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貞怡泰然自若地點點頭:沒錯,你和靳烈風離婚,她爲了自己兒子的婚事留在國內,勢力範圍的人手沒必要帶過去,我只要夠耐心,就一定能找到機會
今天才能一擊即中,直接把羅莎琳德綁架走。
所有的問題,阮小沫都問完了。
那個晚上還有,這其中的來龍去脈。
毫無疑問,巫貞怡並沒有因爲律師來找她通知已經離婚的事,刺激過大而失憶。
她什麼都記得,而且暗自籌劃了這麼多東西。
阮小沫待在她身邊,將她看做自己的母親,替她裏裏外外的忙,替她挽回阮鴻風的心。
她不過只把阮小沫當做一顆隨時可以犧牲的旗子罷了。
她甚至沒有想過,如果當初靳烈風那樣殘忍性格的人,有可能會變成像其他試圖爬上靳烈風牀的女人那樣的下場
說不定,阮小沫會連命都丟掉。
也許,她不是沒有想過,只是,她不在乎。
畢竟阮小沫,並不是她親生的孩子。
巫貞怡發現她忽然沉默了下來,看向她問道:還有想知道的問題嗎
阮小沫擡起垂下的腦袋,看向她。
有。她還有一個問題,再一個問題,她就死心了。
巫貞怡沒有出聲,示意她可以接着問。
你
阮小沫的聲音,因爲情緒,有些顫抖。
你是不是從來沒有真正把我當成你的女兒過
二十多年。
二十多年,不是一分、或者一秒。
哪怕是養一隻貓貓狗狗,也許都能培養一些感情。
更不要說,她這樣一個活生生的人了。
阮小沫特別想知道,在這二十多年裏,巫貞怡就真的沒有那麼一刻
哪怕只有那麼一刻,把她真的當做自己的女兒
巫貞怡沒有立刻回答。
她眼底的那種漠然和平靜,忽然出現了一絲的波動。
阮小沫紅着眼眶看着她的樣子,像極了她曾經在路邊看到過的一隻棄犬。
可憐巴巴的眼睛,盯着來往的人,期待着丟失自己的人能來找回自己。
但通常迎接他們的,只有絕望。
巫貞怡垂下眼簾,看向地面,沒有和阮小沫對視。
沒有,阮小沫,我從來都沒有把你當成我自己的孩子過。她繼續道:我的孩子,只有一個,早在二十多年前,就已經死了。
阮小沫眼底的光,那不明顯的光,像是熄滅的燭火一樣,隨着她的答案出口,倏然消失了。
從沒有過。
她的母親,她當做母親喊了二十多年媽媽的人,從來沒有把她當做自己的孩子過
本來,她以爲自己只是沒有父愛而已。
現在,她知道了,她其實連真正屬於母親的關愛,也沒有得到過
沒人愛她,沒人關心她,沒人想要她。
她的媽媽,也只是想要利用她而已。
阮小沫終於哭了出來。
痛苦抵着她的喉嚨,壓着她的心臟。
二十多年的親情,原來,真的只是一場泡沫。
看上去絢爛多彩,卻只是一戳就破的謊言。
她哭得幾乎喘不過氣來,眼淚大顆大顆地砸在地上。
巫貞怡擡起眼,看向她,眼底有着稍縱即逝的複雜情緒。
克羅夫茨及時提醒,時間快要來不及了,再晚一點,恐怕少爺的人,會追到這裏。
在靳家當了那麼久的傭人,就算因爲暗戀的人背叛了靳家,他依舊習慣性地保留着作爲靳家傭人的用詞。
巫貞怡點點頭,從椅子上站起來。
她剛纔說了,要一刀一刀,把羅莎琳德給千刀萬剮。
羅莎琳德輕易地,就毀了她的家、毀了她的人生、毀了她也許可以降生到這個世界上的孩子。
等了這麼久,她就是爲了這一刻。
我一直以爲,我夠狠,但今天我才發現,原來你也不差。
羅莎琳德瞥了一眼阮小沫,冷冷地諷刺起來。
養了二十多年的棋子,說丟掉就丟掉,我還真是沒想過,最後給我陪葬的,會是那孩子。
阮小沫的身世,她是瞧不上,但不意味着,她從這女孩身上,看不到一點好。
這丫頭擁有驚人的服裝設計天賦,性格堅定,心底善良,是個在她周圍那些阿諛奉承的人中,很少能見到的有原則的人。
如果不是家世太差,如果不是和白心宛差距太遠,她也不會這麼死活不肯讓這丫頭和自己兒子在一起。
只是可惜了,今天她死在這裏,這丫頭,也活不了。
巫貞怡完全不爲所動,連眉毛也沒有擡一下。
不狠一點,怎麼能對付你們靳家的人她盯着羅莎琳德,語氣裏有着怨恨,如果我什麼都不肯捨棄,也不會有能見到你淪爲我的階下囚的一天了
說着,巫貞怡高高擡起握着匕首的胳膊,狠狠朝着羅莎琳德身上扎去
啊
一聲慘叫,卻不是從羅莎琳德嘴裏發出的。
巫貞怡震驚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她手裏的刀,深深地紮在忽然竄過來,擋在羅莎琳德身前的阮小沫身上
那刀扎得極深,血飛快地就冒了出來的,染紅一大塊的衣服。
阮小沫咬着牙,脣色發白,卻絲毫不肯妥協移動地擋在羅莎琳德身前。
她趁着巫貞怡和克羅夫茨的視線,都在她身上的刀傷的同時,藏在背後的胳膊,快速地摸到了羅莎琳德被她解開一大部分的繩子頭,用力一拉
你過來做什麼巫貞怡臉色變了變,就要扯開她:克羅夫茨過來把她給我拉走
阮小沫拼命地掙扎着,就是不肯讓他們兩得逞。
她雖然被綁着,但掙扎的動作不小,光是巫貞怡一個肯定無法完全壓制她,克羅夫茨幫忙着要把她搬到一旁時,阮小沫趁機給愣在一旁的羅莎琳德暗示了門口的位置。添加 ”xinwu799” 微信公衆號,看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