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我的極品女上司 >第1232章 魔鬼之花
    一瞬間我的心臟停止跳動,像溺水之人擁抱死亡,我的心靈快樂地嚮往這種美麗的窒息。

    輝煌的音樂奏響起來,天才詩人萊蒙托夫面對大海放聲歌唱:在那大海上淡藍色的雲霧裏,有一片孤帆兒在閃耀着白光。它尋求什麼,在遙遠的異鄉。它拋下什麼,在可愛的故鄉下面是比藍天還清澄的碧波,上面的金黃色的燦爛的陽光。而它,不安的,在祈求風暴,彷彿是在風暴中才有着安詳

    我不由被這大自然的壯麗奇景所震撼,心中堅冰開始融化,我被大自然感動得無以復加。在我面前,花海重重,萬紫千紅,鮮花澎湃怒放,將美麗生命熱烈地綻放在春風裏,輝映在陽光下。

    花海無邊,從極遠的天邊一直鋪落到江邊,彷彿是一匹無與倫比的精美緞子。蜂蝶飛舞,花香四溢,輕風絮語,太陽歌唱,美好的事物暫時化解我心中淤集的孤獨和痛苦,我很想跌跌撞撞地撲向花海,俯向鮮花大地熱烈親吻。我寧願相信這是一條通往天堂的五彩路,誰不爲這個美麗得令人窒息的仙境而大哭大笑呢

    老秦沉靜地注視着我的表情變化,默不作聲。

    船老大詫異地看着我的癲狂表情,搖搖頭走到了船尾,我不禁有些困惑不解地看看他的背影,如此美麗的景象,我的表情有什麼不對嗎

    老秦笑着解釋說:這些都是煙花,也就是罌粟花,收煙土還有二十多天。船老大還以爲你犯了大煙癮呢。”

    “啊”我不由一愣,原來這些無與倫比的美麗花朵就是被稱作魔鬼之花的罌粟花我爲之瞠目的同時,也爲船老大的誤解哭笑不得。

    “這裏是我們的地盤”我問老秦。

    老秦搖搖頭:“李老闆接手山寨後,我們的地盤裏種的大煙都被剷除了,山民都開始種植替代經濟作物過了這片大煙花地區,就是我們的地盤了喜歡這花的話,就好好看看吧。”

    說着,老秦掏出一個軍用望遠鏡遞給我。

    我舉起望遠鏡,觀察岸上的美麗花海。

    不久我發現,罌粟花其實很像世界著名的荷蘭鬱金香,它們開放紅、白、粉花朵,高傲而妖冶,映襯高高的藍天白雲,迎着溫暖的亞熱帶薰風向人們搖曳。

    我喜歡這些美麗的鮮花,它們跟世界上所有美麗生命一樣,嬌弱高貴,一塵不染,它們熱烈地詮釋生命,開放自己,盡善盡美地展示大自然賦予萬物的生存意義。

    人們都說罌粟花是魔鬼之花,我認爲很不公平,妓女之爲妓女,是女人本身的責任麼

    老秦的聲音在我耳邊迴盪:“美麗的罌粟花不僅像旗幟一樣飄揚在撣邦高原的紅土地上,而且它的根系還深植於那些山地民族的靈魂裏。他們從未走出大山,原始封閉,大自然給予他們的唯一恩賜就是貧窮和罌粟。他們在努力同貧窮搏鬥的同時收穫罪惡,罌粟是他們通往天堂或者地獄的唯一途徑。

    “他們決不是天生的罪犯,然而正是這些善良而勤勞的山民,他們源源不斷種植出來的大煙被提煉成更加可怕的海洛英,走私到中國大陸,到亞洲、歐洲、美洲和世界各地,毒害全球人類和他們的後代。魔鬼不是自己生長出來,而是被善良的人們共同製造並釋放出來的。”

    聽着老秦的聲音,我突然想起一句話:花兒本身沒有罪過,魔鬼藏在人們心裏。

    我問老秦:“老秦,以你的見解,爲什麼偏偏是金三角而不是別的地區變成罌粟王國”

    老秦回答:“我只能說這是上帝的安排。”

    我說:“爲什麼上帝偏偏把鴉片安排給金三角”

    老秦沉默片刻,突然反問我:“你知道金三角之前,世界最大的罌粟王國在哪裏嗎”

    我一時瞠目,回答不出。

    “哪裏”我問老秦。

    “中國”老秦說。

    “中國這不可能啊”我說。

    老秦淡淡笑笑:“以前我也不相信,但是後來我查閱許多歷史資料才明白,十七世紀以來近三百年,世界最大鴉片生產國是印度,十九世紀之後,中國取代印度,成爲世界最大的鴉片生產國。”

    “哦可是,這段歷史,似乎,從來沒聽國內官方的書裏提到過。”我說。

    “不提並不等於沒有,歷史就是歷史,事實就是事實,是遮蓋不了的,即使遮掩一時,最終也會還原出真面目”老秦說:“其實,正視歷史並不會貶低自己的形象,恰恰相反,只有當國人知道自己的恥辱歷史,明白自己曾經有過哪些痛苦教訓並給別人也造成過痛苦,我們纔有資格信誓旦旦地說,中國人有信心造福於自己並將造福全人類。只是,多少年來,官方或者國人一直缺乏這種直面自己直面歷史的足夠勇

    氣。”

    老秦繼續和我介紹下去,原來中國種植鴉片的歷史遠遠早於十九世紀那場著名的鴉片戰爭,只不過從前祖祖輩輩吸國產煙土,自給自足,比如貴土、雲土、川土等等,直到英國人駕駛戰船大炮來推銷洋菸,洋菸又多又好又便宜,就像二十世紀的日本汽車家用電器,符合市場規律,迎合國人消費心理,至此一發不可收,史稱煙禍。

    而中國種植鴉片,鼎盛時期是在二十世紀二三十年代,那時候軍閥混戰,政令廢止,綱紀鬆弛,獲利極豐的鴉片生產運動席捲中國西南、華南和西北十數省區。據不完全統計,抗戰前的1937年,中國罌粟種植面積已達八千萬畝,鴉片產量超過六萬噸,爲當時金三角鴉片產量的二千倍,爲世界各國產量總和十倍以上,吸毒者近一億之衆。中國因此獲得三個世界第一稱號:罌粟種植面積最廣,鴉片產量最大,吸毒人口最多。

    我突然想到一個有趣問題,十九世紀的帝國主義分子比如英國人,他們販賣鴉片,幹出傷天害理勾當,可是他們自己吸毒嗎答案是明確而否定的,英國人不吸毒。他們爲什麼不吸毒呢因爲覺悟高,還是出於別的什麼原因因爲從一百多年鴉片消費的地區分佈看,歐洲基本爲零,亞洲最多,又以中南半島、印度支那各國和中國爲最。這是偶然,還是必然

    我想起1853年佩裏准將率領美國艦隊,第一次逼迫日本天皇簽訂的通商條約,隨後又有西方四國艦隊炮轟下關事件,至此日本國門洞開。這種形勢與中國鴉片戰爭極爲相似,但是結果迥異:大清政府因此更加腐朽墮落,而日本則產生劃時代的明治維新運動。

    我於是問老秦,西方人是否將鴉片也推銷到日本如果推銷,日本人民接受嗎爲什麼

    老秦的答案令我震驚。

    “西方人當然也向日本推銷鴉片,日本人很快接受鴉片,但是沒有像其他亞洲民族那樣自己吸食,淪爲鴉片的癮君子和受害者,而是精明地學會利用鴉片賺錢,毒害別國人民。日本緊隨西方人,一度成爲亞洲最大的鴉片輸出國,把鴉片賣到一衣帶水的中國和朝鮮。”老秦這樣回答我。

    這個悲慘事實令我痛心,心裏極其不舒服,其後好一段時間都有些沮喪,好像被敲斷脊樑骨的狗。

    機器船隆隆又走了大約半個小時,壯麗璀璨的花海消失了,代之以鬱鬱蔥蔥的綠色。

    綠色,孕育着生機。

    放眼望去,羣山連綿,山林翠綠,一片風和日麗的美好景象。

    我放下望遠鏡。

    老秦這時長出了一口氣,笑着說:“好了,到我們的地盤了安全了。”

    我這時看到江邊散落分佈着幾座鐵皮房子,有戴鋼盔穿迷彩軍服的人在衝我們招手致意。

    “我們的哨兵。”老秦愉快地說着,邊衝江邊揮了揮手。

    隨行的人員也輕鬆起來,坐在船幫上悠閒地說笑交談着什麼。

    老秦這時對我說:“跟我來”

    我跟老秦進了船艙。

    老秦拿出一套軍裝遞給我:“這是軍官服你穿上吧,待會兒船就要靠岸了,就到我們的大本營了。”

    “我穿軍裝幹嘛”我說。

    “李老闆吩咐的。”老秦神祕地笑了下:“待會兒你就知道了。”

    我穿上這套軍裝,大小正好合身,我靠,有生以來第一次穿正規軍裝,還是美式的,在鏡子前照了照,還挺威武的。不是崇洋媚外,世界上各國的軍裝,我認爲最灑脫的就是美軍服裝了。

    老秦又找來軍官帽給我戴上,操,頓時有一種麥克阿瑟的感覺,只是軍銜不高,看了看,少校。

    我心裏哭笑不得,覺得有些不倫不類的滑稽感,說:“我是少校,那你是什麼”

    老秦笑眯眯地說:“軍銜都是李老闆封的,你是少校,我也是少校。”

    “那李老闆呢”我說。

    “他是中校”老秦說。

    “中校堂堂大司令就是個中校,豈不是太低了”我說。

    老秦苦笑:“由他折騰就是,想到哪出就搞哪出反正都是自己給自己封,封上將也沒人管啊,李老闆說利比亞的卡扎菲是少校,他比卡扎菲高一級軍銜就行了,不用太高,要低調做人。”

    我又是哭笑不得。

    這時,我的手機響了。

    一看,是秋桐打來的。

    靠,這裏果然能接到國內的信號,連漫遊都不用辦。

    老秦出去了,我接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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