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回頭。
陸立風,激起了我的報復心。
一直都是他教我的,要報復。
當初管浩背叛我傷害我的時候,不也是他問我,要報復嗎
逼迫我變成如今的樣子。
那麼好了,現在婁阿月害死的是我腹中的孩子,我更要報復
就算是爲了陸子欽,不能將她送進監獄,那也應該讓她付出應有的代價
機場,跟韋嘯天會和的時候,他穿了一身黑色的風衣,裏面搭一件黑色的t恤,高大挺拔的身影給人迫人的壓力。
他立在那裏,在看到我的那一瞬間,沒有絲毫的意外,只是嘴角輕輕勾起了一個笑。
“走吧。”
他引着我過了安檢,我才反應過來,“就我們兩個”
他點頭,“分公司這邊剛成立,還有很多事情要辦,所以就把祕書留下了。”
“那公司那邊”
“我給你請假了,不過你現在手頭上做的那個設計,他們會把你未完成的稿子發到你郵箱,假期期間,做完它。“
“果真是名副其實的資本主義老闆“我忍不住抱怨。
他便義正言辭道,“這是犧牲你的工作時間來讓你辦自己的私事,作爲老闆,我倒貼往返機票已經是分外仁慈了,工作。“
韋嘯天似乎是個行動派。
從登上飛機開始,就真的拿出電腦來開始工作。
搞得我終於坐不住。
打開郵箱,果然,我未完成的稿子都一一發過來了。
要了兩杯咖啡,我們就在飛機上工作起來。
說真的,我能坐飛機的機會就少,真的難以適應這種顛簸高壓下的工作。
正待我有些頭暈眼花的合上電腦時,就看到旁邊的韋嘯天,將頭埋在了臂彎裏。
那高大的身軀,一下子就倒下來。
“韋總,韋總韋嘯天“
“來人哪有人幫忙嗎“
我嚇得擡了幾下,沒能擡起韋嘯天的頭。
空姐剛剛趕到,他自己突然輕輕的仰起頭來,露出一張蒼白無比的臉,“別喊的跟死人了似的”他艱難的吐出這幾個字,整個嘴角都扭曲抽搐了。
我也嚇了一手的冷汗,“你這是怎麼了”
“胃藥”他像是拼盡最後一絲氣力,很小聲的念出這兩個字。
“胃藥哦哦,胃藥。”我重複着他的話,開始在他的包裏翻找。
一旁的空姐便道,“女士,我們這裏有備胃藥。”
很快,有另一位空姐遞過來。
我匆忙打開瓶蓋,倒出兩粒,放在掌心裏,端到韋嘯天的脣邊。
“來,喫上。”
韋嘯天微張了嘴,我將藥放入他的口中,又從空姐手裏接過手,放到他的脣邊。
忙活了好一陣,纔看到韋嘯天輕輕點了下頭。
空姐很體貼的示意再有什麼情況可以隨時叫她。
我轉身,只顧着去探尋韋嘯天,“你有胃病麼”
他似乎還挺難受的,撥了撥我的肩頭,“借我靠一下。”
那一瞬間,我有一點尷尬。
因爲實在太少跟男人如此般親熱。
尤其韋嘯天是個我就愈發不太自然。
儘可能讓自己把他當成姐妹來看待,我探手,輕輕拍了拍他的後背。
他的臉色漸漸稍緩和一些。
“老毛病了。”他說。
我有些訝異,“看你現在的生活還挺規律的,怎麼會有這麼嚴重的胃病”
“規律以前可不是的。”韋嘯天突然輕聲道,“我曾經經常兩天喫不上一頓飯,有時候,喫一頓,再餓兩頓。”
“你l的董事長兼總裁”我露出全然不信的神情。
他卻十分認真的點了點頭,而且臉上的嚴肅不像是在作假。
“還沒有成立l的時候,十年前,的確是如此的。”
“你家裏很窮嗎”
韋嘯天就冷冷的勾了勾脣,“我沒有家。”
他說,“十三年前,我就是孤兒了。”
氣氛忽然一下子變得有些安靜。
我低頭看他,彷彿感受到他身上透露出來的憂鬱。
不是悲傷,竟像是淡淡的憤怒。
我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輕鬆一點,“不過,現在這個年代,總還不至於餓肚子,有很多種辦法,可以得到食物。”
“比如要嗎或者是借”他緩緩的從我肩頭上起來,臉色漸漸恢復了正常,“那會兒我找的第一份工作就是在設計公司打雜,跑腿買咖啡兼職打掃衛生的那種,一個月的工資是六百塊,可是老闆恨不能不給我錢讓我白乾,工資要壓一個半月,我想過要借,可整個公司上下不過幾十人,沒有一個人把我當人看,他們只當我是個好使喚的孩子,甚至是他們的出氣筒。”
我頓時沉默了。
他就繼續道,“從小我的母親教給我的道理,便是,寧肯高傲的擡着頭顱受苦,也絕不低頭向他人妥協,做人,無論任何時候,都應該要活的優雅。“
我眼睛錚亮,“可那種時候“
“就餓着肚子。“他說,”熬到發工資的時候,拿出一百塊來維持一個月的生活。“
“一百塊”
“對,剩下的五百塊,我要用來買筆和紙,還有各種用來設計的珠寶的工具。”
我恍然大悟,“你打工的那個公司,是一家珠寶設計公司”
“是,那會兒,雖然公司規模很小,卻是爲數不多的新的專門爲珠寶做設計的設計公司。“
“你就是從那家公司得到的靈感麼”
“哪家公司“韋嘯天忽然反問。
我愣了一下,“就是你剛纔說的“
“我剛纔說的公司,是l的前身。“
“什麼可你不是說,你只是個打雜的”
“對啊,十年前,我只是個打雜的。”
韋嘯天的臉上,忽然綻放出一種妖邪般的笑容來。
我看的發了呆。
一個二十歲的在公司打雜的小夥子,到底是怎麼才能讓自己變成老闆,又把公司給壯大成一個國際品牌的呢
而且僅僅是用了十年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