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大逆之門 >第九十八章 武考
    丁盛夏站起來,抖了抖身上的衣服:“什麼狗屁千機校尉,不過如此。”

    他撿起自己的刀,剛邁出去一步,忽然哇的一聲吐出一口血。他的身子不由自主的往前摔了下去,竟是人事不省。那幾個大鼎學院的人連忙跑過來扶着他,然後快速的離開了人羣。

    大街上,張定邦那兩片屍體丟在那,無人問津。

    路口,一個身穿大鼎學院院服的年輕男子站在那,從身上取出來一大塊金子遞給身邊的過路人:“幫我把那個人的屍體埋了吧。”

    “啊?”

    那過路人愣了一下,不敢去。可是看着那沉甸甸的一塊金子,忍不住又抓過來:“埋哪兒?”

    “隨便。”

    大鼎學院的人說了兩個字,然後轉身就走了。

    “真是一個怪人。”

    拿了錢的過路人嘟囔了一句,然後轉身去買了一些布匹和草簾子,又僱了個人把屍體拉到了城外掩埋。總共花了也不過三兩銀子,而他還剩下的足夠讓他好好生活很長一陣子了。這個人卻沒有想過,爲什麼大街上死了人,方固府居然沒有派人來。

    這個被稱爲怪人的年輕人繞過一條街,走到路口,恰好將丁盛夏那羣人攔住。當那些大鼎學院的人看到這個人的時候,全都呆住了,嚇得發抖。

    “蘇......蘇師兄。”

    其中一個大鼎學院的弟子先反應過來,連忙垂首抱拳:“見過蘇師兄。”

    被稱爲蘇師兄的人看了看丁盛夏,像是自言自語的說道:“不要送回學院,直接送到禮部侍郎丁大人家裏就是了。他兒子快死了,他終究會想更多的辦法救。”

    那些人連忙點頭:“聽蘇師兄的安排。”

    這個人,正是大鼎學院的蘇飛輪。

    “誰讓你們來殺安爭的。”

    他問。

    有人連忙回答:“這是......這是蘇院長的交代。”

    蘇飛輪嗯了一聲:“大鼎學院的人出來打架,兩個人輪流上還打輸了,丟人。”

    說完這句話之後他轉身走了,很快就消失在大街的盡頭。剩下的人長出一口氣,如蒙大赦一樣。其中一個人問:“蘇師兄會不會去找那個安爭,把咱們丟了的臉面找回來?”

    另外一個人搖頭:“安爭......還不值得蘇師兄親自出手。蘇師兄的目標,早已經在更高的地方了。”

    “聽說蘇師兄已經突破了升粹之境?”

    “那有什麼稀奇的,蘇師兄就算到了囚欲之境也沒什麼稀奇的,那可是蘇飛輪,天上地下獨一無二的蘇飛輪。”

    這些人不敢耽擱,擡着昏迷不醒的丁盛夏一路跑向禮部侍郎丁誤的家。

    安爭跟着六個千機校尉往前走,忍不住問了一句:“剛纔你出手教訓的那個傢伙姓丁,那麼跋扈,是不是禮部侍郎丁誤的兒子?”

    “是”

    前面走着的那個千機校尉頭也不回的應了一個字。

    “那你還敢出手那麼重。”

    安爭笑着問。

    千機校尉回答:“沒當場格殺,不算重。”

    安爭又問:“之前叫你們回兵部的人,是假的吧?”

    “是,但他手裏有兵部的令牌。”

    “兵部也被人滲透了噢,連調你們行動的鐵牌都有。”

    “所以兵部死的人還不夠多。”

    千機校尉面無表情的回答了一句,然後加速向前。安爭跟上他們的速度,沒多久就到了兵部。

    那六個人帶着安爭到了兵部尚書陳在言的門外,然後手握着瀝血刀的刀柄站在兩側。安爭剛要擡手敲門,就聽見陳在言在屋子裏說道:“進來吧。”

    安爭推開門進去,看到了埋頭在一大堆公文裏的陳在言。桌子上除了這些公文之外,還放着一碗米飯,一個素菜。飯已經涼了,菜也已經涼了。

    陳在言眼睛盯着公文,手摸到筷子,夾了一口米飯送進嘴裏。然後筷子伸向菜盤,在菜盤旁邊夾了一下,但筷子根本沒有伸進菜盤裏。他就那麼把筷子送進嘴裏,然後還嚼了幾下,卻毫無察覺。

    “你先坐。”

    陳在言提起筆,在一份公文上寫了些什麼,然後放在一側。他左邊的公文稍顯亂了些,堆了一堆。右邊則分成三份,很整齊。

    “凡事都有輕重緩急,這些公文有的要立刻送到天極宮,有的在兵部處理就行,所以要細分出來。”

    陳在言將碗端起來,三口兩口把米飯喫完。

    安爭發現,他的菜其實一口都沒喫。

    陳在言一邊看公文一邊問:“有什麼看法?”

    安爭回答:“太后安排的?”

    陳在言點了點頭:“當然是她,不然還能是誰。你在大王的東暖閣裏停留了超過半個時辰,而當時除了你和大王之外再也沒有人在場。這麼招搖,太后的人不動手纔怪。大王求賢若渴,所以纔會稍有疏忽。”

    “千機校尉打傷了丁侍郎的兒子,大人不怕事情會鬧起來?”

    “鬧起來?丁誤要是敢鬧起來,他早就是禮部尚書了。這個人是太后的走狗,但屬於牆頭草。知道

    太后勢力大,所以一直靠着那邊。但又擔心有朝一日大王掌權,所以又來回搖擺。說到底,他那個不成器的兒子,反而比他還要果斷些,知道自己靠在那邊不能動。”

    陳在言把手裏的公文放下:“後天是武院招考,你做好準備了嗎?”

    安爭回答:“到後天之前如果我沒死,就是準備好了。”

    陳在言笑:“死不了的,從今天開始,千機校尉會和你寸步不離。”

    安爭搖頭:“可別,我睡覺不習慣身邊有人,尤其是男人。”

    陳在言坐直了身子,活動了一下脖子:“這是兵部欠你的,其實這件事你自身沒有那麼大的分量。但你處在這個位置,成爲兩邊較力的那個點。不過這對於你來說未必都是壞事,讓更多的人知道你的名字,以後對你的仕途也算有些幫助。”

    安爭:“也可能死的很快。”

    陳在言低下頭繼續看公文:“所有事從來都是雙面的,有好有壞。等不到好的時候來就死了,也是正常的發展軌跡。”

    安爭想問尚書大人的死和你有沒有關係,可是話到了嘴邊他又忍住。

    陳在言似乎是察覺到了安爭的欲言又止,擡起頭看了安爭一眼:“千事萬事,國事最大。如今我在兵部,兵部就還是兵部,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如果我不在兵部,這裏就是蘇家的後花園。你先回去休息吧,準備應付武院的招考。對了......關於女子是否可以參加武院招考,我已經對大王提了,大王倒是不反對。”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