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主宰江山 >第二百五十一章 銀子,背叛【求訂閱】
    吳淞江與運河交匯處,江畔南岸復漢軍陸路大營。

    被一連串的營壘和軍帳拱護在最中央的中軍大帳,吊着一條胳膊的陳鳴在細細的瀏覽着各方面送到的軍報民情,以及暗營的密信。

    陳鳴受傷了,陳鳴終於受傷了。他被一個假降的清軍武官打傷了胳膊,那個清軍武官是在復漢軍進攻吳淞江與運河交匯口清軍營壘一戰中投降的守備官,三四十歲年紀,姓周,單名一個虎字。投降之後周虎乾淨利索的絞了辮子,作爲這一戰裏主動投降的最高級別人員,他與戰鬥前後投降的幾個降官一起被帶來見陳鳴。陳鳴並不是不知道這傢伙不對頭,看到陳虎的第一眼,陳鳴就感到了他對自己的一陣陣惡意。可陳鳴沒在乎,他根本沒想到心裏頭很不滿的周虎敢直接行刺他。後者進大帳前被取下了腰刀,可是赤手空拳的。

    陳鳴內心中對滿清文武官員的蔑視讓他險些喪命。他心底裏已經將周虎打入冷宮,還將周虎劃爲重點監視對象。可表面上他還是很和緩的接待了這羣人,走進了與他們說笑。這就給了周虎動手的機會。

    身材並不高大,也不顯的強壯的陳鳴,就像一個普通人一樣,給人不了威脅感。周虎就是這樣判定的,他雖然手裏沒有了傢伙,可習武多年,一雙拳頭練的無比硬朗,胳膊粗的樹幹都能輕易打折。在陳鳴距離周虎左右兩三步距離的時候,突然感受到一股殺機直逼而來,他反射性的倒退。就見之前一直彎腰表示臣服的周虎一個健步竄到他面前,舉起拳頭就向着陳鳴腦門砸去。

    周虎失算了,陳鳴體格看似不強壯,力氣卻很大,雙臂反射性的架在門面。周虎充滿殺氣的拳頭愣是沒能一舉砸開,槍聲響起,一旁站着的陳大偉掏出手銃一槍將周虎打個透心涼,陳鳴的胳膊也疼痛之際,青紫青紫的印記,醫護營趕過來的大夫只說陳鳴的骨頭被打裂了——沒斷沒碎,就是骨頭有點裂紋的意思。然後陳鳴的手臂就被吊起來了。這他麼還是陳家起兵以來,陳鳴遭受到的最大創傷和危險。

    周虎的行險一搏讓陳鳴知道滿清也是有大忠良的,如果今天周虎真的一舉將陳鳴擊斃,他麼的,這傢伙在史書上的名聲絕對可以直追要離、專諸、荊軻,實際意義比之郭脩、韓龍也更加出色。【郭脩刺殺費禕。諸葛死後蜀國由蔣琬執政,蔣琬之後就是費禕,然後是姜維。韓龍刺殺了鮮卑族大首領軻比能。後者的名氣似乎並不怎麼大,事實上則統一了鮮卑,控弦數十萬。曹魏幽州刺史王雄派韓龍刺死軻比能,換立軻比能的弟弟爲鮮卑王。鮮卑種落離散,強者遠遁,弱者請服。曹魏的邊陲因此得以安息。】

    “蕭劍?本姓方,父方之航死於滿清之手……”

    陳鳴眉頭高高的挑起,他嘴裏幸虧沒有喝水,否則非噴出來不可,蕭劍、方之航,這是要搞啥子啊?還豬哥哥也要來橫插一腳麼?“他是不是還有個妹妹?”陳亮舉蕭劍爲南方局特科第二行動隊隊長。

    “大都督也知道蕭劍蕭燕兄妹的名聲?可惜蕭燕女俠四年前折在了海寧……”劉武這個侍從室主任,知道的雜七雜八的事情是相當多的。今年春,蕭劍被暗營籠絡到,他的生平就被報來了陳鳴這裏。只不過陳鳴沒看罷了。

    陳鳴臉色糾結,糾結的甚至有些扭曲,還真有個蕭燕?幸虧是死了。他腦子裏現在閃過的全是還豬哥哥,神劇就是神劇,這麼多年了,某大眼嘰嘰喳喳白癡又犀利的印象還被陳鳴記憶尤新。“大都督……”劉武臉色也奇怪了。大都督這是怎麼了?對蕭劍的印象很不好麼?有過節麼……?

    “好了。回信給陳亮,這個請求我準了。”蕭劍在進入暗營不到半年的時間裏,以‘斷劍’爲綽號,先後刺殺了滿清文官七人,武官三人,陳亮對他的評價是機智果勇,值得信賴。既然是個人才,這事兒就這麼定了。

    陳鳴現下人在蘇州,但他的眼光可不能只盯着蘇州一角。“鄭家兄弟的船隊北上了,好,好。洋匪只要願賣力,本督就虧待不了他們。”隨着福建天地會起義時間的臨近,海面上的動作都要展開,但暗營在福建海面的最要工作目標張球手中實力有限,現在鄭家兄弟願意賣力,錢財都是小事。

    ……

    瓜涇口,吳淞江的發源地,也是太湖與吳淞江的交匯點。戰爭的陰雲在半個月前就籠罩了這片安寧祥和的水域,太湖的魚米之鄉因爲戰爭而變成了無人之所在。南北江畔的村落百姓全都逃出了家園。不過清軍隨即就填補了空白,他們在這裏佈置營壘,紮下水營。大批的清軍槍炮匯聚於此,容保在這塊彈丸之地間下了一百分的功夫,因爲他的‘戰略大計’成敗與否就全看瓜涇口清軍是否能守住了。

    守住了這裏,復漢軍的水面船隊就是甕中之鱉,守不住這裏,復漢軍的船隊就是入海蛟龍。

    夜色中,隨着太湖水的流淌,一艘小快船緩緩地靠近了太湖水師營駐地。在昏暗的月光下,小小的快船是那樣的渺小,可是它們現在所承載的東西卻又是那樣的劇烈。

    水營的守備相當疏鬆,駐地道口新建的兩座望樓上的守兵,隨着小船上一個漢子的招呼聲,就再也不去關注這艘小船了。水營裏船隻進進出出很平常,而且那船頭漢子還是熟人。

    小船無聲無息的就劃到了戰船停泊處。

    “弟兄們,咱們上!做好了這筆買賣,咱們就算是遠走高飛,今後也能舒舒服服的喫喝享樂,一輩子受用不盡,咱們也能過好日子。”船艙內,已經開始解衣服的呂綸,低聲的向着身後五個兄弟鼓氣道。他的一雙眼睛明的發亮,心裏無時無刻不在想往着暗營的許諾,那可是整整兩千兩銀子啊,只要一想到那白花花的銀子,他就感覺自己渾身上下都充斥着無比炙熱的能量。

    冒這一回險,卻能幸福後半生,有什麼不值得?

    是的,呂綸這個滿清太湖協的外委把總,已經給暗營策反了。兩千兩銀子啊,對於一個小小的外委把總,那是一輩子也攢不下的大財富,而呂綸已經三十有五了,不再是十年前那般天真,覺得憑自己一身本事,將來保管能出人頭地。

    呂綸從船壁上摘下一個黃葫蘆,裏面慢慢的一壺酒,船艙裏其他的五個人,十隻眼睛亮的一樣發光,六個人兩千兩銀子,就算呂綸多拿走一些,他們每個人二百兩銀子總能有的吧,這是二百兩銀子啊?

    跑到外地,改頭換面,有着二百兩銀子,只要用心經營,那也是殷食人家了。

    六個人都穿着一體全身的魚皮水靠,帶着各自的大包裹,沒發出一絲聲音的在船尾黑暗處悄悄的下了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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