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大逆之門 >第一百八十四章 書樓裏的怪人
    安爭和一位武院教習打架這件事被極爲低調的處理了,不過這並不能說明武院院長言蓄對安爭有多喜歡,他只不過和副院長常歡一樣,更不喜歡張大同而已。安爭甚至覺得,就算沒有這件事,張大同也會被言蓄用別的辦法趕走。

    然後安爭來了興趣,查了查這個張大同的過往,發現這人居然大有來歷。張大同是大鼎學院院長蘇裴介紹過來的,也就是說和太后那邊或多或少的有些關係。但張大同沒有被蘇裴留在大鼎學院,那麼就只有兩個可能。

    第一,蘇裴知道張大同其實沒有什麼本事,不配做大鼎學院的教習。第二,張大同這個人有本事,是蘇裴故意派過來做臥底的。

    很多人都有這方面的懷疑,只是不能確定到底是這兩點的哪一點。不過和安爭打過一架之後這個問題就有了答案,因爲他被安爭揍的挺慘的。

    當天的比試也沒有因爲安爭和張大同之間的矛盾而結束,常歡門下的弟子全都完成了比試,而且絲毫也沒有例外的全都按照他之前制定的規矩進行懲罰或者獎勵。所以按照規矩,安爭他們都有資格進入書樓。

    安爭本來沒興趣上書樓,因爲那些品級並不怎麼高的功法他完全看不上。不過在查到丁盛夏之前去過書樓之後,安爭對書樓忽然有了興趣。

    武院對學生上書樓的時間並不控制,就算你三更半夜上去也不會有什麼問題,這是當初桑院長立下的規矩,用以告訴學生們只要你求學,就沒有阻礙。

    當然,指的只是一層。

    安爭進書樓的時候天已經很黑了,杜瘦瘦和古千葉還有曲流兮先回了宗門。之所以剩下他自己,是因爲他在武院院長的屋子裏停留了很長時間。不管言蓄多不喜歡張大同,最後歸根結底也怪不到他頭上,他可以名正言順的說是安爭把張大同揍跑的。

    所以在他的書房裏,他足足教育了安爭一個時辰要對教習保持最起碼的敬畏。

    然後安爭發現,院長這種職務真不是隨隨便便一個人就能做的。喋喋不休保持一個時辰的教育,而且還能保證基本上不重複說話,這一點要做到有多難?

    從言蓄的書房出來之後,安爭就直接去了書樓。

    一樓裏還有人在不停的走動着,試圖在書架上找到一本能讓自己脫胎換骨的功法。這世上當然也有這樣的功法,但絕對不會存在於武院書樓的一層樓裏。在這裏能找到的,都是一些最基本的東西。

    一樓有人專門負責覈實學生身份,安爭進門之後,那個看起來略顯粗獷的教習只是擡起頭看了他一眼,然後就低下頭繼續喝悶酒。他坐在一樓門口,蹲在地上,面前放着一個小板凳。板凳上放着一盤花生米,一盤熟牛肉,還有一小壺酒。

    安爭站在門口看了看,然後在那教習面前蹲下來,有些不要臉的問:“我能喫點嗎?”

    那教習楞了一下,用莫名其妙加你臉皮真厚的眼神看了安爭一眼,極其不樂意的點了點頭:“喫吧......”

    安爭就好像沒聽出人家語氣之中的不樂意,死皮賴臉的也蹲在那,用手捏了一顆花生米放進嘴裏:“炸的火候剛剛好,有些人覺得炸花生米最簡單不過了,可實際上沒幾個人能把火候掌握的這麼恰到好處。再老一分則苦,再嫩一分則澀。”

    “而且花生米出鍋之後溫度要很久才能降下來,所以大部分覺得花生米熟了之後纔出鍋其實是錯的,往往都會炸的焦了。”

    安爭捏了第二顆花生米放進嘴裏:“這是先生你自己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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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教習看安爭的眼神都和善了不少,把放花生米的盤子往安爭面前推了推:“當然是我自己,小子你的眼光不錯噢。說起來花生米這種東西最招人喜歡了,怎麼喫都行。你可以炸了喫,可以煮了喫,也可以生喫,還能做成花生醬。”

    安爭道:“而且就喝酒來說,若是缺了花生米簡直不能忍。”

    教習瞥了安爭一眼:“說吧,有什麼事求我?也不對,你能有什麼事求我。”

    安爭站起來:“等我一會兒。”

    他掉頭跑出去,不到半個小時之後拎着一把肉串回來了:“熱乎的大腰子,先生要麼?”

    教習嘆了口氣:“你不就是給我買的嗎?”

    安爭嘿嘿笑了笑,把烤串放下:“確實是有事求先生。”

    教習道:“我叫宋橋升,已經很久不教授學生了,所以你不用稱我爲先生。我現在的職責就是守着這書樓一層,日復一日,年復一年。”

    安爭注意到宋橋升背後是一個小房間,門口很小,在書架後面,若是不仔細看也看不到。所以宋橋升多半就是住在這的,也許已經很久很久沒有離開過書樓。安爭以前就聽說過書樓裏的教習都很特別,脾氣也古怪。現在想想,整日不能離開這,連個換着休息的人都沒有,脾氣不古怪纔怪。

    學生們之間也有人議論,說書樓裏的教習,其實犯過錯的。所以被罰看守書樓,永遠不許出去,除非等到下一個犯了大錯的人進來替換他們。

    書架後面那小屋子雖然簡陋,但一應俱全。門框上有人用刀刻了兩行字,一邊是三杯通大道,另一邊是一斗合自然。

    安爭心想這爲教習,一定是有故事的人。

    “求我什麼事?”

    宋橋升捏着一根烤串吃了一口

    ,眼神一亮:“這是武院外面過兩條街那個小鬍子的烤串吧?“

    安爭點頭:“是”

    宋橋升道:“倒是有幾年都沒有喫過了,算算看,我已經差不多兩千多天沒有離開過書樓。”

    他看向安爭:“說吧。”

    安爭整理了一下措辭後說道:“先生有沒有見過一個叫丁盛夏的人,前不久他來過書樓。”

    宋橋升道:“雖然不出書樓,但也知道你是誰,知道你和丁盛夏之間的事。你突然跑來問起這個,是在懷疑什麼?”

    安爭道:“我不確定,但是我和丁盛夏交手的時候,發現他使用的功法極爲特別,見所未見。我查了一下,在和我比試之前,丁盛夏來過書樓。也許是在書樓裏發現了什麼了不得的功法,只是好奇......”

    宋橋升漫不經心的說道:“他去的二樓,不歸我管。不過二樓裏也沒有什麼了不得的功法,說起來武院只有一本了不得的功法,在三樓。能讓你覺得特別,說說看怎麼特別。”

    安爭猶豫了一下,回答:“邪”

    只這一個字,宋橋升的臉色猛地一變:“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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