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你比煙花更璀璨 >第673章 狐假虎威一把
    靳烈風的嘴脣縱橫交錯地裂着許多口子。

    一天一夜沒有進食一點水分,他嘴脣上早就幹凅破皮,一道道裂開的血口子,在他蒼白的脣色上,顯得格外鮮明。

    他是真的被關在這裏一天一夜沒有喝過水了。

    阮小沫想起他剛纔說話時的聲音,心終究還是軟了些。

    她望了一眼四周,發現一桶還裝着些水的木桶,以及一個水瓢。

    阮小沫能明白那個桶裏的水大概是用來潑靳烈風的,那個水瓢大概是往桶裏裝水的時候,順便就帶過來了。

    她走到水桶旁,拿起那個水瓢,舀了一勺,問道:“這水裏沒有別的東西吧”

    如果水裏有毒,那她要是拿這個水給靳烈風喝,豈不是會直接害了他。

    靳烈風笑了聲,語氣裏有着得意:“就是加了點鹽,潑傷口上,增加點刺激,阮小沫,你連這水是不是乾淨都要在乎,還說不是心疼我”

    阮小沫一聽,臉色立刻拉了下來。

    她怎麼就那麼蠢那麼容易心軟

    一次又一次地給他自鳴得意的機會

    明明這個男人羞辱她、傷害她、禁錮她,可她居然在這種時候,還是會禁不住要幫助他

    阮小沫心頭憋着一股氣,說不好是跟自己生氣,還是氣靳烈風在這種生死關頭,還能這麼老神在在地說這些話。

    她沒丟掉那瓢水,反而滿滿地盛了一瓢,端着走到靳烈風面前。

    阮小沫就站在靳烈風面前不足二十釐米的位置,揚起小臉看着他。

    “靳烈風,渴了是嗎”她語氣裏有着報復的意味,“想喝水,是嗎”

    靳烈風的視線卻根本不在那瓢水上,只緊緊盯着她的臉。

    那視線貪婪、沉醉、佔有慾十足。

    就好像他不是一陣子沒見到她,而是一年、十年、一百年沒有見到過她了。

    靳烈風就像是一頭兇猛的野獸,好不容易找到了自己遺失許久的寶物,視線一刻也捨不得離開。

    阮小沫被他的眼神攪得心頭亂糟糟的。

    她幾乎要懷疑了,如果不是靳烈風此刻被綁得牢牢的,只怕下一秒就要撲過來把她給帶走了

    “你看什麼看我又不是水”阮小沫努力維持着兇巴巴的敵人身份,“你不是渴了嗎水在這裏”

    她晃晃手裏的水瓢,讓水灑出來一點,發出水花四濺的聲音。

    靳烈風只是揚了揚脣角,似乎有些敷衍地終於把視線移到了水瓢上半秒,而後,目光又飛快地回到她臉上。

    “對,我渴了,快點給我喝水”他緊盯着阮小沫,理所當然地叫道。

    阮小沫被他那樣的眼神看得心驚肉跳的。

    配合着他的話,她覺得他不像是想要喝水,是想要把她給拆喫入腹了

    沒事,靳烈風被綁着的

    他被綁得死死的,不可能脫離出來,真對她做出什麼的

    她不用擔心的,靳烈風做不出什麼事來的。

    反倒是時間要緊,不知道墨修澤那邊靳家的事,要處理多久,她必須速戰速決

    阮小沫定了定神,然後反手將水瓢往下倒扣過來。

    “嘩啦啦”

    一瓢的水,往地上倒得乾乾淨淨的。

    阮小沫倒完水,做出高高在上的姿態,警告道:“你現在是落在了我手裏,水,我想給你喝就給你喝,不給你喝,你就得渴着”

    靳烈風盯着她,那雙深邃的眸子裏,彷彿有笑意涌動,但被他生生地壓了下去。

    阮小沫捕捉到他眸底那一瞬間的笑意,感覺十分的不舒服。

    以前被困在帝宮,她爲魚肉,靳烈風爲刀俎,她只能被動地被他威脅、被他恐嚇。

    現在輪到靳烈風成爲階下囚,被綁在這裏,動彈不得,生死未定,她也嚇不了他麼

    這不公平

    她長得不夠嚇人,還是聲音不夠有威懾力

    阮小沫胸口的氣堵得更慌了。

    她氣呼呼地瞪了靳烈風一眼,把水瓢扔回水桶裏,就想去拿牆上折磨人的工具。

    可走到牆邊,她又慫了。

    那些東西上,不少都帶着暗紅色的血跡。

    不用說,這些大概都是一天一夜地折磨過程中,在靳烈風身上用過,留下的。

    也就是說,他身上那麼多的傷口,也都是這麼來的。

    阮小沫擡不起手,拿不下那些東西。

    她看着那些動心,心口又隱隱地發疼。

    這個男人活該

    誰讓他不肯放了她,誰讓他非要滿世界搜尋她抓捕她

    可現在看着他這樣遍體鱗傷的樣子,她又硬不起心腸來。

    她本來就不是羅莎琳德夫人那樣見慣了這樣場面的女人,沒有遇見靳烈風的話,她也不過是個普通的公司小職員而已。

    她下不了手。

    靳烈風看着她對着滿牆的行刑用具,卻不敢伸手觸碰其中任何一樣的背影,臉上浮現出一抹笑意。

    他就知道,阮小沫對他是下不了手的

    她刀子嘴豆腐心,喊得多兇,可她不知道,她的眼睛在出賣她。

    “我明白了。”他盯着她的背影,“我的命掌握在你手裏,阮小沫,我真的渴了,我想喝水。”

    阮小沫聽着他的語氣,感覺似乎哪裏不對。

    靳烈風不是這麼容易服軟的人。

    她轉過身看着他,靳烈風舔了舔嘴脣,他脣上的血口子一舔,就帶着一絲鮮紅抹在了嘴脣上。

    靳烈風確實渴得過分了。

    一天一夜沒有進食,也沒有水喝,再這樣下去,說不定他真的會被提前折磨死的。

    阮小沫沉默地朝着水桶再次走了過去。

    她恨不得打自己兩耳光,怎麼一看他,就又心軟了

    可是

    阮小沫彎腰舀了一瓢水,心裏替自己做着心理建設。

    可是待會兒她和靳烈風談條件,也要他嗓子沒有報廢,還能和她說話,才能談。

    所以她就算給他喝水,那也是出於她原本的目的考慮的,並不是因爲她對靳烈風心軟了

    對,就是這樣

    心裏想着這些,阮小沫就端着水瓢,重新走回了靳烈風面前。

    靳烈風低頭打算從她手裏的水瓢喝水的時候,她卻立刻將水瓢撤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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