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你又不好,你愛他什麼梁承哲皺眉詢問,語氣中盡顯疑惑和不解。
經梁承哲的問話我心頭猛的一震,我愛趙天易什麼
從我初次見到趙天易的時候,他待我就是極爲冷漠的,言語間充滿了譏諷,對趙天易來說,我和他只是合作的關係,我們之間只是相互利用。
可是提起愛他什麼,我倒有些迷茫了,或許是和他的相處過程中,又或者是他在我最需要陪伴的時候陪伴在我的身邊。
我說不出真實的理由是什麼,可是我愛他已經根深蒂固,所以每每看到趙天易對李文思無微不至的照顧,我會嫉妒,幾乎嫉妒的快要發瘋。可是表面上卻還要裝作一副莫不在乎的樣子,我怕趙天易知道我還愛着他,他譏諷的嘴臉。
就如趙天易口中所說的那樣,在這條道路上,我認真了就徹底輸了。
梁承哲見我久久沒有迴應,長嘆一聲,什麼都沒有說就離開了病房。我倚靠着牀頭,長時間躺着雙腿有些痠麻,我爬下牀在房間走動,無意間看到鏡子中的自己,我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面上的表情頓時僵硬在了臉上。
我的臉頰紅腫的厲害,鮮紅的巴掌印在我的臉頰上,有些地方還有些青紫顏色,看起來說不出的觸目驚心。
脖子處還有指甲的劃痕,上面掛着絲絲血跡,已經結痂了,我伸手摸了摸,疼的鑽心。
如果沒有看到臉上的傷痕,我不會感到蝕骨的疼痛,可是如今看着鏡子中的自己,我不由得紅了眼眶,哽咽啜泣着。
我不是怕毀容,只是覺得委屈,委屈我連自己都照顧不好,非要淪落到傷痕累累的地步,有那麼一刻鐘,就那麼一刻鐘,我想要什麼都不顧及,就這樣一走了之,不管不顧的離開
可是我一想到我爸還躺在病牀上,心中涌現出的想法頓時被我扼殺在了搖籃裏。我有些絕望的捂臉啜泣,眼淚滑過臉頰,微鹹的眼淚劃過傷口,火辣辣的疼,我一邊擦拭着眼淚,眼淚卻又更加洶涌的滑落。
吱嘎病房的門被緩緩推開,腳步聲在身後響起。
我以爲是梁承哲過來,急忙垂下頭顱,努力平靜的開口:你別過來,我很好,讓我一個人靜靜。
身後的腳步聲越發走近我,我有些慌了,生怕會被梁承哲看到我流眼淚的樣子,急忙用袖子去擦臉上的淚水。
一雙大手伸了過來,及時制止我的動作,厲聲開口:別擦。
我聽着熟悉的聲音,頓時怔住了,呆呆停止手上的動作,回頭看過去,是趙天易
趙天易攥着我的手腕,夾了冰的眼睛此刻正炯炯盯着我,目光中不帶有任何溫度,彷彿只是在看着一個陌生人。
我緊咬着脣瓣,強忍着眼淚,賭氣一般用力甩開他的手:我的事情不用你管。
如果不是趙天易非要讓我過去給李文思當助理,我也不會被那個副導演打成這樣了,這一切都是拜趙天易所賜。
他的手再度掐着我的手腕,我喫痛倒吸了一口涼氣,他捏着我手的力道鬆了些許,強迫讓我坐在病牀上。
我撇開頭顱不去看他,趙天易也不理會我對他冷淡的態度,仍舊冰冷開口:夏真,你倒是出息了,我讓你跟着思思是照顧她的,不是讓她來照顧你的。
冰冷的話語中隱隱帶着質問的意味,我剛忍住的眼淚再度崩塌,眼淚涌出眼眶,我一把推開趙天易,趙天易一時沒有防備,整個人趔趄了下才穩住身形。
趙天易,我是你名義上的妻子沒錯,但我不是你的奴隸,你願意怎麼討好你的新歡是你的事,和我無關,你憑什麼讓我去照顧你的新歡我恨不得將心中所有的委屈都吐出來,這樣纔會好受一些。
趙天易喜歡李文思是他的事情,他想要怎麼寵溺李文思也是他的事情,可他爲什麼一定要把我也牽扯進他們兩個人之間呢
是不是隻要我滿身傷痕的時候,趙天易心情纔會好
想到這裏,我的眼淚越發的止不住了,我捂着臉頰放聲大哭,無助、絕望
我並不是一個愛哭的人,只不過在遇到趙天易之後,我的淚腺就變得發達起來,淚水就無法止住。
趙天易緊緊攥着我的雙手,阻止我捂着臉頰,他越是不讓我捂着臉頰,我就越發的想要捂着臉頰,賭氣一般甩開他的手,他的手再度攥着我的手,反覆幾次沒有停歇。
他的力道不輕不重,不會讓我感到疼痛的同時,也不會讓我輕易的掙脫開他的手臂。
我看你是好了傷疤忘了疼。趙天易輕哼一聲,語氣中帶着寒氣。
我紅着眼看他,語氣中掩飾不住的怨氣,哽咽說:我身上的傷疤都是拜你所賜。
趙天易定定看着我,沉緩開口:好,都是拜我所賜。
我狠狠的剜了他一眼,伸手去摸臉上的淚水。
趙天易皺眉,急忙伸手抓住我的手腕,低聲說:臉要被你抓花了。
抓花了也是我的事情和你沒有關係。我哼了一聲,隨即撇開頭顱。
趙天易倏然笑了,一向低沉的言語也多了一份無奈的意味:不要耍小孩子脾氣。
我手上的動作頓時僵硬,怔怔的看着他,在趙天易眼裏看來,我只是在和他耍小孩子脾氣引起他的注意嗎
你以爲我在和你耍小孩子脾氣我緊抿着脣角,顫抖着聲音反問他。
趙天易挑眉,沉緩的說:難道不是
我苦笑了一聲,笑的眼淚都流下來了,指着門口呵斥他:你出去,我不想要看到你。
趙天易臉色頓時變得陰鷙,盯着我的目光中充滿了寒氣,低沉的聲線也無法掩飾話語中的陰森:夏真,我對你沒有耐心,惹惱了我的後果你應該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