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芷,你想幹嘛啊你想做什麼你想死,也得經過我同意你知不知道這賓館是我給你找的,你要是真出了事,警察要找我調查的,到時候再落個謀殺的名聲,你是想害死我麼”
他一口氣說了許多話,我卻是有點弄不太清楚了,只覺得天旋地轉,頭疼的厲害,就挪動了一下嘴脣道,“你,能不能安靜點”
話落,一股血腥味在脣邊蔓延。
梁智文的眼底露出無比心疼的情緒,匆忙去倒了一杯水,遞到我脣邊,“來,喝了。”
張了張口,我將那水緩緩的嚥下,頭暈目眩的感覺就愈發厲害。
梁智文彷彿沒了辦法,“走,去醫院咱們去醫院”
我就輕輕扯了他的衣袖,“梁智文。”
他低頭看我。
我就衝他搖了搖頭,“我不想去醫院。”聲音很輕,但是眼神很堅決。
他惱了,“得得算我拿你沒轍成了吧”他吼着,就朝門口一直站着的經理道,“有粥嗎能弄點流食來麼”
“有,您稍等。”
我想着梁智文還挺聰明的,估計是找我不到就讓客房經理開了門來尋我,只是他來的有些不是時候,此時此刻,我最不願意的,就是讓他看到我這副狼狽的樣子。
不大一會兒的功夫,就有人送了清淡的粥過來。
梁智文堅持要餵我,而我也着實沒了自己進食的能力。
一勺勺下去,那粥還挺香的。
一碗見了底,我就張了張口道,“還有嗎”
不知道是不是我眼花了,竟然看到梁智文紅了眼眶,有滴眼淚啪嗒一下落下來。
緊接着,他低聲道,“行,死娘們兒,算你狠”
又是一碗粥下肚,我才覺得身子稍稍緩和了一些。
牀的柔軟很容易侵襲人的神經,讓人鬆懈下來。
我睡了一覺。
這一覺有多久,後來我也沒問梁智文,所以始終都不知道。
只知道醒了的時候,梁智文還守在房間裏,餐桌上,放着各種各樣的飯菜,豐盛到不行。
身上恢復了些氣力,我起身還真是吃了不少。
他又在一旁勸,“慢點喫,少喫點,我都問了,你這餓了兩天了,得少食多餐,不然傷着胃。”
我不由抿了抿脣角,“梁智文,你說你從小就是小混混,怎麼會這麼心細的”
他的臉有些黑,“還不都是被女人逼的。”他小聲道,“女人就是麻煩”
不知道爲什麼,我突然想起他之前給我講的那個故事,“對了,那個姑娘,叫什麼名字”
梁智文完全愣住,根本不知道我在說什麼。
我無奈的重複一遍,“就是上次你受傷時跟我說的那個姑娘,你那個初中同學。”
“哦。”他恍然大悟,然後臉色僵了一下,有些難堪的扯着嘴角道,“忘了。”他說,“說來也挺奇怪的,這麼些年,就記得叫瑤兒,其他的,全忘了,想破腦袋都想不起來。”
梁智文就捏緊了手裏的筷子,“怎麼着你想耍賴不成回來之前,你可是答應我的,如果求證的結果不是你理想的樣子,就從了我”
他突然提這茬兒,我手裏的筷子就掉了。
輕輕喝了口水,“你怎麼知道”
“什麼怎麼知道”
“你怎麼知道我已經求證了,又怎麼知道結果不是我理想的樣子”
梁智文無奈的嘆了口氣,“看你這半死不活的樣子,你還想說自己挺好的還得有人信哪文芷,這人哪,怎麼都騙不了自己的。”
“那你呢讓我跟你在一起,還不是在騙自己。”我說。
梁智文就狠狠的瞪着我,恨不能用眼神將我生吞活剝了,“文芷,你想後悔就直說,我反正是不能由着你耍的,我等了你這麼久,好不容易等到反正就算是綁,我也得把你跟我綁一塊兒,你現在不愛我沒關係,總有一天,說不定就被我身上的爺們兒氣質給征服了呢這將來的事兒啊,誰都說不準,不是有句話說呢麼先結婚後戀愛實在不行,你就先跟我扯了證去,完了咱們再繼續談”
可就他的這一句話,將空氣徹底搞沉默了。
我們都想起來,我跟陸立風還是合法的夫妻關係。
我跟他,還有一紙結婚證。
這是多可笑的一件事。
“梁智文,能幫我個忙嗎”
“什麼忙”
隔天一早,我特意挑選了一條雪白色的長裙,腳下踩一雙細高跟的涼鞋,長髮很精緻的盤起來,又仔仔細細的化了一個妝。
身旁的梁智文,則穿了一件有史以來的最帥的短袖襯衫,墨綠色的碎花點綴將其襯的特別有氣質,加上他走路搖擺的樣子,簡直是別有一番風味。
我挎着他的胳膊走進陸氏集團的電梯。
電梯門合上又開了,在陸氏集團的頂層停下。
我跟梁智文同時走出來,剛到了總裁辦公室的門口,門就被打開了。
陸立風穿着一身很隨意的米色休閒裝,俊臉上的胡茬長了一層沒有刮,整個人的狼狽不堪,跟我們形成鮮明的對比。
看到我,他的眼神裏就佈滿着血絲,“去哪兒了”他說,“去哪兒了”
後面那句,已經變成吼的
梁智文上前攔住他,“陸立風,你幹嘛”
他就狠狠的甩開梁智文的胳膊,“這兒他媽有你什麼屁事滾開”
說真的,我被陸立風的氣勢狠狠嚇了一跳,不由吞嚥了一下口水。
有那麼一剎那的退縮,因爲他眼底裏的擔憂,好像全都是真的。
但是很快,婁阿月的身影就浮現在我的眼前,那麼真實,那麼可怕。
我不由上前一步,“是我叫他來的。”這話是對陸立風說的。
陸立風整個兒就像是被惹毛了的野獸,豎着身上所有的毛對着我,“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