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了罷了,也指望不了你們,說吧,你們覺得這次該如何罰你們”
衆人面面相覷,沉思了一會兒後,才一個接一個的跪了下去。
“全憑主子發落”
瞧着跪了一地的人,老者卻是輕輕搖了搖頭。
“你們中,有幾個都是當初宮裏的,也有幾個,是當初離王府的,都陪着我走了很久,若說罰,我也狠不下心,你們再盡一點力,下次不要再失敗便好了。”
衆人的神情微微一怔,卻是其中一個擡眸望着他道:“白公公,您是我們的恩人,無論您如何罰我們,我們都不會有怨言的,當初東離內亂,您明明已經離開了,還特意救走了我們幾個兄弟,若不是您,我們早與那些不服他們的兄弟們一樣,被砍死了。”
另一男子輕輕點頭,“是啊,您若不罰我們,我們我心裏,着實不太好受”
老者的眉頭微微一蹙,細細一瞧,果真是那個消失好久了的白公公。
便見他的臉上寫滿了虛弱,相比從前,如今的他似乎蒼老了許多。
若不是有人喊了一聲他當初的名號,怕是都沒人會認的出他。
他呼了口氣,沉默了一會兒後,緊皺的眉頭又緩緩地鬆了開。
“那你們便回去吧,回到海上,這邊的事情,我自己來弄。”
一聲話罷,跪着的衆人霎時便望向了他。
“不可,真真不可,我們要是回了海上,您怎的辦”
“是啊,如今那狗皇帝已經迴歸,且就在上城裏頭,我們回去了,留着您在這兒,您如何能喫的消”
“讓我們留下來吧,至少讓我們陪着您”
“”
聽着他們的一字一句,白公公卻是好不冷漠着道:“便是少了你們,我也不會如何,你們不覺得,自己在或不在都一個樣嗎”
衆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沉默了一會兒後,卻是紛紛低下了頭。
主子說的對,他們都受了傷,便是留下來也沒什麼用。
反倒是離開的好。
至少還有別的人來幫他,少了他們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這樣想着,衆人沉默了一會兒後,終是輕輕點了點頭。
見如此,白公公又緩緩說道:“對於上城的那些人,如今的我早已沒有了留戀,當年我給他下毒,確實是我的不對,但是那會我的女兒被人控制,我也十分無奈,我本以爲看在那麼多年的情份上,至少他會救出我的女兒,給她過上一些好日子,可是”
說着這裏,他又緩緩垂下了眸,“可是他並沒有,當我再次回到東離,想再見我的女兒一面時,才知她早已離世,甚至連個屍首都沒有留下。”
一旁的幾人嘆了口氣,一句話也沒說。
又聽另一人道:“主子不要太傷心了,他們讓你如此,你也不必一直記得他們。”
白公公苦笑了笑,“早在那時我便不想記得他們了,甚至偶爾想起,都帶着恨,就說那個涼音,最早的時候,她剛住進離王府爲他解毒,我接到
命令要阻止她,殺了她,可當她發現我府上的線人時,我卻只殺了那個線人,並沒動她。”
頓了頓,他又道:“我便一直以爲,她知道後,能爲我救我的女兒一命,至少善待她吧,可他們解清了毒,趕走了我之後,卻並沒有爲我做任何”
“我一生無子,唯一的一個乾女兒也死了,現在的我,根本見不得別人有孩子,憑什麼這樣的下場要給我,憑什麼我就要孤獨一生憑什麼呢”
聽着他的一字一句,周邊的幾人均是十分凝重的蹙着眉頭。
大概是感覺到了他的憤怒,衆人便也久久都沒說出一句話來。
又聽白公公沉重着道:“我一直當他是我的孩子,可皇族的就是皇族的,自己的親兄弟都能殺,又怎會顧我這個無親無故的人呢”
一旁的衆人一臉陰沉,便聽一人咬牙切齒:“可您還當他是孩子,他卻能一連殺您兩個孩子,他未免也太過分了,少主與您這麼多年的感情了,如今死在了他的手上,咱們必然要爲少主報仇”
一聲話罷,衆人均是重重的點了點頭, 然後紛紛議論了起來。
“就是,他自己沒孩子嗎既然有孩子,怎麼好意思眼都不眨就殺了別人的”
“現在還好意思來怪我們,他哪來的臉啊”
“可不是嘛”
“”
憤怒的話語一句接着一句,白公公呼了口氣,後便緩緩道:“好了,不說這些了,關於他們的事,我必然會好好處理的。”
頓了頓,他又道:“現在他們整天盯着咱們,這些日子便先撤出上城吧,讓弟兄們先躲起來,歇一歇,當是避避風頭,我瞭解他們,他們不會在上城呆太久的。”
前方的衆人一臉嚴肅,“那您打算,如何對付他們”
白公公揚了揚脣,“自然是以其人之道,還其人之身了”
衆人的臉上閃過絲絲凝重,後便十分明瞭的點了點頭。
接下來的幾日上城裏頭都靜悄悄的,百姓們心慌不已,除非必須出門,不然都躲家裏。
街道之上靜悄悄的,偶爾才能看到幾個人影,大多時候,只有一羣侍衛在街道上衝來衝去,也不知道在追着什麼。
聽聞是在搜查那羣綁架小孩的人,聽聞那個專綁人的組織叫暗海,這麼一整,百姓們是生怕那羣暗海的人會在上城搞出什麼動靜。
整個上城死氣沉沉,唯一熱鬧一點的地方,大概就是縣衙裏頭了。
因爲無心與齊浩打算結婚,所以涼音也是十分用心,不過三五日,就將縣衙的裏裏外外都給打扮好了。
縣衙裏頭一片喜慶,雖然外頭鬧騰的很,但是一回到縣衙,還是會讓大夥覺得自己無比輕鬆。
這些日子洛瀟然都很忙,時常陪着莫炎與莫安,跟着他們東奔西跑,倒也搗了好幾個窩。
因爲暗海在上城的勢力已經悄悄退出了不少,所以便是要查,在上城裏也沒能查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