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陌路情緣 >第65章 前路迷茫
    沙龍選手專機在一片不算高的山頭上降落,漆黑的艙門一打開,視野總算是開闊了。

    整座小山看上去平平無奇,空氣中卻氤氳着若有似無的花香,仔細分辨就知道這裏起碼種了幾十種常見香料。

    這應該就是ann爲我們準備的祕密基地了。

    香水沙龍比想象中更加神祕,所有隨身物品全部留在了主辦方準備的酒店中,連衣物都是量好尺碼統一定製的,電子設備更是想都不用想,除了特別申請的藥物必須品,沒有能帶進去的東西。

    “嘔”

    我下了飛機還沒站穩,一個個子矮矮的女生就抓着我的胳膊彎腰嘔吐了起來。

    “”

    這麼一來,濃重的酸腐味道瞬間掩蓋了清怡的花香,大家都是調香師,鼻子靈,遠遠近近都嗅的清楚,不禁都掩住了金貴的鼻子。

    “jasne,過來”

    朗伊掩着鼻子衝我招手,我猶豫片刻,低頭拍了拍吐的難受的女生,

    “還好嗎”

    “還好,只是頭暈想吐”

    她的英語十分的生澀,勉強能夠遣詞造句。

    正愁身上沒紙沒水的,眼前遞過一瓶水,我下意識接過來擰開,

    “謝謝南澄姐。”

    擡頭的瞬間我穩了穩心神,把最後三個字說成了陳述語氣。

    入住別墅後,我跟夏南澄坐在臺階上,半天沒說句話,最後還是她先開口。

    “你跟紀梁的事我聽說了一些。”

    我微微低了低頭,表達出對那兩個字的牴觸,通透如夏南澄,立刻便領會了,接着淺淺一笑,把玩起手中的號牌,

    “來都來了,就該拼個你我高下了,我可不會手下留情。”

    “”

    “莫離,南澄姐”

    我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剛剛吐過的那個小姑娘剛剛從臺階上“噔噔噔”跑了下來。

    “鱈美。”

    她叫三宅鱈美,日本人,淳樸中透着一股機靈,不知道跟日本曾調出過“一生之水”的調香大師三宅一生有沒有關係。

    “剛剛發了食材,我們可以自己做飯你們要不要一起做,嚐嚐我的手藝”

    參加香水沙龍的總共十二個調香師,我跟夏南澄和鱈美是其中僅有的三個亞洲人,站在一羣金髮碧眼的人中間多多少少有些違和感,也多多少少會因爲亞洲調香界的現狀被輕視,好在這個事情我早已經習慣了。

    “誰把我洗好的食材拿走了”

    鱈美一進廚房就發覺自己洗好的菌子被別人放進鍋裏燉了湯,而她一時嘴快,直接將這話說了出來。

    “你的真不好意思,我以爲我們是一起的,只是沒想到你們亞洲人還是喜歡小團體。”

    說話的人身材高挑,氣質出羣,眼角微挑,鼻峯高聳,上脣薄翹,深邃的五官沒有一處不張揚。

    ann的嫡傳弟子,澤瑞斯。

    這是讓人一眼就記得住的一張臉,明明沒比我大幾歲,可我還在上大一的時候,她已經是學校的特邀講師了。

    鱈美說的是英語,澤瑞斯回的卻是法語,擺明了故意給人難堪。

    “你說什麼”

    “算了,鱈美,大家一起就好,不用分誰的。”

    我拉了鱈美一下,本以爲是息事寧人,卻不想反被懟了回來。

    “不,你說分開就分開好了,反正我們也不會相處很長時間。”

    澤瑞斯笑意中帶着輕蔑,我知道她的意思,十二個人中有六個會在頭三個月便被淘汰掉,她這麼說,是喫準了我們留不下。

    “算了,澤瑞斯還是一起吧,大家都是憑本事被選進來的”

    “什麼叫大家可不是所有人都是憑本事進來的。”

    氣氛一時有些尷尬。

    “一個連這種低級調香比賽都入圍不了前三名的人,是哪來的本事進入到這種等級調香沙龍的”

    澤瑞斯抱臂看着我,雖然不指名道姓,也沒人看不出來這沒本事的人是誰了。只是刀劍中摸爬過一回,我也不是那麼容易就被激怒的人了。

    “這種等級的比賽可遇不可求,哪個調香師不是削尖了腦袋想來呢我能進來,自然有我的本事。”

    “難道你的本事是女憑母貴”

    “”

    我一時語塞,雖然她說的並非真相,可原本我以爲她瞧不上我只是因爲的失利,倒是沒想到她連我這麼隱私的事情都清楚。

    “沒話說了”

    “呵只聽說過澤瑞斯你調香厲害,沒想到情報也搞的靈通,就是不知道飯做的怎麼樣,一會兒嘗一下。”

    我微微一笑,轉身離開了廚房,澤瑞斯這人攻擊性太強,跟她硬剛不知道一會兒還能給我爆出什麼猛料來,我不反駁不氣惱反而讓她一刀剁在棉花上,沒了脾氣。

    中午飯除了一道菌子湯都是鱈美做的,從飯菜來看,就知道鱈美和澤瑞斯截然不同的套路了。

    鱈美的菜做的好喫但家常,不太講究但足夠爽口,澤瑞斯的菌子湯湯濃味稠,光聞上去就是就是一道珍品,下里巴人,陽春白雪,兩個人看似格格不入,又莫名的搭調,好喫的厲害,我頂着澤瑞斯的殺人眼光,盛了一次又一次的菌子湯。

    從中午喫飯到下午坐在一起聊天,才發覺澤瑞斯她根本就不是一個習慣侃侃而談的人,甚至是對別人事情根本就不感興趣,看來中午她對我那樣子,一定是我一不小心就神不知鬼不覺的開罪了她。

    零零鬆鬆過了一天,天色擦黑,主辦方終於記起了這一屋子人,用印了英法日中四種語言的手卡發佈了首次任務。

    簡而言之,明早六點之前,找齊待宵草,月光花,野薔薇和罌粟四種傍晚到清晨纔會綻開的花。

    一拿到任務卡,房間裏馬上就議論開了,這有些花根本不適宜法國這邊的水土環境,薔薇和罌粟也不會在這倒春寒的季節開花,月光花更是遇霜即凍死,這怎麼可能找着

    澤瑞斯和夏南澄片刻功夫就換好衣服取了工具出門了,我衝了杯薑糖水,出門幾乎是最後一個了,沒想到德維特還在門口等着我。

    我抿了抿嘴,拒絕了德維特的好意,獨自出了門。

    ann的祕密基地果然非同凡響,一側平常無奇,另一側卻大有乾坤,早上來時空氣中只有淡淡的花香,而此刻繞到山體另一面,香味便立刻豐富起來,各種自然環境中根本不會交疊的味道都在這裏達到了統一,毫不誇張的說,這本身就是一片巨大的香水氣溶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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