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莎琳德反應過來,一向冰冷的眼神裏,出現了一絲猶豫。
但很快,她就審時度勢,知道眼下能做的,也就是一件事。
離開這裏,報警帶人回來營救。
羅莎琳德把手從已經鬆動的繩索裏抽了出來,飛快地從地上撿起手機,就要往外衝。
門外忽然響起了強響聲,及時拉回了巫貞怡和克羅夫茨的注意力。
他們轉過頭,就看到了正要離開的羅莎琳德,才意識到阮小沫在他們來之前,就做了什麼。
不能讓她離開巫貞怡高聲地叫道。
克羅夫茨立刻撲上來抓住了沒來得及離開的羅莎琳德。
如果剛纔不是因爲外面的動靜,他們很可能就會因此錯漏羅莎琳德的動靜,讓她跑出去了
只是外面有動靜,也意味着
有人來了
門外走廊上的慘叫聲,不絕於耳。
很快,聲音,就抵達了門口。
克羅夫茨抓着羅莎琳德,退到了巫貞怡身前。
我會保護你的克羅夫茨警惕地盯着門口,對巫貞怡說道。
顯然,他已經做好了隨時用性命保護巫貞怡的覺悟了。
巫貞怡對此,並沒有什麼反應,只是緊緊地盯着門口。
羅莎琳德冷笑一聲:克羅夫茨,這個女人把你看做和那女孩一樣,不過是她報仇的工具而已,你這個蠢貨竟然爲了這麼一個女人,背叛了靳家
克羅夫茨用力捏緊了羅莎琳德的喉嚨,威脅道:夫人,請您保持安靜,接下來我需要您一些配合
羅莎琳德喉嚨被克羅夫茨捏緊,說不出話來,只能從喉嚨裏發出咯咯的聲音。
阮小沫緊張地望向門口。
門外的人,會是誰
警方的
還是靳烈風終於發現了他母親被綁架,所以追來了
不管從哪一方面來看,起碼克羅夫茨和巫貞怡的反應,應該不是他們自己的人。
毫無預警地,門被用力推開,哐地一下,砸在門後的牆上。
貞怡真的是你
阮小沫睜大了眼眶,她沒想到,來的人竟然會是阮鴻風
就算巫貞怡爲了報復羅莎琳德,悄悄從國外回來但阮鴻風爲什麼會回來
他怎麼會趕來的
巫貞怡這件事應該瞞着他做的,阮鴻風難道現在不應該是什麼都不知道,還在國外等着巫貞怡回去嗎
巫貞怡也顯然沒有想到,她臉上的戒備瞬間就凝固了。
你怎麼會是你她驚懼地出聲道。
阮鴻風大步朝她走過來,他看了看巫貞怡身旁的中年男人,又看到了中年男人手上挾持的羅莎琳德,重重地嘆了口氣。
是我的錯是我的錯貞怡都是我的錯
說着,阮鴻風就朝自己的臉上,狠狠地扇了一個耳光。
他臉上,滿是悔不當初的神情。
巫貞怡不忍心看他這樣,衝上去拉住他自己的手,鴻風你幹什麼鴻風
巫貞怡沒法回答他的話。
她恨了這個男人多少年,她恨他當年不相信她,她恨他當年轉身就找了柳萋萋,還和柳萋萋生了兩個孩子
而她,她和阮鴻風的孩子,卻只能無辜地死在那場車禍的流產裏
所以她無法原諒柳萋萋,更無法原諒羅莎琳德。
只有阮鴻風
她明明在醫院裏的時候,恨極了這個男人,可在他對她提出復婚,說要和她好好過今後的日子的時候,她滿腔的恨意,都不在了。
所有她恨的人裏面,最該恨的,是阮鴻風。
但她無法恨他,她和一直暗戀着她的克羅夫茨沒什麼兩樣,都是可憐而卑微的人。
她只能報復柳萋萋、報復羅莎琳德。
卻獨獨無法對他真的做出些什麼。
見她答不上來,阮鴻風悽慘地笑了笑,我說對了,是嗎
他漸漸地,鬆開剛纔握住她的手。
巫貞怡下意識地想要重新抓回來,卻抓了個空。
她看着阮鴻風朝着阮小沫走去。
孩子,這些年,我對不住你,她也對不住你。
阮鴻風開始給阮小沫解開手上的繩結。
這大概,是他對阮小沫最溫和的一次了。
阮先生,請您別動克羅夫茨拔出槍來,對準了阮鴻風:不然我只能不客氣了
阮鴻風卻充耳不聞,穩穩地替阮小沫解開手上的繩子。
克羅夫茨不再猶豫,直接扣下扳機,衝着阮鴻風身上就是一槍
血花迸射而出,巫貞怡尖叫一聲,衝了上去,扶住阮鴻風。
她伸手,摸到了自己丈夫身上的血,她顫抖着瞪向那個不聽從自己命令就開槍的男人。
克羅夫茨我沒有要求你這麼做
克羅夫茨的語氣陰惻惻地:可是他在毀了我們的計劃
你明明就是在趁機報復,克羅夫茨,誰看不出來,你恨不得巫貞怡做寡婦
被鬆開喉嚨的羅莎琳德,冷笑地嘲諷着他。
別做美夢了,就算巫貞怡真的變成寡婦,也不會嫁給你的當年她沒有選擇你,現在也不會選擇你
夫人請您閉嘴克羅夫茨被戳中了內心的真實想法,惱羞成怒地大喊道。
下一秒,他握槍的手,就被子彈準確地打中了。
他慘叫一聲,抱着自己血流如注的手背擡眼望去,看到了那個尚且還舉着擊中他的槍的人。
高大頎長的身材,英俊完美而冰冷的面龐,站在門口的男人,有着一雙讓人印象深刻的紫色雙眸。
深邃,如同深紫色的水晶般華貴,有如同冷冰冰的水晶般無情。
阮小沫愣愣地望向門口的方向。
對方卻一眼都沒有看向她,只是舉槍對着克羅夫茨。
克羅夫茨不甘心地要伸手去撿地上的槍,卻被人捷足先登了。添加 ”hongcha866” 微信號,看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