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陳冰消驚奇不已,看來這苗太后的目的是想讓他去追捕那幾個欽犯。
剛剛替那些人捏了一把汗,現在倒讓陳冰消替自己捏一把汗了,這太后老嫂嫂讓誰去辦不好,非得讓他去他可是閒職,這逍遙王不過是個名份,並無多少實權的,再說,他也不管朝政,不希望捲入這些紛爭之中。
“是啊,這些天,看着璋兒着實受到如此委屈,哀家這做外婆的,心裏頭不知道有多難受,這下,一口氣兒不順,如今是哪兒哪兒都痠疼呢。”
看着苗太后說起自己的病由原是那竇彌璋引起,陳冰消知道這事他是脫不掉了。
“皇嫂,太醫如是說”
“那些個太醫,一個個都是虛有其表,哀家這點病,他們說起來個個頭頭是道,實際上沒一個有用的。”
苗太后說得那一幫太醫就有如一羣廢物一般。
“皇嫂,皇上可知璋兒之事”
陳冰消覺得皇上對竇彌璋的所作所爲並不一定是知情的,向來竇彌璋驕橫跋扈,而蘇卿與太后卻寵溺有加,之前皇帝陳建元批評竇彌璋時,總讓苗太后將話攔下,到後來,時間一長,有許多事情就瞞着皇帝了。
苗太后本就是胡番人,胡於胡番那種重女輕男的習俗,她的心中也是根深蒂固的,若不是胡番狼主非要認她作義女,代郡主出嫁,她父親才捨不得讓她出胡番呢。
因此,陳冰消對於苗太后獨寵蘇卿公主也就不足爲奇,畢竟胡番人心中,女權主義思想濃重,女性的地位都是很高的。
胡番的女權主義高到什麼程度,高到胡番男子一夫妻的程度,這在古代,是非常罕見的,也就除此一國,別無其他,在任何一個國家,三妻四妾是再正常不過的了,而胡番,就算是王室,也基本上只有一位皇后,若是帝后失和,關係不好,皇后還可以提出和離。
要不是西梁律法制度,她苗太后說不定還真想將西梁皇位也傳與蘇卿公主呢。
只是,這在西梁是行不通的,畢竟西梁不是胡番。兩國國情不同。
陳冰消想不出有什麼辦法可以勸勸苗太后,最好能讓她放棄繼續追捕那幾個當街打了竇彌璋的欽犯。
在陳冰消看來,人家能當街犯下大違,與竇彌璋針尖麥芒地叫板,必定是那竇彌璋做了什麼欺人太甚的事情。
這點滿朝均能理解,唯一不能理解的人就是苗太后,因此,與太后去講這個道理也是徒勞的。
“不知皇嫂想要臣弟怎麼做”
逍遙王將這個球推給苗太后,其實是在問她,您這是讓本王將那幾個人抓來任你處置嗎
“十四皇弟,你只消將他們抓到哀家面前就是,哀家也不過是想弄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定會秉公處理的。”
苗太后雖然寵女溺孫人盡皆知,不過沒人到她面前嚼舌根,因此她還自以爲自己是如何公正,是母儀天下的典犯呢,這面上,她還是一副公正的態度。
只不過其實只是掩耳盜鈴罷了。
陳冰消也知道,若是這幾天真的讓他抓到太后面前,怕是一翻屈打成招,苗太后說的秉公處理只能當一個不能笑出聲的笑話來聽。
可是,不抓他們幾個來讓苗太后泄憤,她這心病是好不了,好不了了,就會沒完沒了的召逍遙王進宮。
這時候,陳冰消想起善妙給他帶來的快樂,或許討人喜歡的善妙可以解.開苗太后的心結,讓憂鬱滿腹的苗太后心情愉快呢。
於是,陳冰消小心進言說:“皇嫂,前日臣弟府上來了一位新進的丫鬟,可伶俐了,她還帶了一種胡番新出的玩意兒呢。”
“也不是胡番人,只是這姑娘去過胡番吧,於是就順帶了一些新鮮玩意兒,王府工匠按她畫的圖訂製了一副撲克牌,華妃和蘭妃一起玩得可高興了。”
“是嗎蘭妃居然能和華妃和平玩到一塊兒了那撲什麼東西,可見是一件有趣的玩意兒。”
苗太后笑笑說。
苗太后知道,蘭妃對於華妃獨享盛寵心有不甘,因此兩人幾乎沒什麼共同語言,雖然表面一團和氣,其實心裏各有千秋。
兩個女人共用一個丈夫,根本就不會從心底裏的好,一切的融洽都是表象。
如今兩人居然對如此融洽,當然是要歸功於那胡番的新奇玩意兒。
“是啊,不瞞皇嫂,這蘭妃讓臣弟很不省心,不過,如今看她和華妃玩起鬥地主特別融洽,看來這姑娘的新奇玩意兒,倒也不失爲一種調劑。”
“如此說來,那撲什麼”
“撲克牌。”陳冰消補充說。
“對,對,撲克牌還真是一件寶貝,哀家得尋摸一下它的神祕之處,指不定煩心事兒也沒了呢。”
“臣弟就是這個意思,皇嫂心病全因不快樂引起,說不定那姑娘能令皇嫂開心愉快,若是真是如此,那真是太好了。”
“如此說來,哀還真是迫不及待的想見識一下那撲克牌姑娘的魅力了,十四王爺,你就替哀家宣旨,讓那位番邦姑娘進宮見哀家。”
苗太后被陳冰消這麼一說,對那神祕姑娘充滿了好奇,暫時心情有些愉快起來。
而陳冰消如此替善妙的撲克牌大作廣告,一來是想轉移苗太后的注意力,好將她對這幾個欽犯的死追爛纏中轉移到另一件事情上,這樣,那幾個他不認識的俠義之士或者還有生機逃脫。
二來呢,她看苗太后煩心,而善妙的那個玩法也確實新鮮並且能愉悅身心,連華妃蘭妃都能玩到一塊,更何況太后本來自胡番,對家長也是挺思念的,或許能帶去一絲慰籍,說不定正可以解苗太后之愁。
“好,皇嫂放心,臣弟這就去請那姑娘進宮。”
“記住,讓她將撲克牌帶來。”
“好的,臣弟記下了。”
“等等,這玩意兒哀家還不會玩,讓華妃與蘭妃也一同進宮,哀家也好有個伴,華妃如今身懷六甲,哀家也許久沒見到她了,正好與她們敘敘,說些體已話。”
“是,臣弟明白。”
陳冰消當然明白,這苗太后怕是對撲克牌的奧祕還不懂,因此叫上已經有些基礎的華妃和蘭妃,正好有個伴,湊足三人,這樣玩起來也有意思一些。
陳冰消奉了聖命,回王府速帶兩位王妃及善妙進宮。
而苗太后老奸巨滑,又豈能讓一些小兒科的玩意兒給輕易迷惑。
她之所以要召見善妙只是因爲這一切與胡番有關。
聽陳冰消所言,這女子帶來了胡番的新奇玩意兒撲克牌,讓苗太后覺得頓感親切,這畢竟是胡番過來的人。
胡番往來西域各小國,弄些新奇玩意兒也不奇怪。而這撲克牌可能是胡番時新的娛樂罷了。
然而這一切並不是苗太后所關心的,她對胡番最關心的莫過於胡番魔盒,早在她沒嫁入西梁皇室之前,就在深閨內聽說過胡番魔盒的傳奇,只是,苗家將她養在深閨,她並沒有親眼見過。
苗太后要見善妙,只不過想趁機多向她打聽一下胡番的近況,苗太后嫁入西梁後,對胡番就漸漸陌生起來,自苗家祖先過世後,她再也沒回過胡番,怕有人懷疑她圖謀胡番,也不曾派人到胡番相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