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天易卻冷哼一聲,一把推開擋在我身前的梁承哲,寬厚的大手鉗着我的手腕,他的手很有力,拖着我要走出去。
我咬緊牙關,用盡全身的力氣去甩開他的手臂,仰頭直視他,厲聲質問:我爸在哪兒,你究竟把我爸送到哪裏去了
趙天易怎麼樣對我,我都可以忍受,但他不能這樣去對待我爸,那是我唯一的親人了,何況我爸的身體狀態一直都不好,萬一出了什麼事
我不敢想象這個後果,可是趙天易卻一而再再而三的觸碰我的底線。
趙天易目光炯炯盯着我,一雙漆黑的眼眸裏似乎還蘊含着讓我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他眯着眼打量我,以一種極爲低緩的語氣反問我:你以爲是我做的
他的聲音很輕,可卻也如同一把錘子重重的砸在了我的心口上。
我心口莫名的抽痛了下,頓時感到了呼吸困難,可是一想到趙天易對我爸所做的一切,我捏緊了手指,目光直視着他,一字一頓的說:除了你還會有誰你不是恨我嗎,你怎麼報復我都好,但是不要對我爸下手,如果我爸真的出了什麼事,你就沒有任何理由來威脅我了
我最在意的是我爸,萬一我爸有了什麼三長兩短,哪怕趙天易用夏氏來威脅我,我也不會受他的威脅
趙天易定定盯着我,目光中帶着寒氣,倏然他冷笑一聲,扔下一句話轉身就走了:夏真,你最好永遠有這個骨氣,早晚你會過來求我的。
我看着趙天易離開的背影,心跳越發的加快,臉漲的通紅,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他是不是又在威脅我
真真。梁承哲緊握着我的手,放緩聲音說:我去查醫院的監控,你不要擔心了。
雖然梁承哲這樣說,但我心中還是慌亂的不行,隱隱發覺不安。
從醫院離開之後我就回了家,家裏空落落的,我簡單整理下房間,軟踏踏的倒在沙發上,一道急促的音樂聲響起,是我的手機響了。
我抓起手機看了一眼,是一個陌生的號碼,我猶豫了下還是接聽了電話:我是夏真,你是哪位
電話那段傳來一陣詭異的笑聲,而我聽的頭皮發麻,臉色頓時蒼白起來,我渾身都在顫抖,努力維持着平靜:齊珊
夏真,你想見那個糟老頭子嗎齊珊冷笑了一聲,譏諷的詢問。
我艱難的吞嚥着口水,只覺得大腦一片混亂,滿腦子都是齊珊詭異的笑聲,我爸不是被趙天易帶走了,而是被齊珊帶走了,可是齊珊是怎麼把我爸帶走的
我爸在你那兒我攥緊手指,平緩詢問。
齊珊的語氣有些不耐煩的訓斥:你不用試探我,要麼你現在就過來,要麼我現在就把糟老頭子的氧氣罐拔了,趁這個時間你正好去看看墓地。
聽齊珊的話,我頓時慌了,抓着手機就要衝出門:你在哪兒,我現在就過去。
我霎時感到呼吸困難,腳步停頓下來,咬緊牙關點頭應下:好。
我心裏很清楚齊珊讓我過去的目的是爲了什麼,趙天易把她送到了哪裏我不清楚,我也不知道她都受到了怎樣的對待,但她這次一定不會善待了我。
可是,一想到我爸的命還捏在她的手上,我就心慌的厲害。
我匆匆趕到區醫院,找到病房,剛推開病房的門,一隻手就揪住我的頭髮,我喫痛彎下腰,雙手捂着頭髮。
病房的門順勢被關上,齊珊揪着我的頭髮一下又一下的磕在地面上,發出巨大的聲響,我無力招架,頭暈眼花的厲害,整個人栽倒在地上。
齊珊似乎是累了,鬆開我的頭髮,我舒了一口氣,背看着門板大口的喘着粗氣。
我擡頭看着她,幾個月不見她整個人消瘦了很多,雙眼深深的凹陷進去,臉色暗沉,全然沒有之前的明豔動人。
齊珊揚手就想要扇我巴掌,我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質問:我爸呢
她冷笑了一聲,指了指裏面:你爸就在裏面躺着呢,你想要看他就先讓我出夠氣,不然
齊珊雙手環胸,以一副盛氣凌人的架勢,居高臨下的盯着我,她盯着我的眼神讓我覺得很不舒服。
我扶着牆壁站起身,低聲說:我先去看看我爸。
說着我就想要走過去,卻被齊珊一把拉住手腕,她尖銳的指甲都戳進我的皮膚中,生疼,我喫痛倒吸了一口涼氣,用力甩開她的手。
齊珊不依不饒的朝着我撲了過來,她整個人都壓在我的身上,我腳下一軟直直的向後栽倒,齊珊砸在我的身上,一手扯着我的頭髮,一手扇我耳光。
我後背磕在地板上加上齊珊的重量,疼的我冷汗都出來了,還沒有反應過來,鋪天蓋地的巴掌就扇了過來。
我感到整個腦袋都要炸開了一樣的疼痛,咬緊牙關,用力的推搡着齊珊,將她反壓在身下,鉗住她的手腕,用盡十足力氣去抽耳光。
齊珊很瘦沒有力氣,被我壓在身下也沒有了掙扎的力氣,只是一雙眼睛死死的盯着我,發出尖銳的喊叫聲。
你打我也打夠了吧我大口喘着粗氣,不悅反問。
齊珊紅了眼睛,猶如瘋了一般劇烈掙扎着,我被她的表情嚇到了,下意識的吞嚥着口水。
夏真,我恨不得要把你掐死,都是你,都是因爲你我才落到今天的這個地步,你爲什麼什麼東西都要和我搶齊珊大聲吼着,因爲過於用力的緣故,額頭的青筋都凸起來了。
我皺眉,心中冷笑:這句話應該我說纔對,是你什麼東西都要和我搶,你和我搶我爸,搶夏氏的股份,還和我搶男人
齊珊一口咬在我的手腕上,喉嚨裏發出嗚咽的聲音:是你和我搶男人,本源他從來都不愛你,如果不是你和我搶本源,我怎麼去嫁給你爸這個糟老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