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小沫站在房間裏,略一思忖,走到了那名下屬面前。
“這個東西可以收起來嗎”她有些害怕地道:“我剛纔看着挺嚇人的。”
墨修澤吩咐過,要照顧好阮小姐。
那名下屬自然立馬答應,小心地把橡膠手套和電擊棍,都收到了一隻箱子裏,然後拎着出去放好,以免讓阮小沫看到感覺害怕。
這樣就還有門口的兩個人了,但是不礙事。
阮小沫觀察過那兩個人,是墨修澤花錢找來的僱傭兵的人,所以並不知道她和靳烈風之間的關係,和以前的事。
“麻煩你們就守在門口,不要進來,可以嗎”阮小沫故作話裏有話的意思,“這個人,我也有些賬,需要跟他清算一下。”
兩人一聽,就意識到,原來這個女人也和裏面綁着的人有過節。
靳烈風的名頭,許多人都聽過。
沒想到如今虎落平陽,連這麼一個看上去清清純純的小女人,也恨不得關起門來報復他一陣。
“阮小姐,我們不進來可以。”兩人利落回答道:“但墨先生吩咐過,我們必須要保護好你,所以門不能關”
阮小沫望了望被綁的結結實實的靳烈風,遲疑了下:“你們是說,他被綁的不牢固,很有可能會解開身上的繩索,對我造成威脅是嗎”
既然門都不能關,那自然是綁得不夠結實。
但實際上靳烈風身上的繩子,就是僱傭兵這邊的人負責綁上的。
他們長期做這個,用什麼材料的繩子,用什麼方式的繩結,是最有經驗的。
所以,怎麼可能承認他們的工作不夠紮實
“這倒不是。”其中一個人連忙道:“我們只是擔心他會嚇到阮小姐。”
阮小沫抿了抿脣,“這點你們不用擔心,我要是被一個綁的動彈不得的人嚇到,也太沒用了,更何況”
她望向周圍牆壁上掛着的一些鞭子、木夾子之類的刑具,露出一個心照不宣的微笑。
“這些東西應該會很管用的吧”阮小沫道:“到時候,應該會很吵的,我不想讓人知道我在這裏面做了什麼。”
兩名守着這裏的僱傭兵彼此對視了一眼,想想,也是這個道理。
反正靳烈風左右是不可能從繩子中掙脫出來的,就算這個女人身上帶了銳利的刀子,也不可能割開他們特製材料的繩子,靳烈風綁在這裏,逃是逃不掉,除了變成砧板上的魚,別無他法。
而這個女人,大概是不希望自己折磨人的一面,被其他人看到吧。
也不是什麼大事,更不用擔心她待在這裏的安危。
反正他們就在門口的,有什麼事,他們衝進去也來得及。
這麼想着,兩人也就不再堅持。
“那阮小姐,我們就在門口守着,有什麼事就吩咐我們”
阮小沫點點頭,“好的。”
門關上,房間裏血腥味因爲不透氣,更加濃重了。
阮小沫按了按臉上的口罩,儘量遮掩住那股叫她不舒服的氣味。
“靳烈風,你要是還清醒着,就出一聲”她喊道。
不可能的吧
第一次電擊的時候,他不是還有餘力說話諷刺墨修澤嗎
阮小沫心頭有些慌了,快步走了上去,托起靳烈風垂下的頭顱。
卻在擡起他臉的瞬間,恰好對上他閃着狡黠光芒的眸子。
阮小沫僵了僵,瞬間鬆了手。
“你故意的”她恨恨地道,立刻退後兩步,“靳烈風,在我面前裝死有意思嗎”
靳烈風悶悶地笑了兩聲,卻又身體支撐不住似的,劇烈咳嗽了起來。
阮小沫站在原地,看着他咳得難受,心底又不舒服起來,垂在身側的手攥緊了又鬆開,鬆開了又攥緊。
好不容易,靳烈風劇烈的咳嗽聲終於停下來了,嗓音卻比剛纔更加嘶啞了。
就像是磨砂的紙面,在石頭上磨過的聲音那樣乾澀。
“我一天一夜沒有喝水了。”他這麼說着,眼睛一瞬不瞬地望着阮小沫。
阮小沫心頭倏然一跳,卻又不得不撐着一張冷臉。
她儘可能冷漠地道:“墨修澤就是想渴死你,又關我什麼事靳烈風,我來找你,是要跟你談條件的”
阮小沫努力做出一副冷靜從容的樣子。
“阮小沫,你捨得我被他活活渴死”靳烈風勾了勾脣角,面容憔悴,卻依舊邪肆迷人得很。
阮小沫用力地掐了掐自己掌心,瞪着他:“靳烈風我找你是談”
“我渴了”靳烈風就好像聽不懂她在說什麼,只自顧自地叫着她:“阮小沫,我要被渴死了你男人要被渴死了”
見鬼的她男人
阮小沫憤憤地瞪着他,聽見這句話,差點氣得咬碎一口牙。
“靳烈風你不是我男人我跟你沒有半毛錢的關係”她攥緊了小拳頭,“你最好是直接渴死省得被其他手段折磨得生不如死”
靳烈風低啞地一笑,“阮小沫,你這是心疼我了看到我這個樣子,你心疼了是不是”
阮小沫將嘴脣抿得緊緊的,一雙明亮的杏目中,幾乎要噴出火來。
“靳烈風我就該任你在這裏自生自滅”
她是爲着給靳烈風一條生路來的,可他到現在爲止,都裝瘋賣傻地調戲她,卻一點不打算聽她說什麼
他既然不想活,那她就該丟下他,任他再被墨修澤折磨一段時間再說
這麼想着,阮小沫負氣地就想轉身走,卻聽到了他倒抽一口涼氣的聲音。
阮小沫已經背過身了,不想因爲他這一點動靜轉過去的。
可猶豫了再猶豫,她還是忍不住回頭。
靳烈風齜牙咧嘴地,一張俊龐臉上浮現出罕有的痛楚神色。
痛
他也知道痛了嗎
剛纔不是一聲不吭,還裝死來着嗎
剛纔被電棍擊打,不也連痛都不叫一聲嗎
現在怎麼就知道痛了
阮小沫的視線停留在他脣色蒼白的薄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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