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陌路情緣 >第149章 適逢佳節
    作下的孽走了,我捻起胸口的戒指,緊緊盯着它看,紅的攝人心魄,青杭那一縷白月光已經被彎成了下弦月,紀梁卻是實實在在的成了心口的硃砂痣。

    我谷歌了一下紀梁,他的近況似乎還蠻好,雖然還是瘦了,但不似之前的憔悴蒼白。

    本來,他也不是一個會把心事寫在臉上的人,上次的狀態出鏡,應當說是實屬意外。

    文章裏寫,乘已完成東京證交所上市,成爲中國完成紐約證交所、東京證交所、倫敦證交所和納斯達克證交所四大股票市場的鳳毛麟角之一,奢侈品牌中的唯一。

    我應當同他一樣,好好做事,而不是整天抱着回憶空虛,自憐。

    幾天之後我抱拎了沉重的行李箱沿着從火車站往回走,這裏不許車開進來,也不許快遞郵進來,我跑了老遠去接這隻箱子已經耗盡了我的耐心,殊不知拎着它往回走才考驗人。

    可我一點也不敢暴躁,裏邊都是我的寶貝,蹭壞一角都不行。

    “你這拎的什麼寶貝難道是你們中國的長城磚,它看上去了可比你還沉許多。”

    alex諷刺我,我擡頭看他一眼,並不理會他的英式幽默,

    “它的確是寶貝,希望你可以給我讓一條寬敞的路。”

    我穿着笨重的冬衣拎了半天的箱子胳膊已經快斷了,額頭上也冒細汗,我的辛苦顯而易見,alex抿脣微微皺眉,躲到一邊,

    “你需要我就幫你。”

    “不需要,謝謝。”

    我向來這樣,不僅因爲前幾日的尷尬經歷,箱子裏的東西我很寶貝,如果讓別人來拿,我會忍不住一分鐘內幾次叮囑,“小心”,“千萬不要弄壞”,“注意臺階”這樣勢必讓人反感,不如不求助。

    他沒有熱情到非幫我不可,但他跟着我亦步亦趨。

    我有點後悔,早知道不作孽了,現在開始糾結,是直接讓他滾蛋還是不予迴應任其自生自滅

    進到房中我打開箱子,取出裏邊的瓶瓶罐罐,都是我脫澤瑞斯從歐洲香料市場上買的最正宗的香料。

    我正擰開鐵盒,正要打開錫箔紙檢驗一下麝香的品質,alex湊了過來,

    “這些是什麼”

    “請不要我的東西”

    我一下把他剛要接觸到的棕瓶拿了過來,他縮回手,看錶情應該是覺得自己冒失了,有些尷尬。

    “不好意思。”

    “”

    這傲嬌又溫軟的性子,連脾氣都沒法衝他發的,我怎麼能招惹他呢,一時糊塗,一時糊塗啊。

    我硬了硬心腸,

    “你不需道歉,最好離我遠些。”

    他有些着急,

    “是你不喜歡做這些事情有人打擾,或者只是不喜我呆着”

    “後者。”

    他許久沒說話,我也沒擡頭,但聽的着他微微不平穩的呼吸。

    “那那你當我做什麼”

    我擡起頭來,

    “陌生人啊,你覺得我對你親密,完全就是個誤會,因爲有些話,只能對陌生人說,有些事也只能跟陌生人才做,雖然很遺憾,也沒有做成。”

    他的臉漲紅,我彷彿看到了那時候的蘇青杭,他開始對我上心了,知道疼我愛我了,可惜我心已經歸了紀梁。

    我低下頭,

    “我既然跟你說了那些話,就註定沒有心思與你發展成什麼其他的關係,而且,我沒了那個把你當樹洞當工具的心思之後,你若還是頻頻出現,就成了我的負擔,我現在看你就像看一顆定時炸彈。”

    我這番話說的過於無情了些,受到了羞辱的小朋友當即受不了甩胳膊走開了。

    當天晚上我開窗通風,就見他帶一頭髒辮冬天裏穿着短袖搭配一條朋克夾克的女孩兒回來,那女孩看到我爽朗的笑,用蹩腳的英語問他

    “爲什麼你樓下就有正點的妹子卻不把”

    alex停下腳步,沒有說話,

    我沒開後窗,海風在我房裏打了個旋又繞出去,朋克妹子打了大大一個噴嚏,

    “哦哦我知道了,她有狐臭”

    我失笑,在屋子裏稀釋了一下午的海狸香,龍涎香和麝香等氣味濃重的動物香,原香的腥臭味道溢了滿屋。

    屋子裏味道重,我呆在臥室,一直開到晚上才進這間屋子來關窗,房間的隔音不算好,我在這開着窗子的房間便聽到了高亢嘹亮的尖叫聲。

    我沒想過女人還可以在這種時候放聲唱出變奏曲匆匆關上窗戶,真叫人起雞皮疙瘩。

    我熄了燈,原本是想好好的放大嗅覺,卻不想放大了聽覺。

    要了命了,如果女孩子是被這樣啓蒙,那大概對男生會相當牴觸。

    男孩子心理陰影就更大了。

    接着我聽到了更加粗暴野蠻的聲音,幾度嚇得我以爲天花板會被砸穿。

    第二天alex腦袋上裹了一片紗布,看到我臉色難看的厲害,難不成我真有狐臭

    好在,只有那一晚,後來那女孩子就再也不來了,換了正常許多的總之我沒再聽到過。

    開始調香之後,我不那麼酗酒,失眠也漸漸好轉,只是我仍喜歡裹上被子,被子裏噴一點香水。

    我把這款香水叫做“容安”,是一款木質調男香。

    乍一看平淡無奇,卻有一種微妙的包容感。前段有葡萄柚混雜橙子的果香味非常清新,後面會有相對明顯的廣藿香和安息香。需要成熟一些的男士才能完美駕馭,商務場合也很合適。

    雖然是一款男香,但我覺得女性鍾愛者應當也不少,畢竟很多女生喜歡男票身上有這種味道,有一些說不清的安全感。

    這款香的銷量不會太卓越,但香評總不會差,我猶豫了一下,將香水連同配方帶到千里之外的倫敦,才放心的寄了出去。

    畢竟無論我多麼喜愛多麼想獨享,畢竟我是一個有野心的調香師,不能安心孤芳自賞。

    那時候還差不足十天就是新年,即使是國際速遞,也得個三四天才能到,我想着能在元宵節發佈便不錯了。

    真沒想到,在莉莉安和蔣翼的一番努力之下,春節前三天,伊人忽然放出香水推新消息,一早就放棄了的新春推新,竟然抓住了時間最後的尾巴,搭上明年的頭班車。

    春節那天,我買了幾束溫室鮮花,將客廳簡單佈置一番,自己倒了杯紅酒,包了餃子,用手機跟媽媽和莫軒視頻。

    我同她們將我過得挺好,也有了靈感,這不,伊人都推新了,我媽卻始終不相信,我知道紀梁絕不會拿我們之間的事去跟我媽講,那應該是他這些日子太過疲憊,讓我媽都看出來了。

    “紀叔叔”

    我正講着話,莫軒忽然喊紀叔叔,我心一下子提了起來,我同他說了不許跟紀梁講我的事,不知道他還記不記得。

    我本想直接關了視頻,卻在聽見他的聲音之後停住了動作。

    “宋夫人,莫軒,新年快年。”

    “進來坐吧,一起喫飯。”

    我媽難得對紀梁如此客氣。

    “不了,公司還有些瑣事。”

    紀梁來的匆匆走的匆匆,莫軒跑過來手裏拿着滑板和變形金剛樂高,開心的手舞足蹈。

    我還沒等莫軒再說話,就直接關掉了視頻。

    我跟紀梁認識兩年半,三個春節,沒有一個是在一起過的。

    之前紀梁同我說他不在意這種日子,對他來說只是產品會上新,比平時更加忙碌的工作日,可他現在會特意抽出時間給我的家人準備禮物,道一句新年快樂。

    我大口喫着盤子裏的水餃,從哽咽變成抽泣,終於看着電視裏轉播的中國春晚控制不住的嚎啕大哭。

    我緊緊攥着胸口的戒指,原來不是結了婚我們就能死而無憾了,我們之間經歷了太多,也錯過了太多,我們沒有一起過過春節,我沒有爲他過過一次生日,他爲我準備的生日禮物也沒能按時送出,我們沒拍過婚紗照,沒在神父的主持下說願意

    我越哭越大聲,直到alex來敲我的門,問我是不是想家,我花了好大力氣控制住哽咽的聲音,

    “我沒事,打擾了,請回吧。”

    我捂緊嘴巴,眼淚仍是止不住,晚上我又失眠,才發現,自欺欺人那麼久,連自己都可以騙過,可偏偏那他面前就脆弱的像肥皂沫,他只需要輕輕一句話,就將我打回原形。

    我眷上坐在崖邊,看着海水激盪,已經沒了多少遊客,我對着海水,吹着並不舒服的海風,同它說話也聽它說話。

    那日的海一點也不溫柔,拍着岸邊狂吼,海風將我的頭髮吹的又幹又柴,我極煩躁的抓着頭髮,忽然聽到一個輕快的聲音叫我,

    “莫離”

    我扭頭,夕陽餘暉下alex穿着簡單的白色襯衫,笑的熱情洋溢,長長的睫毛在藏着藍眼睛的眼窩裏交疊出陰影,他這一笑,馬納羅拉剛落山的太陽重新升了起來,溫度似乎從七度變成了十七度,讓人覺得愜意不少。

    “你跟我過來,我有東西給你看。”

    我搖頭提不起興趣。

    他竟彎腰直接將我抱起來,從馬納羅拉矮崖一直跑到人煙更少的高崖處。

    “你快放我下來”

    我不悅的掙脫他,轉身往回走,他拉着我不放,

    “再等一會兒,就一會兒就好了”

    “你別鬧了,天都已經黑了。”

    “是啊,天黑了你看那裏”

    我順着他的手指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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