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陌路情緣 >第2章 絕處逢生
    “臭婊子給你臉不要臉了”

    李老闆捂着鄙陋部位翻倒在一旁,我一瞬的失神後慌忙拉緊了浴巾跑出了臥室

    腦中黑暗的想法並不能勸服身體裏經年累月的條件反射,當身體與魂靈的遮羞布被觸及的瞬間,我幾乎是毫不猶豫的用膝蓋攻擊了侵略者的襠部。

    “出人命了”

    我奪門而出,慌亂又恐懼的衝着門外的男人大喊了一聲,他顯然被我唬住了,立刻跑進房去查看李老闆的情況,我沒頭蒼蠅似的,幾乎是一頭撞在了電梯門上,隨後便聽見房間傳出的叫罵。

    “給我抓住那個賤人”

    電梯是上行的,我攥緊浴巾赤着腳跑向走廊另一頭,身後是一個身強體壯的青年男人的追趕,這種生爲獵物的感覺讓我絕望失措,但求生的慾望依然強烈。

    轉進酒店的安全通道,我幾乎是連滾帶爬的下了樓梯,身上磕的沒一處好地方,可我來不及痛。

    公共場所都有這個共同點,安全出口通着的是地下車庫。

    我不知道李老闆勢力有多大,總之,在我從二十樓跑下來的不足十分鐘裏,地下車庫裏已經有二三十個黑衣保鏢在等着我了

    生存還是毀滅,哪個更高貴

    這恐怕對我來說已經不是個問題了,剛剛的逃跑即使狼狽難堪,起碼不斷減少的樓層給了我一絲希望,可現在看來,希望到盡頭,只有懸崖峭壁。

    “回去吧,我們都省點力氣。”

    身後男人的聲音倒沒有那麼凶神惡煞,但如何也動聽不起來。

    回去。

    一頓毒打還是施以羞恥暴行

    不回去,除非一頭撞死吧不,只怕是我現在就是撞死了,也會被這羣男人擡回去。

    還是活着吧。

    做出這個決定,幾乎用光了我全身力氣,整個人頹然倒地,即使骯髒卑賤,即使深陷淖泥我總要活着纔能有一天把自己重新洗乾淨。

    “不會吧,紀總爲了給我送行弄了這麼大陣勢”

    聽到爽利的說笑伴着皮鞋踏在水泥地面的響聲,我猛然轉頭看向聲音的方向,兩個身影逆着光緩緩走近,一個頎長提拔,一個隨性悠然。

    “在你眼裏我都浮誇到這地步了”

    “也是,平日裏你不就煩人多嗎”

    我的大腦從來沒運轉的這麼快過,這停車場許久不見有人進來,準是李老闆讓人給看守了起來,這兩個人既然能進來,那帶我出去,也是可能的吧

    “紀先生”我趁着那幾個保鏢不注意,爬起來幾乎是撲向了那個頎長挺拔的身影,若不是他接的穩,準得被我這一個衝刺給撲倒了。

    “你認識我”

    他將我推開一段距離皺眉打量了一下,我渾身上下只有一條沾滿了灰土半長的浴巾,這副樣子自是窘迫的厲害,我卻也顧不得這些,又復拉住他的衣袖,“你帶我離開這裏我求求你”

    “紀總,冒犯了,這是我們李總的人,不懂規矩。”這時李老闆身邊的人反應了過來,朝這邊走來。我立刻躲到了紀總後邊,不斷哀求,“我不是他的人我是被他強行帶到這兒來的,求求你救我我會報答你的”

    我擡頭對上他的目光,犀利冷漠,彷彿正不帶一絲情感的度量我能給他怎樣的報答。

    “我對你的報答實在是提不起興趣。”他握住我的手腕把我從他身後拉到了身前,轉身就要走開

    不不行。

    “紀總過河拆橋可不是君子所爲,這事傳出去是不是夠丟人的呀”我甩開男人拉住我的手,像狗皮膏藥一樣又黏在了紀總身上,他低頭看了我一眼,似乎帶着一絲厭棄,這可是你逼我的。

    “紀總,我許了你的可都做到了”我堆出一副笑臉貼在紀總身上,指尖在他胸口畫着圈,“你可是答應了人家”

    我編不下去,只是直愣愣的盯着紀梁。很久之後,他說

    “你那個絕望又理直氣壯的眼神,倒真讓人覺得我是個負心漢。”

    “紀總,實在是不好意思”說着李老闆的狗腿又來拉扯我,我頂着紀總能殺人的眼神轉了個面,讓他把我擋了個嚴實,踮起腳尖輕聲說,“你要是不帶我走,我就說是你讓我勾引李老闆,還給他下藥的讓他斷子絕孫的”

    說罷,我強裝出一副鎮定的樣子,紀總顯然也是吃了一驚,銳利的目光重新審視起我的利用價值。

    忽然他朗聲一笑,將我攬進懷中,“今晚這個妞兒我要了,那叫什麼,做點名份內的事兒。”說完還在我鼻樑曖昧的點了一下。

    “紀總,這是李老闆看上的”

    “我說的還不夠清楚這個妞我要了,走。”紀總就這麼大大剌剌的摟着我上了車話裏話外分明沒把李老闆放在眼裏。

    總算是抱對了大腿,我慶幸之餘也堅信,只要想活着,即使面對的是懸崖峭壁,也會有人給你遞上一根救命的繩索。

    與紀梁同行的人打了個招呼便進了另一輛車,聽他們的意思,今晚他要趕飛機,紀梁原本是打算送他去機場的,生生被我給破壞了。

    坐在副駕駛上,其實不算是坐,我一手攥着浴巾上緣,一手拉着下緣,生怕走光,屁股也不敢坐實,腰背都懸空着,沾滿塵土的雙腳生怕踩髒了車內的長毛腳墊這姿勢確實夠累的,不過,眼下我並顧不上累不累的。

    與紀梁同處在一個密閉空間裏,氣氛難言的尷尬,畢竟剛纔我在那兒可沒說什麼好話,甚至把他作爲男人的作風給侮辱了一番。

    雖然我現在仍是前途未卜,但總比回到李老闆那兒強了不知多少倍,這還是要多謝眼前這個冷若冰霜的紀梁,“紀總,剛纔我”

    “剛纔剛纔你說的話我可是一個字都不會忘。”

    “”我心一緊,我剛纔又是一陣尷尬的沉默。

    紀梁忽然扭過臉來對我一笑。

    “剛纔還以爲是隻會撓人的小野貓,現在怎麼成了小白兔了還是說,你剛纔是兔子急了咬人了”

    “我”我一時不知道怎麼辯解,一半因爲我確實不知道如何解釋,另一半是因爲他忽然的一笑過於顛倒衆生。

    他只是扭了一下臉,接着就轉回去了,即使他不轉回去,我也是不敢多看的,然而他卻生的足夠讓人過目不忘。

    堅毅的劍眉,倨傲的鼻樑,薄如鋒刃的脣即便是含笑也透出一絲涼薄,正如他深邃的眼眸,不論犀利與否,永遠疏離冷漠這明明是一雙好看桃花眼,我看的到冷漠疏離,看得到背後淬火的鋒芒,卻偏偏看不到春日桃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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