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定是從其他番邦小國傳過來的吧。”華妃笑着問。
“是啊,肯定是的。真沒想到善妙姑娘小小年紀,居然遊歷四方,不知道是哪國的娛樂啊。”陳冰消問道。
其他國家,善妙不知道這裏有多少國家,只知道她現在身在西梁,當時是從北陳過來的,但是她又不能說北陳,畢竟陳國泱泱大國,說不定陳冰消對北陳很熟悉呢。
那樣到時候言不由衷,就暴露了自己。
還有哪裏,她想不起來,不過,聰明的她知道此行的目的就是到胡番尋找胡番魔盒的,看來那胡番應該是個小國,拿來胡弄一番應該是可以的。
善妙只得假借胡番,說那是在胡番遊歷的時候,從一個金髮碧眼的外國人那裏看到的,她覺得有趣就特意記了起來,現在閒來無事,就讓工匠們按圖作了一份。
陳冰消聽她說得胡番,他也就不覺得奇怪了。
胡番是邊垂小國,由胡番狼主圖蘭格桑統治,向來經濟獨立,商貿發達。
那些金髮碧眼的波斯商人,還有濃眉大耳的大宛國遊穿梭往來於其中,不時總會出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兒,若說是這樣的國家,發明出這個叫“撲克牌”的玩意兒,並且胡番商貿流通,傳往各地也在情理之中,或許這是新興的娛樂玩具。
而善妙憑着她能言善辨的嘴,讓逍遙王和兩位王妃認同她心情好,孩子出生就會健康漂亮,帶着他們在王府裏頭鬥地主。
陳冰消對胡番非常瞭解還不僅限於此,他的大嫂苗太后就是從胡番遠嫁和親過來的,明義上是胡番郡主,事實上大家都知道當年胡番老狼主捨不得嫁女兒,就從大臣中選了一個各方面出色的姑娘,認作義女,嫁入西梁。
胡番是全天下少有的重女輕男的國家,在胡番的宮中,郡主的地位遠比小王爺要高出許多。老狼主捨不得嫁女兒也是人之常情,因此,胡番太傅苗定方的女兒就被送入西梁後宮,小輩們雖然不知道,但是十四王爺當年已經有七八歲了,他很明白這件事情。
誰承想苗太后在後宮還是頗有手段,幾年不到,竟深得先皇寵愛,並且生下了皇帝,她運盡心機,慢慢將自己從一個和親妃嬪進化成一朝權傾天下的皇后,先帝殯天后,陳建元順利登基,苗太后也就成了西梁的朝權人物,個個看她臉色行事。
但是逍遙王並不像其他朝臣和王室一樣,處處討好她,他就在先帝賞賜於他的逍遙王府裏呆着,整天遊山玩水,騎馬狩獵,不問朝政,做個閒官王爺,只等有事的時候太后皇帝宣召,他才進宮。
逍遙王帶着兩位妃子,在善妙的循循教導下,玩鬥地主正玩得玩。
突然宮裏馬公公傳來聖旨,說是苗太后貴體違和,有急事宣逍遙王進宮。
逍遙王一愣,這皇嫂到底有什麼事情宣自己進宮,有事就說事情,爲什麼公公說的是鳳體違和,如果是太后有恙,應該找太醫太對。
“公公,太皇鳳體違和,有沒有宣太醫啊。”
“太醫也看不出是什麼病,其實太后娘娘這是心病。”
“啊呀,逍遙王啊,你如今隱居門市,不問時政,可是太后說這件事希望你能幫她去做,您這得快點啊。”
“哎,公公請稍候。”
於是,陳冰消連忙對兩位妃子作了一個交待,並微笑對善妙說:“善妙姑娘,本王這牌就由姑娘代爲出牌了,多教下兩位娘娘,看她們學了這鬥地主後,不知道有多開心。”
“好的,王爺,您就放心前去吧。”
華妃蘭妃也齊聲說:“臣妾恭送王爺。”
說完,陳冰消穿好朝服,匆匆隨馬公公進宮晉見苗太后。
見了太后,陳冰消行過君禮:“臣弟見過皇嫂,願皇嫂鳳體安康。”
苗太后端坐太后龍椅,頭靠一側,有氣無力地說:“皇弟平身。”
陳冰消見苗太后心情不高,問道:“臣弟方纔聽馬公公所言,皇嫂鳳體違和,但不知是爲何事所擾”
“哎”苗太后嘆了一口氣,對陳冰消說:“還不是璋兒。”
陳冰消馬上就明白了,又是那竇彌璋,那麼大了,總不省事,三天兩頭給苗太后整點夭蛾子出來,讓苗太皇煩煩。
“璋兒是不是又做了讓皇嫂傷心的事情了臣弟定然會與蘇卿明言,讓她多教化於他,這彌璋如今也長大了,養不教,父之過,獅五和蘇卿如此寵溺與他,實在是不行。”
陳冰消對苗太后說。
陳冰消是先帝的十四弟,說起來比陳建元大不了幾歲,那蘇卿公主雖爲苗太后之女,可是卻僅比陳健遠小了十歲,這大侄女小叔叔的,就是逍遙王想去和她說說,他也未必會聽,因此,他也只是對苗太后寬寬心而已。
“哎,這次倒不是璋兒的錯。有幾個外來客商,不知爲何總和璋兒過不去,居然當街打了璋兒。”
“啊,打了璋兒誰敢那麼大膽”
陳冰消覺得奇怪,那竇彌璋向來仗着外婆寵愛,母親寵愛,在鹿爲非作歹,在鹿大街,向來連走路都是橫着走的。只聽說過他欺負別人,可他倒還是第一次聽說他被人打。
雖然陳冰消一副喫驚樣,其實他心中還是很高興的,這小子終於有人敢出來教育他了。
但不知是哪位大俠如此忠肝義膽,敢出面挑釁小太歲。如此有膽有識之人,要是讓陳冰消遇到,他非要和他好好結識一番。
“哀家也不知是哪路匪寇,不過已發西梁榜文,將那幾人定爲欽犯,着順天衙門滿城追捕。”苗太后對陳冰消細述具體情況,就像是和他在商量一樣。
“既然如此,皇嫂也就不用多操心了,交給順天衙門,應該可以放心了。”
陳冰消說得輕鬆,並沒有替竇彌璋擔心,反而在憂心那幾個人會不會被抓住。
“不操心能行嗎那些個笨蛋,不但連幾個外來商人也抓不住,居然還讓本來抓住的那兩個跑了,就連璋兒,璋兒居然被他們的人給綁進了箱子裏。”
陳冰消聽完苗太后的話,心中暗暗舒了一口氣,彷彿那些他不認識的陌生人逃脫了竇家的魔爪,讓他覺得放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