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最強醫生 >第564章再次相見
    閻京看着秦哲,許久才道:“你知道我不會答應你的,誰都不該去死。”

    秦哲笑了笑,道:“我就知道你會這麼回答,可是閻京,如果有那麼一天的話,我死了比活着更好。”

    閻京並沒有再答話,因爲他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百里玥的死給秦哲造成的打擊是無法想象的,可秦哲還活着,或許只是因爲這條命是百里玥拿她的命換來的,所以他不輕易就死,只是他的心已經死了。

    大約一個小時之後,閻京他們來到城北郊外一座竹樓,車子在離竹樓一千米左右外停了下來,竹樓外栽種着滿院子的彼岸花,靠右還有一塊農地,栽種着各種蔬菜,這裏儼然就是一個莊園,籬笆門前梳着一根木杆子,杆子上掛着一盞紅色的燈籠,燈籠上寫着兩個大大的篆文:十三。

    沈蘇從車上下來,道:“主上不喜歡生人靠近這裏,車輛也不允許進去,所以只能請閻先生和秦先生走幾步了。”

    閻京和秦哲下了車,見到門口的燈籠,便反應過來,這裏恐怕就是公儀廢爲十三娘尋找的棲身之所,只不過十三娘還沒等到那個時候就已經死了。

    沈蘇這時已經打開了莊園的大門,一條青石板鋪就的小路,青石板兩側已經長滿平青苔,但路上卻是乾淨如洗,可見這路平時一直都有人在打理。

    “閻先生和秦先生請。”沈蘇在大門口站定,沒有進去的打算。

    閻京和秦哲彼此對望一眼,既然都來了,必然不會再退縮,何況他也很想知道公儀廢到底想做什麼。

    兩人走進大門,淡淡的彼岸花香襲來,倒是沁人心脾,讓人心情也隨之變好。

    穿過青石板路,兩人才看到農地那邊有個人在地裏翻土,閻京和秦哲走過去,快到農地時,那人忽然低沉一身喝道:“別動。”

    閻京和秦哲一愣,但還是依言停住了腳步,道:“不知道公儀先生找閻京來所爲何事”

    公儀廢聞言不動聲色,繼續翻他的土,直到面前的土地已經翻完,他這才站起身,走迴路面上,閻京他們這纔看到一身藏青色長袍戴着月白麪具的公儀廢。

    “那邊有個涼亭,二位移步,跟我過去說話吧。”公儀廢道。

    公儀廢已經活了兩千餘年,如果此刻不是他和正常人的行爲無異,閻京還就真的以爲在他面前蹦躂的是一個殭屍了。

    秦哲自然也知道公儀廢已經活了千年,所以看到公儀廢心裏難免就有點發毛,但所謂既來之則安之,何況公儀廢現在要是想弄死他們,簡直是易如反掌。

    公儀廢帶着閻京和秦哲來到涼亭,所謂涼亭,其實就是一個簡易的茅草屋,擺放着一張竹桌,四方各一方竹凳。

    “二位請坐。”公儀廢道。

    閻京和秦哲坐了下來,公儀廢親自斟了茶,道:“方纔叫二位別動,是怕二位腳上踩到泥土,髒了二位的鞋,二位不要介意。”

    閻京心想,恐怕這事沒這麼簡單吧,只不過公儀廢既然這麼說,閻京也就不再多問,他並不關心這些事。

    “公儀先生抓了杜家三口,要挾閻京來,究竟想怎麼樣”閻京道。

    公儀廢端起桌子上的涼茶抿了一口,道:“杜偉珏乃我門下叛徒,我處置叛徒乃我門內事,閻先生正人君子,卻也輪不着閻先生來管。”

    “公儀先生要處置你們鬼樓的事閻京當然沒有興趣,只不過可兒是我學生,公儀先生擅自將她綁走,已經構成綁架罪,雖然公儀先生神通廣大,但如今已經是華夏國,公儀先生那套私法早已經過時,還請公儀先生放了杜家三口。”閻京道。

    “想要放人也不是沒有可能,只不過我從來不做蝕本的買賣。”公儀廢道。

    “公儀先生想怎麼樣”閻京問道。

    公儀廢笑了笑,道:“定風珠,換杜家三條性命,這筆買賣很公道。”

    “公儀先生怎麼不直接來搶”閻京笑道,心裏卻知道公儀廢絕不是玩笑話。

    閻京他們找到那所謂的龍脈祕密,拿到定風珠之後,就知道公儀廢會打定風珠的主意,只不過閻京沒想到公儀廢來得如此快,並且也打定了主意是不會鬆口了。

    一顆定風珠,換杜家三條性命,這比買賣無法平衡,定風珠再厲害也是死物,對閻京他們來說也沒什麼實際意義,但這東西對公儀廢來說卻是十分重要的,只不過就這麼輕易將定風珠交給公儀廢,閻京並不甘心。

    “君子不奪人所愛。”公儀廢輕飄飄吐出一句話來。

    閻京心中火氣,這他媽都算君子,那這世上還有誰不是君子了

    “公儀先生必定知道這定風珠的作用,杜家三口對閻京來說,也只不過是三個陌生人,閻京不是聖人,犯不着爲了三個不相干的人拿出定風珠來換取。”

    閻京道。

    公儀廢也沒用絲毫詫異,或者說面具擋着他的臉,閻京他們也根本看不出來他表情是否有變化。

    “這麼說來,這筆買賣做不成了。”公儀廢語氣裏不無遺憾道。

    閻京端起茶杯喝了兩口,並沒有答話,他喝茶的那一剎那,這才注意到公儀廢的手,公儀廢的手纖細雪白,閻京只記得這雙手在哪裏見過

    地宮蛇殿上官

    原來面前的這人不是公儀廢而是上官

    閻京一挑眉毛,道:“的確,恐怕要讓公儀先生失望了,閻京畢竟也不是聖人,救不了天下人。”

    “只是不知道杜可兒知道這個消息時,是如何的傷心難過。”公儀廢道。

    杜可兒對閻京的心思只怕是無人不曉,只不過閻京不能給她任何迴應,所以只能當做不知道了,但無論如何,杜家三條性命閻京得想辦法保全。

    “這世上本來就有很多人註定是不可能的,我和可兒之間只有師生情,公儀先生就算是要對他們下手,閻京也不過是少了一個學生而已。”閻京道。

    “這麼久不見,閻先生果然是長進了不少。”公儀廢道。

    “比起當日在地宮,閻京的確是長進了不少。”閻京道。

    “閻先生知不知道,這麼多年來,閻先生是第一個活着闖進地宮又從地宮闖出去的人。”公儀廢道。

    “當日地宮之中,閻京還沒多謝你的相讓,今日總算得有機會,當日的事多謝了。”閻京道。

    “是閻先生自己闖出去的,與公儀廢何干”公儀廢道。

    “你什麼時候纔會承認,你是上官你以爲能瞞得了我”閻京道。

    “閻先生這話是什麼意思”公儀廢道。

    “我們都沒與見過公儀廢,自然也不知道他長什麼樣,你演得很好,幾乎沒有什麼破綻,但一個男人,不該有那麼纖細的一雙手。”閻京道。

    公儀廢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忽然莞爾一笑,擡手取下了臉上的面具,面具下,果然是上官。

    “想不到最終我敗在了一雙手上。”上官笑道。

    “這麼久沒見,你倒是一點都沒有變。”閻京道,意有所指。

    上官聽得出來閻京話中的意思,道:“我本來就是一個不喜歡改變的人。”

    “可你現在也走出來了,外面的世界或許有你想要的也說不定。”閻京道。

    上官笑了笑,道:“剛纔你們再往前走一步,地裏的蛇就會咬住你們血脈,就算你醫術再高明也無濟於事。”

    “所以你爲什麼要救我們”閻京道。

    “我的目的不是要你們的命,我只是要定風珠。”上官道。

    閻京看着上官,他忽然不明白上官心中到底在想什麼,上官喜歡着公儀廢,而公儀廢所做這一切爲的又是另一個女人,上官卻還甘心爲公儀廢討要定風珠,這到底是怎樣的一種感情。

    “你不會覺得累嗎你這麼爲了他,但他卻是爲了另一個女人。”閻京道。

    上官笑了笑,道:“不求回報,這就是我愛他的態度,但我又怎麼會不累呢,只是再累我也得走下去,如果連我都放棄了,那就是真的沒有希望了。”

    閻京忽然就想到了那句話,你我本無緣分,全靠我一人死撐。

    對公儀廢來說,上官如果離開,也只不過是少了一個手下而已,而對上官來說,她放棄的就是她曾經付出半生的愛情。

    孰輕孰重,上官其實已經不知道了,但她卻又很清楚,她就算死守一生,也未必有半點回報。

    “或許放棄他,對你來說是一種新生。”閻京道。

    上官搖了搖頭,道:“那樣的新生對我來說又有什麼意義”

    上官這話的意思,倒是很契合秦哲此時的心理,心裏認定了一個人,其他人是怎麼都替代不了的。

    “但你現在走出來了,這已經是一個新的開始了,留在外面,不用永遠待在地宮之中,這已經是一個進步了。”閻京道。

    上官的目光越過閻京,看着那片彼岸花,道:“你知道那是什麼花嗎”

    “我認得,彼岸花。”閻京道。

    “據說彼岸花是地獄花,人死之後就會在黃泉路上看到這樣的花,而這種花有一個很特殊的地方,有花的時候無葉,有葉的時候無花,花葉永不相見。”上官道。

    永不相見,永世錯過,這是這片花海存在的意義,上官一直都很清楚這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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