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今兒一早,城門口發現了一具裸男,連褲衩子都被扒了,就那個位置遮了一塊布,身上也不知道是怎麼搞的,青一塊紫一塊的。”
唔,那可不是沈鈺很林良笙扒的,是他自己原本就沒穿
至於那青一塊紫一塊的咳咳,摔的
那也怪不得他們,只能怪他自己太重了
本來他們也沒想對肥豬小侯爺體罰什麼的。
“啊還有這事到底怎麼回事,快說說快說說。”
幾個小丫頭一邊驚奇着,一邊圍成了一團兒,眼巴巴的等着采薇接下來的話呢。
采薇抿脣一笑,眨了眨水眸,那是賣足了關子。
“我告訴你們啊,那肥豬身上還掛了一個牌子,上面寫着流.氓色鬼背面掛了一個請唾棄我,你們說好不好笑哈哈哈”
話未說完,采薇便樂呵呵的笑了起來,幾個小丫頭都沒忍住跟着抿脣一笑。
一時間院子裏倒充斥着銀鈴般的笑聲。
沈鈺打着呵欠走進來的時候就聽到了這樣的笑聲,當即精神一震,笑道。
“幾位姐姐怎麼這麼開心這笑聲跟百靈鳥在唱歌一樣,我還以爲春天到了呢。”
“少爺,您又取笑奴婢們。”
採荷麪皮子薄,離着沈鈺又近,被他這麼一說,當即便紅了臉,端着茶壺便轉身出了去。
冬梅是幾個中年紀較長的,正給桌子上的杯裏添茶,聽到沈鈺的話也不免笑了笑,說道。
“小姐,您瞧少爺這半年開朗多了,連小丫頭們都不放過,嘴巴跟抹了蜜一樣。”
“也不知他是何時變得這般油腔滑調,沒大沒小,定是跟外面的人學壞了。”
沈君茹笑着搖了搖頭,倒也不是責備他,人生在世,人人都有自己的生存之道,便是三教九流也有三教九流的生存之法,多交些朋友不是壞事。
她也相信沈鈺會有分寸,絕對不會學壞了。
再說了,不管是賭坊還是酒樓,若沈鈺敢踏足,她便有辦法知曉。
沈鈺哪裏聽不出,她口中的“外人”說的定是林三哥。
“嘿嘿”一笑的摸了摸鼻頭,確實,林三哥就是這樣油嘴的性子,他跟林良笙在一塊處的久了,不免會受到些影響。
“你們方纔在說什麼有趣的事也叫我聽聽”
他倒是聰明,曉得轉移話題,腦袋一轉便問向幾個小丫頭,然後大大咧咧的在沈詩思旁邊的椅子上坐了下去,端了茶杯便“咕嘟咕嘟”喝了幾口。
只聽采薇又喋喋不休的說起了剛纔的事。
“你們猜猜那被掛在城門口的人是誰也不知道是誰,大半夜的就將人給掛了上去,直到早上守城將士去開城門才發現,那會兒啊,外面都圍了好些人,指指點點的,哈哈那人可能是被凍醒了,掛在那又是掙扎又是叫的,可有趣了。”
沈鈺一口茶含在口中尚未嚥下,眼角微微眯起一個淺淺的弧度,像是在笑,連忙嚥下口中的茶水,轉頭問道。
“誰啊”
“就是的,是誰啊,說的活靈活現的,好像你當時就在現場看到了一樣。”
“就是,我們都不知道,就你看到了”
“哎呀我的好姐姐,你就別賣關子了,快說說,是誰”
“咳咳那奴婢就不賣關子了。”
采薇輕咳了兩聲,這才壓低了聲音說道。
“是封陽候府的小侯爺。”
“就是那個胖的得有兩百多斤的小侯爺”
采薇點了點頭,有意識的撇了沈詩思一眼。
果然,沈詩思捧着茶杯的動作微微一頓。
本來她也只當是聽個趣兒,沒想到會聽到是封陽候府的小侯爺,又想到采薇說的他身上掛着的牌子。
“流.氓色鬼”,唔倒是很貼切
看來,那個豬頭得罪的人還不止她一個
可真有那麼巧的事麼他才調.戲了她,就得到了懲罰
而直到她被封陽小侯爺欺負的人,就只有那位林三公子林良笙,難道,會是他麼
微微搖了搖頭,沈詩思兩頰微微浮現出一抹紅暈,乾脆低頭喫茶。
沈鈺悄悄的撇了沈詩思一眼,滿意的笑了笑,悠閒的吃了一杯茶,又打了個大大的呵欠,慵懶的靠在椅背上。
沈君茹心思敏銳又極細心,將這兩人細微的動作都收入眼底,當時並未有言語,只是捧着茶杯又喝了一口茶。
很快,沈尚書便走了進來。
他着了一襲褐色圓領長袍,腰間繫着一根碧色腰帶,雙手負在身後,邁着四方步子。
“一大早瞧你們樂呵的。”
“爹。”
“阿爹。”
沈鈺和沈君茹、沈詩思連忙站了起來,恭敬的福身作揖行禮。
沈尚書擺了擺手,便叫人起了身。
沈君茹轉身低聲吩咐道。
“擺膳吧。”
“唉。”
冬梅對着幾個丫頭做了個手勢,很快偏廳裏的桌上便擺滿了早膳。
一行人在圓桌前按位置落座,沈君茹替沈尚書舀了一碗小米粥,一邊說道。
“爹爹,可有消息”
“你啊,便只有這個時候肯對爹爹殷勤。”
沈君茹笑了笑說道。
“爹爹是誤會女兒了,女兒哪裏是對爹爹殷勤待爹爹好不是應該的麼”
“哼。”
沈尚書輕哼一聲,心裏卻是極爲受用的,一邊說道。
“經過這些日子的排查,陛下答應再給其他學子一次機會,那些參與買賣試題的,一律不得再參加恩科,至於你那位朋友,文章太出彩,也難說有沒有參與試題買賣。”
“那肯定是沒有的,趙大哥學識足以寫出那等優秀的文章。”
沈尚書話還沒說完,沈君茹便迫不及待的說道。
怎麼越優秀的反而越遭受猜忌這是什麼道理
“好好好,沒參與沒參與,咱們陛下也是個惜才的,所以決定給文章較出彩的幾位一個機會,讓他們殿上面聖作答。”
“殿試”
“恩”
沈尚書微微點了點頭,吃了一口小米粥,嘴巴嚼巴嚼巴的,就是不繼續說下去。
那沈君茹和沈鈺幾人可都眼巴巴的等着他接下來的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