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大逆之門 >第一千一百二十五章 必須是我
    “我不走。”

    袁煙狄深深的呼吸,然後站在安爭身邊:“我不是喜歡你,也不是有愧疚,我只是......不想再看到你眼神裏的孤獨。”

    “我不孤獨。”

    安爭朝着大壩那邊前行:“你理解不了。”

    他沒有等袁煙狄,而是一個人朝着那邊走了。袁煙狄站在那看着安爭逐漸遠去的背影,心裏堵着一塊大石頭般難受。她依稀覺得自己好像放開了什麼,失去了什麼。

    大壩上,一羣白勝書院的弟子看到這壯闊的景色全都呆住了。大壩有一百六十米左右高,上面可以讓四輛馬車並駕齊驅而不會感覺到擁擠。在大壩上有工匠日夜巡防,檢查有沒有被破壞的地方。每隔半個時辰,就有一隊精甲的武士巡視而過。

    “師兄,快來!”

    拉斐站在大壩上朝着安爭揮手,一邊喊一邊跳:“太他媽的壯觀了。”

    站在大壩上往兩邊看,大壩稱一個巨大的半圓形將易水湖抱住。曾經肆虐的易水湖,在大壩的環抱下變得如少女一般安靜。易水湖上有許多遊船畫舫,來這裏遊玩的人絡繹不絕。

    安爭登上大壩,看着面前這壯闊的景色心裏也開闊了些。

    “確實壯觀。”

    安爭讚歎了一聲。

    拉斐忍不住道:“師兄,咱們也租一條船下去玩玩吧。”

    安爭看着拉斐那開心激動的樣子,就好像看着一張畫皮。他不知道一個人的心機有多深,纔會僞裝的如此真實。

    “好。”

    安爭點了點頭:“你去租船吧。”

    拉斐興高采烈朝着租船那邊跑過去,一邊跑一邊喊:“等我,等我,很快!”

    安爭站在大壩上看着那水平如鏡的易水湖,心裏卻不能平靜下來。每走一步,真的距離小流兒她們越來越近了嗎?在這個時代,大部分時候身不由己,安爭不喜歡這種被控制的感覺。可是當這一切都是爲了儘快見到小流兒,他的牴觸幾乎消失不見。

    拉斐很快就租到了一艘大船,看起來還很新,這艘船最少可以載客二百人,但開過來的時候空空如也。一般來說,不等客人上的差不多,這樣的遊船是不會開船的。除非,是拉斐包下了這艘船。除非,這艘船本來就在這裏等着。

    一羣人吶喊着上了船,拉斐問了安爭一句:“師姐呢?”

    “她有些不舒服,在附近找客棧先住下來休息一下,稍晚一些會過來和咱們匯合。”

    拉斐哦了一聲,在轉身的時候眼神裏有些疑惑一閃即逝。

    所有白勝書院的弟子都上了船,能容納二百多人的大船隻有他們十來個人所以顯得很空。不過船伕像是拿足了銀子,所以倒也熱情。

    “若是諸位貴客是第一次來易水湖的話,容我給你們介紹一下。在易水湖玩有兩件事是必須要做的,第一是湖心島要去,那裏有一座仙宮神祠,靈驗的很,不管是求財運還是求姻緣,都是有求必應。第二件事就是垂釣,這易水湖之中的魚之肥美天下無雙,老漢我最擅長的就是烹魚,幾位釣上來的魚,交給我來烹製,你們一定會喫上癮的。”

    安爭在座位上坐下來,仔細回想了一下和朱校檢分開之前的談話。

    朱校檢說在易水湖湖底有些東西必須帶出來,可安爭半路上打聽過,當初寧小樓的大船在易水湖上沉沒已經是十幾年前的事了。如果那些東西真的很重要的話,爲什麼要隔十幾年才讓安爭來打撈?

    幾個船伕開始將大船駛離岸邊,拉斐和那些弟子們站在船舷一側看着湖光山色嘖嘖稱奇。安爭一個人坐在那,只是在等這些人動手,在等他們以什麼樣的方式動手。

    沒多久,拉斐從那邊走過來,蹲在安爭身邊笑着說道:“師兄,師弟們讓我過來和你說聲謝謝。如果不是你的話,我們這些人是沒機會參加歷練的,也就沒有機會見到這麼美的景色,更沒有機會如此的放縱自己。魏筍做副院長的時候,所有歷練的機會都是魏籌謀的,哪裏輪的着我們。”

    安爭哦了一聲,眼睛一直看着遠處的湖水。

    “師兄你有心事?”

    “沒有,只是忽然想到了,半路上你對我說的那些話。”

    “什麼話?”

    “你說,你有一種不祥的預感,你擔心自己會死。”

    “對啊......”

    “現在還有嗎?”

    安爭忽然一轉頭看向拉斐,拉斐的臉色顯然變了一下,他下意識的蹲着往後退了退,看着安爭略顯尷尬的笑着:“師兄這是什麼意思......人總是會在有些時候心情低落,但不能總是低落對吧。這湖光山色,讓我心情變得好了起來。”

    安爭嗯了一聲,將視線收回來:“我有個好朋友,特別好特別好的朋友,他可以爲我去死,我可以爲他去死。這世上兄弟情分,不過如此。他也是個胖子,比你高些,比你胖些,比你壯一些。我總是會忍不住的去想,我們到底還能不能見面。”

    “你們已經很久沒有見面了?”

    “很久了。”

    “哦......沒關係啊師兄,從今天開始我就是你那個胖子朋友了,我也是個胖子不是嗎。我也希望能和你有他那樣的兄弟情,以後只要師兄說的話,我就聽。師兄讓我做什麼,我就做。你和你的那個胖子朋友暫時沒辦法相聚,我就替他來照顧你好了。”

    安爭笑起來,笑的有些發苦:“你?你和他最大的區別是什麼,你知道嗎?”

    “我不認識你的那位朋友,當然不知道啊......不過師兄我對這個人很好奇,你說說吧。”

    “你和他最大的區別就在於,他雖然臉皮厚,但沒有帶着面具。你看起來臉皮很薄,但你的面具太厚了。”

    拉斐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他猛的向後翻了一下,落在遠處後冷冷的看着安爭:“看來你早就看出來了,之前的一切都是在做戲?我才明白過來,爲什麼我和匡大山祁連英打架的時候你都不管,眼睜睜的看着我捱揍......原來你是故意的。”

    安爭聳了聳肩膀:“你的定力也不好。”

    遠處,那些書院的弟子看到變故全都圍攏過來,各種兵器法器也都亮了出來。他們以一個半圓形的陣型把安爭圍住,所有人的眼睛裏都有一種恐懼和殺意。恐懼,是因爲他們面前的這個人叫安爭。殺氣,是因爲他們必須要殺死這個他們害怕的人。

    “師兄,何必呢?”

    拉斐笑着說道:“已經到了這一步何必撕破臉?這就顯得沒有意思了。我對你情真意切的時候一刀把你捅了,然後扔進這易水湖裏,大家都一了百了,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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