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從今往後,屠妖館的事,你們去問雲蘿,我要帶着安之,離開這。”顧少霆也不遮遮掩掩,直接告訴了柳榆生,自己打算離開屠妖館。
“雲蘿母子該如何”柳榆生開口問道。
我凝眉,望着柳榆生,什麼時候他變得如此關心扈雲蘿了
“我爲了師父,接手屠妖館,照顧雲蘿,該做的,我都做了,如今,雲蘿平安產子,屠妖館我交還給她,我同她互不相欠。”顧少霆一臉嚴肅的說道。
“互不相欠”
突然,就在這時候,一個低沉而渾厚的聲音傳入了我的耳中。
聽到這個聲音,我的後背就起了一層的冷汗。
巷子口,一個身影朝着我們這,一步一步的靠近。
因爲,早就知道他沒有死,所以,當我再次看到他的時候,沒有太過驚訝,只是心中有些說不出的慌張。
“師,師,師父”顧少霆一直被矇在鼓裏,如今看到扈洪天,驚的話都說不全了。
“少霆,你太讓爲師失望了”扈洪天陰沉着一張臉,目光直勾勾的盯着顧少霆。
顧少霆卻眼中泛紅,嘴角抽搐了好幾下,才問道:“師父,您,您,您還活着”
“沒錯,爲師當初不得已才假死,並且,對你委以重任,可是你呢你居然要爲了這些兒女情長,就放下爲師辛辛苦苦建立的屠妖館,你對的起爲師嗎”扈洪天怒斥道。
顧少霆垂着頭,如同一個做錯事的孩子一般,不敢反駁,任由扈洪天訓斥。
“你有什麼資格訓斥他”看着怒不可遏的扈洪天,我心中的怒火也瞬間被勾了起來。
這個僞善的男人,他害了顧少霆一家,騙了顧少霆這麼多年,如今顧少霆想要離開,他卻還要拿師父的威望來壓制顧少霆。
“安之。”顧少霆擡手,抓住了我的胳膊。
我甩開顧少霆的手,索性大着膽子往前走了一步,仰起頭來,直視着扈洪天的眼眸。
“洛安之,你應該已經弄清楚了自己的身份。”扈洪天這句話,話中有話。
他指的身份,應該是我的身世。
眼前這個心狠手辣的僞善老頭兒,他在提醒我,他是我的父親,讓我別同他作對
“有些事,我本不想說,不過如果你還想繼續誆騙顧少霆,讓他替你辦事,那我便不得不說”我瞪着扈洪天,他的眸子裏,明顯透出了一抹殺氣。
“顧少霆,你們顧家,其實”我的話纔剛一出口,就覺得自己的後背被人點了兩下,力道並不大,但是幾乎是一瞬間,我就覺得自己渾身無力。
緊接着,整個人都朝着顧少霆的方向一倒,顧少霆連忙一把將我給抱住。
“師父,您這是做什麼”顧少霆焦灼的聲音從我的耳畔響起。
不過,他們的聲音漸漸的變得越來越模糊,我的眼皮子也變得越來越沉重,最後完全失去了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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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昏迷了多久,我的耳畔隱隱約約的傳來了一個焦灼的女人聲音。
我的睫毛顫抖了許久,才勉強睜開了一條縫,眼前模糊一片,眨巴了幾下眸子,就看到了王彤惜那張因爲緊張而變得慘白的面孔。
“安姑娘,你可醒了,你都昏迷兩日了。”王彤惜說着,就擰了布,替我擦臉。
溫水一碰到臉,我總算是清醒了大半,掙扎着準備起來,發現自己的後背疼的好似被人打斷了脊椎骨。
疼的我倒吸了一口涼氣,想着那扈洪天下手可是夠狠的。
但是,還是示意王彤惜將我從牀上扶起。
本是打算直接下地,不過身上卻沒有半點的力氣。
“你們師父呢”我想知道,顧少霆如今的情況。
“師父這幾日都在同柳師伯商討”王彤惜欲言又止。
“商討什麼”我一看她的面色不對,馬上變得緊張起來。
“商討“屠龍”的事兒。”王彤惜說完望着我,遲疑了良久才說道:“安姑娘,你別再管那妖龍了,再這好生歇着,過兩日,一切就都過去了。”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叫一切都過去了”我激動的拽着王彤惜的手,王彤惜喫痛的蹙起了眉頭。
不過還是低聲回答道:“師父他們一會兒就要出發,屠妖館和滅妖閣的隊伍則在一天前就去湖厝林集合了。”
“什麼”我聽了大驚失色,也顧不得這後背疼痛難忍,直接就下了牀,踉踉蹌蹌的朝着房門口的位置趕去。
“吱嘎”不等我靠近那木門,門就突然打開了。
柳榆生手執白扇出現在了我的面前,他的身後還跟着七八個屠妖館的弟子。
“把她給我綁起來。”柳榆生看着我,面無表情的下達命令。
“是,師伯。”那些少年,立刻應聲,並且衝了進來,八個人按住我,其中還包括了與我相識的江冕。
從江冕看我的眼神之中,我想他已經知道了我的身份,只不過礙於自己的處境,他什麼也做不了。
“師伯,這,這,這是要做什麼”王彤惜慌張的看着柳榆生。
“這不是你該問的。”柳榆生說罷,一揮手就示意那些人將我扛起,帶着我就出了屋子,王彤惜也立即跟了出來。
他們扛着我就朝着正門處走去,半道上,一個屋門打開,扈雲蘿由婢女扶着,從屋內出來。
看到我被扛走,還一臉的冷笑。
“洛安之,便宜你了,若非少霆讓你去當引出妖龍的餌料,我必定要將你抽經扒皮。”扈雲蘿看着我,眼眸子猩紅,那惡狠狠的目光恨不得生吞了我。
“引出龍王的餌料”我聽了渾身就打了一個寒顫,出來之前,我就猜想過,他們若是抓了我,很有可能會拿我脅迫龍玄凌。
所以,出來之前,我就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如今事已至此,我只能自我了斷,現在想來,後悔出來的匆忙,沒有再看龍玄凌最後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