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小姐,請你迴應一下好嗎
讓開一道低沉的嗓音傳來,話語中隱隱帶着不悅。
聽到熟悉的聲音,我回頭看過去,趙天易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裝,臉色也是黑得陰沉,他推開人羣朝着我方向緩慢走了過來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趙總,您怎麼看和夏小姐的關係
趙總是打算和夏小姐復婚嗎
趙天易臉色越發的陰沉,陰涼開口說:我的事什麼時候輪到你們來插手了
他的話語中充滿警告意味,隱隱帶着危險。
人羣頓時安靜下來,趙天易拉着我的手快步離開,坐在他的車上,我纔回過神來。
我會把新聞壓下來,你不用擔心。趙天易偏頭看我,聲音低沉。
我低垂着頭,死死咬着牙關問:記者是怎麼找到這裏來的
趙天易沉默,我紅了眼看他:趙天易,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七年前的一切事情都被印景天壓了下去,正是因爲沒有人知道我那段不堪回首的過去,所以我才能重獲新生,可現在那段不堪又被翻了出來。
這種感覺就好像是多年前的傷口突然被撕開,被迫在陽光下暴曬,再一次的承受當初的痛苦,這種疼痛較於第一次更加的痛苦。
抱歉,我趙天易握緊方向盤,沉聲開口。
我冷聲打斷他:趙天易,處理好你的人,不要再打擾我的生活,否則我不介意和你鬥個魚死網破。
我扔下這句話,看也不看他,推開車門下車揚長而去。
劉叔在處理記者那邊,我去看安安,她精神好了很多,只不過還有些虛弱,一雙溼漉漉的眼睛盯着我看:媽咪,外面爲什麼會圍了那麼多人
她伸手小手指着窗外圍着的記者,好奇的問。
我扯了扯脣角,輕聲問:好點了嗎
安安乖巧地點頭,我伸手揉了揉她的長髮,輕聲說:等你病好了,我們就回家。
好,我一定會快點好,我好想爹地。她一雙溼漉漉的大眼睛裏閃爍着亮光,重重的點頭。
看着安安這樣開心,我沒來由變得輕鬆,我只是一個平凡人,不奢求以後的生活會怎樣,只期待着一家人在一起,平平淡淡的度過一生,這樣的生活對我來說就已經足夠了。
安安在醫院住了幾天身體終於好了,劉叔買了一早的機票,說到回家安安異常的興奮,去機場的路上就嘰嘰喳喳說個不停。
太太,辰漾那邊劉叔試探性的詢問我。
我手上的動作微微僵硬,隨即回答:看景天的意思。
劉叔默默地看了我一眼,沒再說話。
我偏頭看向窗外,回來這座城市不過短短數月的時間,如今又要離開了,或許以後都不會回來這座城市了,心裏沒來由地悵然。
等紅燈的時候,安安突然指着車窗外說:是那個叔叔
太太,過了這個路口就到機場了。劉叔將車窗搖上,低聲提醒着。
我回過神,輕應了一聲,沒有說話。
到機場,劉叔去辦理登機手續,我和安安坐在一側等着,包裏的手機突然響了,是梁承哲打來的電話,我猶豫了下接聽電話。
真真,你要離開齊市電話那頭梁承哲的語氣有些焦急。
是。我點頭。
我知道你還恨天易,但是有些事情我還是覺得,要和你說清楚。電話那端傳來細索的聲響,似乎是在走動。
他的事情和我無關。我冷聲說。
其實當年天易沒有和思思結婚,你走的第三天天易就宣佈不舉行婚禮了。梁承哲突然說道。
我愣了一下,幾乎握不住手機,趙天易沒有和李文思結婚
當初好不容易把我這個累贅趕走,明明是想和我離婚之後,迫不及待地把李文思娶回家,可是現在梁承哲卻告訴我,不是那樣,他爲什麼沒有結婚
和我無關。儘管有些疑惑,我還是選擇了默然開口。
這七年來,天易身邊沒有任何女人,他心裏是有你的,只不過梁承哲低聲說。
我第一次見到趙天易的時候,他的身邊也是一個女人都沒有,可他對我依然冷漠,陰鷙起來的時候恨不得要把我掐死。
我已經結婚了,有幸福美滿的生活,現在我已經已經放下了,不想讓趙天易再來打擾我的生活了我揚高聲音,一字一頓地說。
我恨了趙天易七年,也累了七年,現在我不想繼續恨他了,也不想讓自己繼續累下去了。
你愛他嗎,你愛你丈夫嗎梁承哲問。
我渾身一僵,連手指轉動都覺得困難。
我已經過了談情說愛的年紀,他能夠給我一個美滿的家庭,衣食無憂的生活,對我來說就已經足夠了。我垂下眼瞼,低聲說。
談情說愛對我來說過於奢侈了,我只想要一份平靜安穩的生活。
可是印景天他根本就不愛你梁承哲突然揚高了聲音,話語中掩飾不住的關切:真真,他根本不愛你,更不會愛和他毫無血緣關係的女兒。
聽到梁承哲說的話,我下意識地看向了安安,生怕安安會聽到什麼不該聽的話,站起身走到一邊說:這是我自己的事情,我不希望你來插手。
真真,我已經知道你爲什麼會嫁給印景天了,你不該不該這樣做的。電話那段沉默了片刻,梁承哲嘆息了一聲,沒有說下去。
我攥緊手指,頓時感到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
停頓了一會兒,梁承哲繼續說:你沒有必要委屈自己,嫁給一個你根本不愛,他也根本不愛你的男人,就算你想要報復天易,可是你女兒呢你難道想要讓她一輩子都不知道自己的親生父親是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