批閱奏摺,肯定是在書房內的,而且在曾毅和楊廷和他們進了東宮有內侍過來給他們稟告了。
曾毅和楊廷和剛進書房,瞧見了正對着手裏的奏摺滿臉愁容的朱厚照。
“曾大哥,楊侍講,你們可算是來了。”
朱厚照看到曾毅和楊廷和的瞬間臉露出了驚喜之色。
“這奏摺你們瞧瞧,這算什麼事嘛?”
朱厚照把手裏正拿着的奏摺遞給了曾毅:“什麼破事都往朝廷奏,要這些個地方官員作甚?”
聽着朱厚照的抱怨,曾毅苦笑着搖了搖頭,翻開了手裏的奏摺,是某縣出了命案,可官府卻無能爲力,所以奏請刑部派人……。
按理說,一般地方官員是不會此類奏摺的,畢竟這奏摺一旦遞去,那也意味着這個官員要被扣一個辦事不利的帽子了。
所以,可以肯定這個知縣也是無奈之下才寫的這道奏摺。
“這奏摺還是讓楊侍講看看吧。”
曾毅笑着,把奏摺遞給了旁邊的楊廷和,同時到也沒什麼隱瞞,道:“楊侍講爲官這麼些年,對此肯定是有一定見解的,我可不成,從未爲官過,不懂這些啊。”
曾毅可是從來都不喜歡出風頭的,不懂的事情,是不懂,沒必要遮攔的。
湖州府的案子,他能查破,那是因爲他有欽差的身份,而且,他沒有按照真正的規矩來。
若是真讓他按照朝廷的規矩,一步一步的循規蹈矩的去查案的話,那查案的過程肯定不會那麼順利的。
但是,在湖州府的時候,他是欽差,且湖州府的官員最大的不過是知府罷了,所以他能不遵守規矩。
可是,這奏摺當提到的事情,按照規矩到底該怎麼辦,曾毅可真不懂了。
而楊廷和在翰林院呆了那麼多年,對此肯定是清楚的,所以,這事問楊廷和最爲合適不過了。
而所謂的讓楊廷和搶了風頭,對於曾毅而言,則是根本不在意的,人無全人,他不可能所有的事情都知道。
有胸懷的人,才能走的更遠。
果然,從曾毅手接過奏摺,楊廷和眼閃過一絲謝意,雖說這幾天曾毅沒來的時候,朱厚照對奏摺的疑問也是詢問的他,可是,這還是有些區別的。
最起碼,曾毅的舉動證明了他不會因此而給楊廷和挖坑,同時,也表達了他對楊廷和的善意。
接過奏摺,翻看了之後,楊廷和沉吟了一會,方纔緩緩開口,道:“此事其實朝廷是有規矩的……。”
其實,原本楊廷和是想說此事簡單的,但是屋內太子不懂此,曾毅也不懂此,他若是敢說此事簡單,那也太不會說話了。
聽完楊廷和把奏摺的事情給說了個清楚,曾毅看着朱厚照,笑道:“咱們兩個可是不成啊,看楊侍講的模樣,分明是此事十分的簡單。”
“可咱們兩個卻誰都不會,誰都不懂。”
說完這話,曾毅不住搖頭苦笑,然後突然道:“若不然,咱們兩個打個賭如何?”
朱厚照倒是沒想那麼多,反正他是不會,不過他倒是對曾毅所謂的賭十分有興致。
“怎麼賭?”
朱厚照興致勃勃的看着曾毅,臉帶着濃濃的趣味:“賭什麼?”
見朱厚照鉤,曾毅不由得笑了起來,道:“很簡單,在這一個月內,但凡是送來東宮的奏摺,你看過之後,我也看。”
“至於懂不懂的,無所謂,不懂,可以向楊侍講請教。”
“可是,一個月後,也是自今日起,一個月整之後的第一天,內閣那邊在送過來的奏摺,咱們兩個可是要一了。”
“若是有事,那咱們分別下寫該如何處置,看看誰寫的更加妥當。”
“如何?”
曾毅笑眯眯的看着朱厚照,以他對朱厚照的瞭解,這事朱厚照是絕對會答應的。
其實,曾毅這也算是煞費苦心了,以他對朱厚照的瞭解,這位可是三分熱度,雖說如今尚且還能看進奏摺。
可是,過幾日,可不一定了。
所以,曾毅纔會想這麼一個法子,以賭來刺激朱厚照,讓朱厚照自己主動去學,而且,若是這個習慣能夠堅持一個月,那也差不多了。
“這個賭到是不錯,是不知道曾賢弟是準備和太子殿下賭什麼了?”
楊廷和雙眼一亮,雖然不知道曾毅的目的是什麼,可是,這對他是有利的,若是太子能夠頻繁的請教他問題,那也能夠讓他和太子拉近距離了。
所以,楊廷和是第一個贊同曾毅這個賭的。
也正因爲,楊廷和纔會貿然開口,說出了剛纔那番話,有他那番話在,依着他對太子的瞭解,怕是太子哪怕心裏有心拒絕,也不好說出口了。
“賭什麼?”
朱厚照倒是根本沒問別的,而是直接開口詢問曾毅想有賭什麼。
“我記得你在內庫當藏着一塊好的玉佩……。”
曾毅嘿嘿笑着,這東西可是朱厚照十分喜歡的,倒不是多值錢,畢竟對於朱厚照而言,根本沒有銀子的概念,而是這塊玉佩成色佳。
只有用朱厚照在意的東西來賭,而且還不能露出破綻的東西來賭,才能讓朱厚照用心去學。
若不然隨意賭個東西,怕是朱厚照過幾天會明白這裏面的意味的,畢竟朱厚照雖然性子頑劣,可是卻並不傻。
果然,聽了曾毅要的這個賭注,朱厚照咬牙深吸了口涼氣:“你竟然惦記着那塊玉佩。”
“那你拿什麼東西賭?”
朱厚照可不是容易認輸的性子,只要曾毅能夠說出讓他感興趣的東西,他肯定會應下的。
畢竟,他可是太子,平日裏誰敢不要命了和他這個太子打賭?所以,對此,他其實也是感覺十分新鮮的。
/49/4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