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這匾莫名其妙的裂開,摔碎了,事情可大可小,往大里說就像是凡俗的武館招牌丟了,這館也就沒了存在的根基一樣,張家沒了天師之匾也就沒了執掌天師道的法理;
往小裏說的話,卻只是一塊掛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匾額風吹日曬,從門樑上裂開掉了下來,換上也就是了。
可不管這件事是大是小,都必須由張家主事之人定奪,金匾落地的半邊一摔碎,就驚動了天師殿的值守道兵,消息很快便散了出去。
道別乃是張家這種道脈門庭,私有武裝的別稱,按照國家和張氏一族默定的潛規則,數量大約在一千五百人左右。
按着古代軍制五人爲一伍,五伍爲一兩,四兩爲一卒,五卒爲一旅恰好是3旅,而這也是華國政府因爲藍星文明進程爲半神話半科技類型,需要那些掌握着遠古進化之道的傳古門派、世家協助着振興國威,強國壯種,默許它們建立私人武裝規模的極限。
張家道兵的武器由家族向華國軍方購買而來,和國家正規野戰部隊的裝備幾乎一模一樣,又經過張家特聘的軍事專家的嚴格訓練,堪稱精銳。
其中的軍官更從兩長開始就必須是超凡生命,到了統領3旅的首領簡直強大到令人咋舌,乃是歷代天師麾下的股肱人物。
至於道兵的來源,除了卒將一級的軍官是張家嫡脈外,其餘都是從張家繁衍日久,數量早就已經以萬計算的庶脈之中挑選而出,也勉強算是張氏族人。
只不過傳古大族內部奉行的是舊日封建規矩,嫡庶貴賤宛如天上白雲與地上的黑土般明顯。
庶族若是有志氣脫族而出,自力更生也還罷了,可要是貪圖家族樹大根深,依仗着謀生,雖然高薪可得,平常在普羅大衆面前也算是上層人士,命卻變得輕賤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作爲當代天師,張氏一族族長的張思玄才聲如冰霜的打破沉默,“今日值守大殿的道兵之長是哪一個”
星際時代社會穩定,人人平等。
七夷山從山腳到半山腰甚至都開發成了風景區,供國內外的遊客攀爬、觀光,只七座山峯的峯頂以古代道家文化遺址需要特別保護,只能由繼承者也就是張家居住的名義,並未對外開放。
就這樣,每年農曆春節天瑞開元、七月十五中元普渡,張家還都主動將峯頂開放一天,供信衆、遊客敬神、祈福、觀景遊玩,以示七夷山屬於公產,張氏一族只是蒙受祖蔭有着居住權,並受國家委託負責修繕峯頂的古代建築。
可這僅僅只是表面,其實因爲偷爬七夷峯頂被張家制着莫名其妙跌死的驢友每年都有。
即便是春節、中元普渡開放,上山的外人也都在張家的嚴密監控之下,老老實實上香、遊玩什麼事都沒有,若是起了其它念頭,失蹤便是唯一的結局。
只是張家的暗規矩雖然規定的詳細、周密,但平安久了倦惰自生,慢慢的一些十幾甚至幾十年來從未出過意外的差事,不知不覺就變得鬆散起來,其中就包括天師殿值夜。
如今出了事,張家家主一聲令下,那倒了血黴的當值道兵卒將便臉色煞白的被一個道童引着,進入天師殿中戰戰兢兢的跪倒在了堂下。
望着那當值卒將蒜頭鼻、眯縫眼、招風耳的醜樣,端坐在太師椅上的磨石堂主張觀天臉色微微一變,輕咳一聲道:“沒想到今晚值守的竟然是我堂下的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