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詭三國 >第九七零章 心思
    遙遠冀州的風雲,朝廷大員的興衰,似乎完全和韓遂樊稠不相干,在這個時刻,他們只是領軍向着長安進發。

    西涼兵卒在美陽好好的喫喝了幾天,也發泄出了原本的不安的情緒,着實興奮了一陣子,說要進攻長安,這些兵卒似乎也不覺得是多難的事情,也沒有多少怨言。

    美陽城內幾乎所有能搜刮來的糧草全部都被西涼兵卒帶走了,至於剩餘在美陽的那些民衆在未來怎麼活,這就不管西涼兵卒的事情了。

    夜色臨近,營地已經是紮好了,晚脯過後,累的人已經是鑽回帳篷內去休息了,還有點精神的就圍着等火有一句沒一句的低聲聊天。

    曠野之中四周都安安靜靜的,營地的火光也照耀不出多遠,周圍都是掩藏在黑暗之中,就像是陰謀者的內心。

    斥候遊騎組成了小隊,圍繞着營寨的在黑暗當中忽隱忽現,警戒大軍的四周,這些遊騎基本上就是韓遂和樊稠僅有的一些騎兵了,因此也是十分的金貴,喫穿什麼的都緊着這些騎兵用,因爲如果沒有了這些騎兵,那麼純粹步卒的西涼兵,就等於是瞎了一半了。

    這些斥候,絕大多數都是韓遂的人,而原本樊稠手下的戰馬,已經是跟着馬騰去新豐了

    這就導致了周圍的信息,樊稠拿到的永遠都是二手貨。

    樊稠之前沒有覺得有什麼問題,但是現在卻覺得在這其中問題非常的大

    二手貨就算了,還特麼的有可能是個假貨

    這就讓樊稠有些不能忍了。

    匆匆巡查完一圈營寨之後,樊稠便回到了自己的大帳之內,一進帳篷,臉色頓時就沉了下來,陰鬱得彷彿隨時都能滴出水來

    雖然之前韓遂表示並不在乎什麼侯爺的封爵,但實際上

    樊稠咬了咬牙,哼了一聲,他樊稠心思是粗了一些,但是並不意味着是傻子

    此時此刻,當下最緊急的事情就是要如何和長安的兵馬的激戰上面心思都應該放在戰場上硬碰硬的事項上,那裏還有什麼故人情誼可言

    可是偏偏這一路來,不知道那裏冒出不少人,陸陸續續的送來不少禮物,都說是韓遂的什麼故人送來的

    什麼故人

    問韓遂,韓遂說他也不清楚

    狗屁不清楚

    有誰他孃的故人會不清楚的亂送東西,而且還送了不止一次

    老子怎麼從來就沒有遇見過這樣的什麼故人

    狗屁故人

    保準有什麼名堂

    人往往就是如此,一旦相互之間的關係開始出現裂縫的時候,就很難得可以修復好,可以重新回到完好如初的狀況下。

    所以直到此刻,樊稠忽然覺得和韓遂之間的原本的交情,現在似乎越來越不牢靠了。

    樊稠一路跟着董卓拼殺,後來又和李傕郭汜在一起,擊敗了長安的守軍,幹掉了王允,還砍下了不少朝廷百官的頭顱,現在可以說,在所有西涼將領當中,他是最沒有退路的一個。

    這一次收復長安,樊稠他必須勝,不勝便是死無葬身之地

    “將軍,李校尉來了”

    “進來”樊稠吩咐道,“看好帳篷,別讓人靠近了”

    樊稠的親衛自然領命,在李利進了大帳之後,甲片聲輕輕的響起,頓時環繞着整個帳篷,顯然是已經護衛隔絕了外人偷聽的可能性。

    “傷好一點沒有”樊稠問李利道。那一日李利被馬超所敗,差一點命喪當場,被馬超所俘虜,不過因爲李傕和馬騰韓遂講和之後,便又放李利回來。雖然是逃脫一死,但是李利以爲損兵依舊被打了板子

    身上的傷雖然還沒有好全,但是李利還是拱手說道:“多謝將軍關懷,已經是好多了”

    “嗯,”樊稠無可無不可的嗯了一聲,然後就立刻問道,“今天上午你跟着韓將軍在前面情況到底是怎麼樣的”

    今日行軍的時候,韓遂領着騎兵等作爲前軍,又遇到了所謂的故人,等到樊稠的中軍得到了傳來消息,急匆匆的趕到了前門的時候,韓遂所謂的故人已經是離開了,樊稠根本沒見到。

    樊稠畢竟是武人,說話也比較直,三問兩問,一方面又問不出什麼來,二也引得韓遂很不痛快,兩人不歡而散。

    但是這個事情,就像是一個疙瘩一樣,老是在樊稠心中膈應着,所以入夜紮營之後,就叫來了跟着前軍行進的李利來問個清楚。

    如今當下已經是沒有了退路,只能是一路向前,原本還指望着李傕能夠憑藉這戰馬快速回轉,和自己合兵一處,攻克長安,但是現在李傕那邊遲遲沒有什麼消息,而自己這裏和韓遂之間,好像有些麻煩。

    李利低着頭,聽到樊稠的問話,心中不由得動了動,雖然現在和馬騰韓遂算是友軍了,但是敗在馬超手下的恥辱卻是李利他至今都難以釋懷的事情,如今還要強忍着恥辱感在韓遂之下幹這個做那個

    尤其是那個馬超,每天擡頭不見低頭見,實在是尷尬無比。

    每一次見到馬超在和一羣人不知道笑談一些什麼,李利都會覺得馬超是在講他那一天被俘虜的醜態。有時候李利恨不得衝上去和馬超再幹一架,但是李利知道,他自己打不過馬超,因此只能是咬着牙,忍了。

    現在,似乎,好像,嗯

    李利眼中目光閃動了幾下,然後緩緩的擡起頭來

    對於樊稠的小情緒,韓遂多少也有一些意見。

    故人送點東西,怎麼了

    這種事情再正常不過了,現在自己被拜爲新豐侯,當然就會有人附勢,要是自己現在是在長安城內,說不定已經是賓客盈門了

    怎麼了,還要某見一個故人就打跑一個故人不成

    自己在關中和西涼,都是有名望的,那能會沒有什麼故人

    韓遂

    原本名字叫韓約,原本就在金城當地具備名望,被當時的金城太守殷華徵辟爲官吏,後來金城太守殷華在任上病逝,因爲韓遂等於是殷華的門生,所以韓遂當時就和另外的官員江英等追送殷華的遺體到遐邱,併爲殷華刻石碑,紀念其功勳,很是成就一番佳話。

    也正是因爲如此,韓遂後來前往京師雒陽辦理公務的時候,那時還在世的大將軍何進,久聞其名,特別邀請韓遂相見。那個時候韓遂還向何進諫言,勸說何進誅滅宦官

    後來西涼羌人叛亂,攻陷了金城,脅迫當時在金城的名士邊允、韓約入夥,推舉邊章、韓遂爲統領。也就是那個時候開始,邊允改名爲邊章,韓約也在此時正式改名爲韓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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