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君茹臉色陰沉,心中更是怒火中燒
在沈府,在她和爹爹的眼皮子底下竟然還發生這種刁奴欺主的惡劣事情
“叫你頂嘴,我叫你頂嘴看我不打死你”
丁嬤嬤抽的來勁,憤怒已經將她的理智抽離,根本就沒注意到院門口的動靜。
“住手”
一聲低喝響起,隨即黑影閃過,她高擡着還抓着藤條的手臂被人牢牢捏住。
丁嬤嬤是在氣頭上,忽然被這樣抓了住,更是怒的不行。
“哪個不長眼的,竟然敢攔我”
話音未落,手肘一個喫疼“哇”的慘叫一聲,整個手便像是被卸了力道一般,藤條也抓不住了,鬆鬆垮垮的掛拉着。
映星冷哼一聲,側推開了一步,便見沈君茹緩步而來,方纔那一聲極具威嚴的“住手”便是她喚出來的
“是我這個不長眼的”
“大大小姐”
沈府大小姐,哪個不認識丁嬤嬤慫了,見着沈君茹面色陰沉,心臟“噗通噗通”狂跳幾分。
然而沈君茹卻沒功夫先收拾她,而是蹲下了身子,輕輕的扶在了沈詩思的手臂上。
“如何你還好麼”
入眼的是遍體交錯的傷痕,衣衫破裂,血肉模糊,不乏一些舊傷的疤痕,證明她並不是第一次受虐
如果這次不是被採荷及時發現來告訴她,只怕沈詩思熬不過去
觸目驚心的傷口叫沈君茹心臟微微一抖,前世種種憶上心頭。
“長長姐我”
沈詩思氣若游絲,而後眼皮一翻,整個人便暈了過去,沈君如一驚,連忙探了一下她的脈搏。
“快傳大夫來快”
“奴婢這就去。”
映月腳程快,幾個起落便消失在了視線裏。
沈君茹隨即大發雷霆,轉身一腳便狠狠的踹在了丁嬤嬤的肚子上。
“哎喲大小姐饒命,大小姐饒命啊”
那丁嬤嬤被踹的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顧不得疼,連忙又爬了起來,對着沈君茹連連磕頭求饒。
那廂採荷跟映星將人扶靠在了椅子上,沈君茹彎腰將藤條撿了起來,一手執着在另一個手掌輕輕的敲了敲,雙眸微沉,帶着濃濃怒火。
大堂之中,丫鬟婆子跪了一地。
沈君茹冷哼一聲,眸色微沉,揚手“刷”的一下子,藤條狠狠的抽在了丁嬤嬤的背脊,“啪”的一聲脆響,丁嬤嬤的背脊瞬間皮開肉綻,疼的她“哎呦”一聲便倒在了地上,求饒都帶了哭腔。
“大小姐喲,繞了老奴吧哎喲哎喲,可疼死老奴了。”
“你這個欺善怕惡的狗奴才,你也配求饒”
“老奴不敢了,老奴再也不敢了。”
“連主子都敢隨意抽打責罵,你還有什麼不敢的恩”
“大小姐,大小姐,實在是三小姐不叫人省心,老奴也是一時衝動,才抽打了幾下。老奴糊塗啊,再也不敢了”
“呸,你這叫才抽打了幾下那你也讓我隨便抽打幾下試試”
丁嬤嬤一聽,身子不禁抖了一抖,她的胳膊被映星生生的給卸了,現在使不上勁兒,整個都掛啦在一邊,映星這麼一說她更是發憷。
“大小姐,老奴”
“閉嘴”
沈君茹低喝一聲,居高臨下的看着那在地上縮成一團的丁嬤嬤,手裏捏着藤條,雙眸隱隱泛紅,竟帶了幾分殺意。
衆人似乎都感到了沈君茹周身威壓的氣勢,瑟縮着不敢吱聲。
這等醃趲事,沈君茹不是沒經歷過,不肖多說便猜到了沈詩思所曾遭受過的,她聽佟嬤嬤說過她的處境不好,卻沒想到已經到了這般艱難的地步。
那她爲何下午在小閣裏的時候只言不說呢
“我給你們一個將功折罪的機會,都給我說說,平日裏丁嬤嬤是如何待三小姐的誰說的多,本小姐便酌情繞了誰。否則,沈府的家規甚嚴,膽敢以下犯上,欺凌霸善,甚至像丁嬤嬤這種隨意責打辱罵主子的,後果如何,不需要我給你們多說吧”
輕則打板子,重則斷手斷腳,拔舌挖眼,丟到亂葬崗去自生自滅
丫鬟們顯然都想到了後果,瑟瑟發抖的跪趴在地上,左右悄悄互相看了一眼。
“機會有限,等本小姐不想聽了,你們可就沒機會再說了”
“丁嬤嬤,都是丁嬤嬤做的。”
果然
一個丫鬟最先反應過來,指着跪在地上直冒冷汗的丁嬤嬤,指責道。
“向來是她欺負三小姐最多,我們只是丫鬟,都是要看上面的人臉色喫飯的,根本不敢忤逆丁嬤嬤。”
“可不是麼,丁嬤嬤的衣服都叫三小姐給她洗,連內衣都是,還有叫三小姐刷馬桶,拖地板。”
“不止這些,奴婢還知道,丁嬤嬤不僅剋扣三小姐的口糧,那些燕窩人蔘什麼的,大多都被丁嬤嬤給吃了,三小姐只能喫饅頭冷菜。”
“大小姐,奴婢也知道點,奴婢平日裏伺候丁嬤嬤,知道她將三小姐的首飾布料都變賣了,先前老爺賞的和姨太太留下的,都被丁嬤嬤給昧了去,奴婢可以對天發誓,所言沒有一字假話。”
幾個丫鬟你一言她一句的,深怕說的慢了就沒機會了。
每說一句,丁嬤嬤便抖一分,沈君茹的眸色便沉一分,握着藤條的手更是緊上一分,而後實在憋不住,氣的揚手又是一下,狠狠的抽在了丁嬤嬤的背脊上。
“哎喲你們這些該死的丫頭,我平日如何苛待你們了你們要這般胡說八道的來坑害我,大小姐,老奴冤枉,冤枉啊,老奴忠心耿耿,絕對沒有,絕對沒有做出她們口中的那些事啊。污衊,這都是污衊”
“大小姐,奴婢們沒有污衊她,是不是真的,去丁嬤嬤臥房一搜便知。”
先前叫囂着知道丁嬤嬤變賣首飾的丫鬟叫囂道,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