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搞測繪地,不是特工,帶上這麼一個人,去了芒京,可以派上大用場。
關長勝去過兩次芒京,主要的街道和標誌性建築還算熟悉。
四人立即出發,因爲帶了大件地武器裝備,先是馬棒開着越野車過境,其他人帶着武器裝備翻過北芒山,走了二十多裏山路,再由馬棒開着車接應,以最快的速度到了芒京。
還好,上午11點,在芒京老街的一家烤肉店跟葉紹洪見了面。葉紹洪身邊跟着兩位南越的老特工,一個叫陳富秀,一個叫姚仲法。看樣子,兩位老特工跟葉紹洪處得不錯,陳富秀個人掏錢盡地主之誼。
烤肉不錯,喫法也很特別,烤好地肉,夾了米粉,新鮮野菜,跟春捲捲到一起,再蘸了私家祕製的醬汁,口感相當不錯。
葉紹洪沒跟關長勝多說什麼。剛住下,還沒跟溫和派的頭面人物接觸,一切還都是未知數。
關長勝也沒接到特戰一組的命令,只能等。
簡單地一頓烤肉喫完,葉紹洪就跟兩位老特工一起看似悠閒地逛着。關長勝他們四個假裝離開,在一個賣頭笠的攤前買了四頂頭笠戴了,遠遠地跟在葉紹洪後面。
又遇到鍾澤了。
鍾澤和兩位年輕的南越姑娘,有說有笑地,在挑玉石。看那樣子,肯定是有過親密接觸了。
夠快地,這麼幾天的時間,就跟南越販毒地那幫狠人打成了一片。
鍾澤沒認出葉紹洪來,葉紹洪的臉上仍然罩着一層曼冬弄的化妝粉,頭上也戴了一頂斗笠。再說,鍾澤再能聯想,也不會想到葉紹洪會到芒京來。
他本來的計劃就是大模大樣地過境,讓葉紹洪看到,他到了芒京,以後,就是井水不犯河水,各幹各地。
事兒就是這麼寸,有些人想避開怎麼也避不開。
葉紹洪看到,有人在盯着鍾澤。
並不是跟得很緊,是放長線釣大魚地那種。關長勝說過,南廣警局已經介入了。南越那位特工出身的特大販毒網的上線,名頭可是很大。
弄不好,跟葉紹洪身邊這兩位老特工都有聯繫。
先不管他了。
葉紹洪看到了戰爭博物館。
“進去看看。”葉紹洪跟兩位老特工說了一句。
兩位卻互相對望了一眼,臉上的表情不太自然。稍稍猶豫後,還是和葉紹洪一起進了博物館。
博物館裏沒什麼人。南越的人,在中午頭,都不愛出來活動,有些還睡着呢。南越民間的流行語,慢慢來,生男孩,普通人,還是老輩兒地那種,家有帶把地傳續香火,才能家丁興旺的念想。
葉紹洪在一樓轉了一圈兒,發現了一個很彆扭的特意迴避的東西,這麼一個歷史傳承很嚴謹的地方,對一衣帶水的大鍋隻字不提,甚至連英文的cha,都找不到。
大概,教科書上可能也是隻字不提。
這也太那個了,兩邊實實在在地打了這麼多年,在打以前,還有那麼多年的蜜月期,怎麼給完全迴避了。
“怎麼回事兒,兩國之間打斷骨頭還連着筋,你們這博物館,竟然這麼搞?”葉紹洪挺大地聲音問兩位老特工。
唉。
沒解釋,就是個唉。
葉紹洪又說道“我們那兒,有個詞,叫熱臉貼冷屁股,我都不知道該不該把你們想搞成的事兒繼續下去。”
兩位老特工面面相覷——真地不知該怎麼說纔好。按說,南越打了這麼多年仗,跟老美二十年,又自己打自己,又跟大陸十年,跟高棉國又是不停地血戰,要說有仇恨,跟老美的恨,不比大陸這邊少,可偏偏對大陸的敵意怎麼會這麼大。
這敵意已經滲到文化裏了,學生的教科書裏也都刻意迴避了。
有些事兒真是狗逼造吊,南越的上層有個詞兒去大鍋化。從政界到民間,幾乎是用盡心思要抹掉一切與大陸有關的東西。
曾經因爲是一樣地意識形態,兩家好得都抹上了蜜,這,撕破臉皮了,有了戰爭,死了那麼多人,不是更應該痛定思痛,正視一下兩邊的狀況,真正地修好?
這還沒開始合作呢,就三心二意,這還搞個屁。
葉紹洪的火氣上來了,跟兩位老特工說“回去告訴阮銀氏,在我沒看到你們的誠意以前,別想着談什麼合作。”
兩位老特工呆住了。
這位大陸的小哥,脾氣不太好,說翻臉就翻臉,怎麼跟柳四變一樣。
葉紹洪就這麼一甩屁股離開了博物館。
“你別啊,嶽小哥,有話慢慢說。”跟柳四變有過幾次交際的陳富秀緊跟着葉紹洪,“上頭弄地那些爛事兒,別計較,咱們是爲了過幾天舒坦的日子,他們搞他們地,咱們搞咱們地。”
葉紹洪放慢腳步,“一開始,事兒太急,我一個人跟你們來了芒京,是冒了很大風險地,我當然也知道,你們也是擔了很大風險,可現在,我覺得,光讓你們這一派操弄這個事兒,肯定弄不成,你回去,找阮銀氏,讓她跟另外兩派,直接攤牌吧,要麼,坐下來,真心實意地談,要麼,就打,反正兩邊也打了這麼些年了,再打幾年,乾脆,你們就跟法國當年殖民你們一樣,繼續當二等公民算了。”
老特工陳富秀臉上陰睛不定地。
“就這樣吧,5天以後,咱們在博物館再見一次面,那時候,我們這邊應該也有迴音了。”葉紹洪看到了關長勝他們四個在前面一個賣水果的攤子前,就朝他們揮了一下手。
“好吧。”陳富秀站住了,朝後面的姚仲法擺了擺手。
雙方不歡而散。
關長勝沒問什麼,陸超、馬棒、刀廣義也沒吭聲,和葉紹洪一起回了他們臨時住的地方。一棟民居。獵鷹特戰旅有個在南廣做紅木生意的退伍老兵租下的房子。
“怎麼個情況?”陸超問。
“不太妙,南越這邊,頂層的那些人沒什麼誠意,咱們先等等看。”葉紹洪只能這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