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邊的涼音也已經帶着兩個孩子回到了後院,齊浩正在那邊養傷,無心與小南靜靜的守在屋裏,瞧見涼音進來,二人這才緩緩望向了她。
無心的眼睛水靈靈的,瞧着還有淚光閃爍。
倒是小南一見她進來,就主動帶着她的兩個小孩出去了。
涼音也未拒絕,只隨着小南帶了出去。
許久,才聽無心道:“他要何時纔會醒呀”
涼音默了默,“很快,你不必這麼擔心。”
無心垂了垂眸,“那這個毒,會對他造成什麼影響嗎”
“解乾淨了就不會,他身上已經沒有任何殘留的毒了,所以不會有影響的。”
說着,涼音又輕輕地嘆了口氣,“他真沒事,你也累了,去休息一會兒吧。”
卻見無心輕輕搖了搖頭,“不累,一點兒都不累,累的是他,那麼多人,都是他在攔着,不管以前還是現在,都是他在護着我”
說着,她又緩緩道:“我一直以爲,我們在江湖上走,都能過的很好很好,事實證明這都是分人的,有的人就適合在江湖上,有的人適合東奔西跑,也有一些人,生來就適合呆在自己出生的地方。”
“你累了嗎”
涼音緩緩開口。
她默了默,“你要回雲都嗎”
涼音點了點頭。
見如此,她又道:“我們一起出發吧,這些年該走的地方都走的差不多了,現在我就想回到西璋找我哥,在自己最熟悉的地方,安個家,又或者找些適合自己做的事,安度餘生。”
聽着她的一字一句,涼音卻是脣角輕揚,“說的好像你要養老似的。”
說着,她又緩緩說道:“不過,也可以,安個家比東奔西跑要輕鬆許多。”
“是吧,我也是這麼想的。”
無心笑的歡喜,一邊笑着,她又忽然道了句。
“我們打算成親了。”
一聲話罷,涼音的眸光忽兒一亮,後又瞬間緩過了神,只道:“這是好事。”
頓了頓,她又道:“你們打算什麼時候成親”
無心默了默,沉思了一會兒後,卻是忽然說道:“就最近幾天選個好日子怎麼樣現在你在,正好你來主持,等後邊分開了就不好辦了,況且早點成親的話,等回了西璋,我便告訴我哥我們早成親了,我哥同意或不同意,都是定數了不是”
聽着她的話語,涼音卻是淺淺地笑了一笑,“你倒是聰明,那就好好選個日子吧,近段時間都沒發生什麼好事,麻煩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你若成親的話,正好來件好事,我們也沾沾喜氣。”
頓了頓,她又道:“自從爲小畫舉行過婚禮之後,已經好久沒幹過那種事了。”
正說着,卻是牀上的齊浩忽地輕咳了兩聲,無心面色一喜,連忙望向了他,“齊浩,你醒了感覺怎麼樣”
牀上的齊浩迷迷糊糊的,總覺得整個人都昏昏沉沉,他的雙眸緩緩睜開,後又緩緩閉上,接着蹙了蹙眉頭後,纔再次睜了開。
眼前的兩個人影都看的見,可都模模糊糊的,就好像是兩個影子。
“無心”
沙啞低沉的聲音緩緩傳出,無心淺笑了笑,“對,是我,怎麼樣感覺好點了沒還會不會暈”
齊浩懵懵的搖了搖頭,許久才道:“我怎麼了”
“你傻嗎你都中毒了那個武器上是有毒的,雖然只傷到了一點點,卻還是中毒了,若不是我主子在,你都”
說到這裏,他又長長忽了口氣,“算了,不說你了,你以後一定要小心一點,聽到了沒”
齊浩蹙了蹙眉,“我沒事”
說着他便要起身,卻是無心快速按住了他,“別起來,好好坐着休息,你要拿什麼我去幫你,你要喫什麼我去拿,想說什麼躺着說就好,不要坐起來。”
瞧着她好不焦急的模樣,齊浩是又覺溫暖又覺不安。
溫暖是因爲她對自己如此關心。
不安是因爲,她實在是關心過頭了
是他想多了嗎
爲什麼總覺得,上次的事過去之後,她對自己越來越好了
是他出現錯覺了嗎
現在的她,簡直就像一個小媳婦
不對,她已經是自己媳婦了啊,他怎的還沒適應過來
想着,他又揚了揚脣瓣道:“我真的沒事。”
無心蹙了蹙眉,“別說這樣的話,我就在這,你有什麼需要,我幫你不就成了。”
說着,她又望着一旁道:“況且我主子也在”
忽然瞧見涼音已經走了,她又連忙說道:“她剛走,不過你要是需要幫忙,她也會幫忙的”
“我真不用。”
齊浩略顯無奈地道了句,後又再次爬了起來,卻見無心蹙了蹙眉頭道:“齊浩,你不聽我的話了嗎我是擔心你才讓你躺着的。”
齊浩默了默,“我知道,可是我”
“可是什麼”
“我想,去下茅房”
一聲話罷,無心的臉色猛地一紅,連忙便站起了身,“那,那你去吧。”
難得見她這樣,齊浩的心裏竟是有種說不出的滋味,卻也溫暖非常。
只是無心忽地便走了出去,“我去給你拿藥。”
齊浩蹙了蹙眉,“還有藥嗎”
她懵了懵,後才忽然想起他根本沒藥的事。
一時間,俏臉的臉上又更紅了一些。
尷尬,真真不是一般的尷尬
另一邊,因爲官兵的出現,原本還想刺殺小包子他們的幾個黑衣人也已紛紛撤離,每一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虛弱,悄悄離開上城之後,那些個黑衣人便衝進了一片無人的森林。
上城城外的一片森林之內,十來個重傷的黑衣人互相扶持的站在那兒。
他們的前邊,是一個面色蒼白的老者,只是這一次,他並沒有戴着帽子。
看着前邊重傷的衆人,他的臉上滿是失望。
“又失敗了,人多時失敗,人少時還是失敗,你們太讓我失望了,這一次,那幾個人又帶小孩,又帶受傷的小少年,還有個沒什麼用的女人,就一個能打的,你們竟然還讓人家逃了,你們”
衆人低了低首,均是一句話都不敢說了般,只是靜靜的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