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村子,裏面的一草一木都感覺到陌生而熟悉。
莫南梔帶着他們往裏面走的時候i,大家都先是端詳一番,畢竟好幾年沒有見過了,認不出來也正常。
“何伯最近身體還好嗎”莫南梔很是熟悉的打着招呼,盛君御朝着她的視線看過去,是一個看起來乾瘦的老頭,背有點駝,只是臉上的溫和還在。
何伯眯着眼睛看了好久,恍然大悟的笑起來,“是南梔啊,你媽媽呢這麼長時間都把我們這些人給忘了吧”
莫南梔不好意思的笑笑,“怎麼會忘記最近太忙了,這不是就回來了嗎”
何伯笑了笑,“你啊,我還能不知道,有了工作就忘了我們了。你的花店怎麼樣了”
莫南梔看見了他眼底的擔憂,也明白小本生意沒有什麼競爭力,到了城市中心,難保不會被人打壓的直接完了。
“沒了,不過我現在找到了一份新工作,剛好跟我的專業對口,工資也不錯。”
何伯笑着點頭,“好,好啊,這是你的男朋友吧”
莫南梔不好意思的紅了臉,“不是,是丈夫,我前些天剛剛結婚了。”
何伯怔了一下,笑得更大聲了,“好啊,這娃子一看就是個周正人,肯定不錯的。”
莫南梔告別之後就帶着盛君御繼續往裏走,邊走邊跟盛君御普及知識,“這裏對我最好的,也就是何伯和三叔了。”
說着又看見一個嬸子,“南梔回來了這是男朋友”
莫南梔笑了笑沒有說話,只是以前的怯懦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自信,由內而外的自信。
而當他們走過去之後,幾個人就會扎堆討論關於莫南梔的事情。
“南梔那個孩子怎麼變化的那麼大”
“是啊,你看以前都是低着頭的,現在一看還真的是好看啊”
“哼,指不定在市裏做了什麼呢,你看她旁邊站的那個像不像混黑社會的”
一大堆的猜測從她們的嘴裏出來,莫南梔不理,轉身對着盛君御,“那些話你聽聽就行了,要是當了真又會顯得你小氣了,畢竟她們沒有什麼惡意,就是閒話多了點而已。”
盛君御轉身看了看自己旁邊的四個保鏢,還有一輛黑色的車,好吧,看起來確實挺像他們眼中的黑社會。
莫南梔一路向前走,終於在路的盡頭看到了她們以前住的地方,“這就是我們沒有去市中心之前住的地方了。”她指着一個與盛家相比就是一個白宮一個貧民窟的地方,興奮的朝着盛君御喊着。
“嗯,我們進去吧。”盛君御的喉結滾動了一下,一直內斂的他說不出來什麼煽情的話,不過這樣地方,真的還是想着以後好好的補償她吧。
莫南梔哭笑不得的拉住了他,“你幹什麼我沒有鑰匙。”
盛君御頓住了腳步,“那我們要怎麼辦”
莫南梔覺得他的智商今天應該是不夠用了,“我們當然是去找鑰匙了。”
“喲,這不是南梔嗎怎麼大城市裏住不慣,跑到鄉下來了”一個圓嘟嘟的面相刻薄的婦人從一個牆角出來,只是在看見盛君御的時候,聲音不自覺的小了。
莫南梔想起來就是這個人,在自己小的時候整天罵自己野種,還會偷偷的欺負自己,不過現在一切都已經不重要了,她也不想再跟她計較什麼了。
“房東阿姨,我們住的房子現在租出去了嗎”莫南梔用最平和的語氣問着。
房東看着盛君御的冷臉很明顯的瑟縮了一下,“沒、沒有,那個房子現在已經成了危房了,政府不讓出租,所以已經閒置了七八年了。”
莫南梔笑了一下,看來自己這一次應該是有收穫的。
“那我可以進去看看嗎”
房東看了看她的身後,“可以,可以,不過你們要主意,前幾天天氣不好,有些地方已經並堅固了。”
莫南梔點點頭,拿了鑰匙,帶着盛君御就進了院子。
“啊”莫南梔眼角瞄到有什麼東西,低頭一眼,嚇得直接蹦了起來,蹦到了盛君御的身上,老鼠,死老鼠,直接就被自己踩在了腳底下,她的臉色直接就變白了。
盛君御有些哭笑不得的安慰着:“別怕啊以前我還專門喫過那些東西呢。”
莫南梔一聽更加嫌棄他了,又想腳下還是,只好勉爲其難的接受了她正在被一個以前喫過老鼠肉的人抱着的事實。
蜘蛛網,蟑螂、老鼠,這裏簡直就是他們的聚集地了。
不過房間裏還好點,至少門一直是關着的。
莫南梔進了房間就掙脫着下地,跑到自己的小牀上尋找自己的東西,很幸運,她只是把那張舊牀單踢開,就看見了自己小時候最喜歡的布娃娃。
“盛君御,看,這是我小時候最喜歡的布娃娃,不過媽媽搬家的時候不准我拿着,還爲此打了我一頓,我就再也沒有見過它了。”
盛君御很少看見這麼童真的莫南梔,就好像又回到了她小時候,天真燦爛,但是爲了一個布娃娃抗爭的年紀。
盛君御點點頭,轉了一圈,終於在一面牆上看見了一點東西,上面是倉央嘉措的一首詩:
最好不相見
如此便可不相戀
最好不相識
如此可便不相思
短短的一首詩卻讓盛君御的眉頭皺了起來。
莫南梔看見他眼睛緊緊的盯着牆上的詩,也走過來看。
盛君御指了指那首詩。
莫南梔想了想,搖搖頭,“我不知道,不過看這字跡,應該就是我媽媽寫的。”莫母的字帶着女兒家特有的溫婉,最好認了。
盛君御點點頭,“看來媽媽的身上確實是有一個很長的故事,這樣的情詩可不是隨便怎樣的感情就能寫得出來的。”
莫南梔眨了眨迷濛的眼睛,好像懂了,不過卻是更加的好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