白自己的身體爲何會如此的敏感甚至難以自持。
我努力搖了搖頭,呼吸愈加粗重,
“李老闆急不可耐,你怎麼就這麼沉得住氣”
“呵等不及了”
“嘶啦”一聲,底,褲在紀梁手中變成了一塊破布,指尖順着小腿捉住腳腕擡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