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得意洋洋的展開了信箋,只是在看到內容時,面上表情便凝固了。
“二嬸,上面都寫了什麼您不妨讀出來給大家一起聽聽。”
“就是啊二夫人,上面寫了什麼,怕是我們家小姐都不知曉呢,不如讀出來。”
“死丫頭你給我閉嘴”
沈二夫人狠狠瞪了冬梅一眼,她不能拿沈君茹怎麼辦,總能收拾一個丫頭吧
“上面都寫了什麼,難道還真是一些不堪入目的淫詞豔語”
“誰知道呢,保不準是言辭太過,叫人羞於讀出口”
有人議論道,這些議論之聲,自然也傳到了沈君茹和衆人的耳朵裏。
沈君茹冷笑,說道。
“既然二嬸讀不出口,那便由君茹自個來吧。”
“不行,萬一你張口胡謅,讀的跟上面寫的都不一致怎麼辦”
說話的是趕來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沈香凝。
微微眯了眯眸子,不好好閉門思過,跑到這裏來想看她怎麼遭殃若不是看在父親的面子上幾次三番對她小懲大誡,她真當沈君茹不敢收拾她了
薄脣微扯,沈君茹乾脆從沈二夫人手中拿過書信,“唰”的一下便遞到了沈香凝的面前,說道。
“既然不信旁人,那麼便由四妹妹你來讀吧。可讀仔細了,各位長輩叔公可都在呢。”
言下之意,你要是敢信口胡謅的污衊我,大家眼睛都厲着呢,自也能看到
沈香凝撇了撇嘴,哪曾想這事竟還扯到自己身上來了,她就是來瞧熱鬧,看沈君茹倒黴的,不過她倒是不介意在沈君茹身上踩一腳
隨即便將信紙接了過來,得意的道。
“好啊,那我便代勞了。”
展開信紙,讀道。
“吾兒君茹:見字如面,爲父一切安好,一路而來多受殿下照拂,所見所聞咦,這,這是爹爹的家書”
沈香凝讀了兩句越發覺得不對,這從頭到尾,哪裏有什麼曖.昧字句,分明是父親送來的家書,信裏還踢到她的婚事,叫沈君茹盡心安排,他替陛下辦事,恐難回來,一面是黎明百姓,一面是親生女兒,他選擇了百信又不想耽誤女兒出嫁,便將這重擔交給了沈君茹來打理,還提到了嫁妝看到此,沈香凝微微溼潤了眼眶,縱然對沈君茹是滿腹怨恨的,但父親是疼愛了她這麼多年的啊。
衆位叔公也聽出來了,有不信的還將書信搶了去,確定無誤後,重重的哼了出聲
“哼你就是這麼做長輩的凡事未查探清楚便張口就來還如此興師動衆”
“我哎呀,我這不也是爲了君茹着想麼,關心則亂,我也是怕她走了歪路啊。”
“二夫人自己存的什麼心思,自己心裏明白。”
“冬梅,不得無禮。”
沈君茹呵斥了一聲,冬梅微有不甘的撇了撇嘴,後退了兩步,站在沈君茹身後憋着不說話了。
“雖是一場誤會,但畢竟事關聲譽,二嬸,你需得向我道歉吧”
“道歉呵這誤會說就好了,再說了,你早說這是家書不就沒事了,我也不會興師動衆的叫來長輩們,你看你這孩子,真是的”
沈君茹輕笑出聲,微微搖了搖頭,說道。
“我說是家書,二嬸會信麼再說了,二嬸一口咬定這是我與男子私通的情書,何嘗給了我開口辯解的機會作爲長輩,您確實夠嚴厲,稍有風吹草動便要對我趕盡殺絕”
“唉,君茹,我這是爲你好,什麼叫趕盡殺絕這話說的太嚴重了,各位叔公,我可沒這個意思啊。我只是秉公處理,這要是真有人恬不知恥的與男子私會,做出有如門楣的事,我是絕對不會輕易饒恕的,別說是你,旁人我也一樣。”
“對誰,都一樣”
沈君茹挑眉問道,只覺可笑
自己家的事都管不好,糊塗的緊,卻將手伸到她這裏來若不是看在同出一室的份上,若不是擔心沈奕恬愚蠢的事會連累到沈家門風和其他幾位小姐的名聲,她必然不會護着
“那是自然”
“好,二嬸可得記着今天的話。”
“你、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沈二夫人的話還未說完,便聽沈香凝補刀道。
“無風不起浪,怎麼每次都是你沈君茹被人捕風捉影了要是你坦坦蕩蕩,別人怎麼抓都抓不到。我看啊,叔公,還是得請個嬤嬤來,驗一驗她的身子,若是清白,自然無話可說,可若是”沈香凝轉了轉黑白分明的水眸,言語未頓,那幾個齷蹉的話並未出口,而後又接着道,“那便確爲德行有虧。”
“對,就是這個意思,真金不怕火煉,沈君茹,你可敢驗”
沈二夫人被沈香凝的幾句話一點撥,瞬間又將矛頭指了回來,瞧着沈君茹篤定的說道。
沈君茹面色微閃,似有些心虛了,這模樣落在沈二夫人和沈香凝的眼中,便越發篤定了自己的猜想
“君茹,你以爲如何”
三叔公出聲道,他怎看不出沈二夫人和沈香凝的咄咄逼人,若真有苟且,今兒便是要活生生的逼死沈君茹
這哪裏是一個做長輩、做妹妹的
沈君茹微微垂下雙眸,微咬紅.脣,猶豫良久,沉默片刻,才說道。
“君茹一切聽憑三叔公做主今兒若證實了君茹德行有虧,猶如門楣,那君茹此生願削髮爲尼,下半輩子,青燈古佛,了卻殘生。但若證實了君茹並未行任何齷蹉之事,君茹也希望三叔公能替君茹做主,嚴懲造謠誹謗生事之人”
“你放心,此事,三叔公管到底”
三叔公敲着柺杖,狠聲說道。
渾濁的眼珠子轉向沈二夫人和沈香凝,冷聲說道。
“你們呢”
“我若真是如此,我.日後必不再與君茹爲難,此事便就此揭過,再不提。”
再不提哪有那麼便宜的事
“就這樣”
“那那不然呢”
此刻,見着沈君茹信誓旦旦,沈二夫人又有些動搖了,難道,真沒什麼
“若證實君茹從未出閣,二嬸除了與我道歉,還得應下我三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