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你比煙花更璀璨 >第335章 有多愛就有多恨
    半小時後。

    她知道半小時後,即將面對她的,是什麼。

    就算她現在求這個女傭放她走有什麼用

    只要靳烈風不鬆口放她離開,帝宮裏,有誰敢放她走

    逃不掉逃不開的經歷,她又不是沒有切身體會過

    這場羞辱和折磨,是她無論如何,也不可能躲開的

    女傭見她沉默下來,心底也多少有些對她的歉意,畢竟阮小沫雖然之前得少爺獨寵,但從來對他們這些人都很好很尊重。

    可眼下,少爺都下了那樣的命令了,她一個小小的傭人,也確實幫不上什麼忙。

    要是強行要幫,說不定還要賠上自己全家。

    她也是沒有辦法,有心無力。

    很快,阮小沫就已經沐浴更衣完畢,被人帶着她一路走向定好的地方。

    一路上,阮小沫都想找機會逃跑,可是帝宮裏到處都是高大壯碩的保鏢來來回回的走動巡邏,她連一絲逃跑的機會都沒有

    眼見那座屋頂尖尖的建築越來越近,在她眼中,就像是傳說中的人間地獄一樣。

    不,她不願意進去。

    阮小沫能想象得到裏面有着什麼在等着她。

    她的視線落在蜿蜒的長廊旁邊茂密的樹叢間。

    從這邊跑過去,就是帝宮內的人工湖。

    人工湖底,有一條通往帝宮外的水道,如果她可以從人工湖游出去的話,或許可以獲救。

    但如果她無法游出去,她就會溺死在湖底。

    阮小沫的視線定定地注視在那邊,不自覺地捏緊了拳頭。

    可能的死亡,和即將會遭到的侮辱,選哪個

    她突然地停了下來,前面帶着她的人還沒有察覺到,徑自繼續往前走着。

    阮小沫沒有等到周圍的保鏢們發現她的異樣,立刻就朝着人工湖的方向跑了過去。

    就在她穿過一從走廊旁的樹叢的時候,帶她的傭人,才反應過來她已經不在自己身後了。

    身後傳來保鏢和傭人大聲的呼喊,阮小沫咬緊牙關,拼命朝着人工湖的方向跑。

    她寧願拼着溺死在裏面的可能性,也不願意去面對那樣非人的折磨

    明明身體因爲一夜沒有休息而感覺困頓,她卻絲毫不敢停下腳步。

    然而,就在她即將跑到人工湖旁的時候,只聽到後面一聲破空的聲響,腳下瞬間被一絆,她整個人摔倒在湖邊厚厚的草坪上。

    從保鏢手裏的抓捕槍裏,射出的套索,緊緊地套住了她的兩隻腳踝。

    她的逃跑失敗,直接被附近所有的保鏢和傭人一起,牢牢看管之下,送進了那個建築中。

    從大門進去,裏面四面都拉上了厚重的窗簾的室內,頓時被隔絕了屋外的陽光。

    屋內只點了蠟燭,復古的銀質、黃銅燭臺上,蠟燭高高低低,蠟油被融化,沿着燭身淌下,聚集在燭臺的凹陷裏。

    這裏陰沉地就像是另一個世界,一個被靳烈風掌控的地獄。

    剛跨進去一步,阮小沫就感覺到那種叫人不寒而慄的視線,投注在她身上。

    她擡頭,對上正坐在室內寬大的寶石座椅上的男人。

    那雙深紫色的眸中的神色,叫她不自覺地想要奪路而逃。

    可她現在已經無路可逃了。

    “阮小姐,請進。”保鏢在她身後催促着。

    阮小沫深吸一口氣,往前踏出一步。

    無路可退,她只能前進。

    靳烈風換了一身漆黑如子夜的西裝,白色的襯衫熨燙平整,黑色的絲帶在衣領前系成優雅的蝴蝶結,絲帶長長地垂下,末端墜着鉑金的裝飾,在陰暗的室內明亮而低調。

    他修長的雙腿交疊,黑色的手工男士皮鞋乾淨光亮,足尖正朝着阮小沫過來的方向。

    好幾個女人都穿戴着奇奇怪怪的衣服和頭箍,衣服僅以星星點點的絨毛遮住重點,固定在身上全靠的一條條細得幾乎看不出來的繩子,而頭箍則是形狀各異的動物耳朵,有兔子,有貓耳朵等等。

    這些女人就像是真正的寵物一樣,乖乖地坐在他腳邊,迷戀地望着他,就好像期待主人哪怕是能摸摸她們的動物一樣。

    而米蓮娜,則穿着一身半透明的白色長紗,一直拖曳墜地,站在靳烈風的座椅後,嫵媚地俯下身替靳烈風按摩着肩膀,時不時靠在他耳邊神情引誘地說着什麼。

    見她進來,米蓮娜眼底閃過一絲屬於勝利者的得意,顯然也是知道了接下來,阮小沫會面對的,是什麼。

    阮小沫每走一步,都感覺自己似乎是赤腳走在寒冬的冰湖上。

    她不知道是不是下一步,就會踩到冰湖上沒有凍結實的薄薄冰層,一腳踏空,被窒息和寒徹入骨糾纏到死。

    空氣裏是滿滿令人壓抑的氣氛。

    靳烈風的視線,從她出現在門口的一刻,就牢牢地鎖在她的身上。

    阮小沫身上只是在沐浴後,換了一件款式簡單的白色睡裙,頭髮被吹乾披散下來,柔軟的發垂在她臉頰旁,將她原本就小的臉襯得更小,顯得她整個人都無比的楚楚可憐。

    她在害怕。

    蒼白的臉色,和眼底遮掩不住的倉惶,都毫無遮掩地顯示出,她在害怕。

    靳烈風握緊了手裏的造型古樸的銀質雕花酒杯,一擡手,一口烈酒徑自都灌了下去,視線卻還緊緊地鎖在她身上。

    背叛他,和別的男人幽會、翻雲覆雨。

    只要他一想到阮小沫和那個男人在一起時的景象,就會覺得自己彷彿是心臟處的病毒還在,每時每刻,都在瘋狂地吞噬着他的血肉一般。

    這個女人,他不可能原諒

    有多愛過她,現在就有多恨她

    她裝作那麼無辜的模樣,說着要適應他、接受他,卻實際上,已經不知道和墨家的那個廢物已經滾了多少次牀單了

    想象着她對着另一個男人,是不是也是會笑得那麼燦爛好看

    她是不是也會給那個男人講無聊至極的冷笑話

    她是不是也會在牀上臉紅着抗拒卻還是逐漸淪陷

    她是不是

    “咚”

    靳烈風臉色難看地把手裏的酒杯往地上狠狠地一致,銀質酒杯砸在地上,發出巨大的聲響,在這處空曠的室內蕩起令人毛骨悚然的迴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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