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君茹笑了笑,沒多解釋。
傻孩子啊,這世上,哪有一個人能夠陪着另一個人一輩子的。
便是夫妻之間都不一定有那樣長長久久的陪伴。
沈府明堂內,沈二夫人端坐在主位上,一面喝着茶兒一面與那小侯爺相談甚歡,這不知道的人啊,還以爲是來向她女兒提親的呢丈母孃看女婿,越看越順眼
遠遠的便聽到沈二夫人笑呵呵的聲音,一邊說道。
“雖然這個詩思啊是庶出的,從小又沒受什麼好的教育,但不得不說,長的是不錯的,我們沈府啊,那小姐個個都是水靈的,就我那個女兒也是頂頂漂亮的,便是那沈君茹都沒我恬姐兒漂亮。”
“是是是,是漂亮,是漂亮。”
“不過吧,詩思這出生雖然差了點,但做你侯府的妾,那也是夠了。”
“夫人說的是,那小婿這就定下了採吉納禮,挑日子的事,咱找人算算”
“唉,這個不急,不急,你這彩禮”
沈二夫人眼珠子轉了轉,那雙貪婪的眼睛恨不得就粘在了那禮單上去了。
活脫脫是將主意打到了這份彩禮上去了。
自從分了家,二房少了太多補貼,這日子過的緊巴巴的,光靠公中的那點分撥還有沈二爺的那點俸祿,哪裏夠花銷啊
她還得想辦法每個月給沈奕恬送些東西去,省的她在莊子上受苦
那小侯爺這時候也還算精明,當即就將彩禮的單子遞給了沈二夫人。
沈二夫人接過一眼,那眼睛都快看直了。
侯府就是財大氣粗,娶個妾都這麼大的手筆
光是那價值千金的東珠翡翠她都看到好幾對了
正好,留着給她女兒出家的時候做添妝
“太好了,太好了”
“二夫人”
“啊,我是說,這門親事太好了,簡直是再好不過了,詩思能夠嫁入封陽候府,那是她幾輩子修來的福分,我這個做二嬸的,作爲長輩,替她同意了。”
“那小婿在此就先謝過二嬸了。”
封陽小侯爺今兒早上才遭受了那麼大的羞辱,也虧的是臉皮子厚,這要是換成旁人,還不得躲在府裏十天半個月的不出來,省的一出來就被人笑話
他倒好,發泄了一通,派人去查,務必將人抓出來
但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是被什麼人弄出來的,上哪兒抓人去
下面的人也就應付着,誰喫飽了沒喫幹爲了這事去抓人
再說了,能從封陽候府將人綁出來,又吊到城門上去,那也是有本事有功夫的人
弄不好自己都得搭進去,便乾脆都陽奉陰違,面上說着抓人,背地裏都在笑話那豬頭小侯爺呢
要說臉皮子厚呢,這一眨眼便“二嬸”的喚上了,也不把自己當外人
忽然,只聽一道冷哼響起,毫不客氣的說道。
“若我沒記錯,我們已經跟二嬸分家了吧大房的事還輪不到二嬸您來插手,這婚事更由不得您來做主”
身姿婀娜,帶着點點冷冽之氣,竟讓那豬頭小侯爺一下子便看癡了去,眼珠子都直了,嘴巴微張,剛入口的茶水便就這樣流了出來。
沈君茹嫌棄的撇了她一眼,又看了看那尷尬的端坐在主位上的沈二夫人
真是什麼地方都敢坐看來以後不僅得讓人將連接兩府的小路給封了,就連沈府的大門都對沈二夫人永遠關上
“君、君茹啊我好歹是你二嬸,怎麼跟長輩說話呢”
“二嬸您是長輩沒錯,但這裏是尚書府,在這裏可還輪不到二嬸您做主,至於詩思的婚事,您更沒有半分插手的權利。”
說着,沈君茹居高臨下的看着沈二夫人,從她的手裏將彩禮的單子抽出,看都沒看一眼,直接撕碎,揉巴揉巴的都在了地上。
“唉,你這是什麼意思二嬸,這事不是已經說定了麼怎麼說不行就不行了”
“二嬸說定了小侯爺,您是聽不懂人話麼這裏可輪不到沈二夫人說話,誰認可,你娶誰的女兒去啊。”
沈君茹敲了敲桌面,在沈二夫人身側的位置上坐了下去,而沈詩思則挺着腰板子站到了沈君茹身側的位置,看都不看那豬頭小侯爺一眼,看他,她都覺得噁心的很
那沈二夫人畢竟是長輩,她也沒辦法叫她起身離開。
但她這樣同坐主位,平起平坐,也算打了沈二夫人的臉
讓沈二夫人面上氣的一陣紅一陣白,險些氣歪了嘴
就這個豬頭還想娶她恬姐兒真是做夢呢吧
冷哼一聲,沈二夫人想拂袖而去,但轉念一想,她便忍了下來。
哼不想將沈詩思嫁過去做妾她今兒還偏就要撮合成這事
“要我說,詩思是庶出,又沒娘教,書讀的又不多,空有個皮囊還能留到什麼時候你別自己嫁不出去還拖着詩思,那侯府可不是人人都能進的,便是做個妾又怎麼了噢,合着她一個庶女還想當侯夫人呸,做夢呢吧”
沈二夫人毫不客氣的說道,字字句句都是在羞辱人。
沈詩思母親是去的早,但並不代表她沒有教養
沈詩思氣憤的瞪着沈二夫人,卻聽沈君茹冷笑一聲,擡手拍了拍她的手背,示意她稍安勿躁。
當務之急要對付的是豬頭小侯爺而不是沈二夫人,她不過是逞一時口舌之快,越是跟她槓她越來勁,倒不如直接晾着她
“我再說一遍小侯爺,帶着你的東西現在走人。我尚且可以不計較,若不然”
“若不然你還想如何不過就是一個小小庶女,我能娶一個庶女爲妾就不錯了本小侯爺難不成還配不上一個小小庶女”
“這裏可不是你侯府小侯爺要耍威風還是回你的侯府去,若你要繼續這樣胡攪蠻纏,休怪我不客氣”
沈君茹猛的一拍桌子,怒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