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格，你幾點與董晨曦分手的分手時董晨曦是否提起過她後面的安排你有察覺她的異常或者有什麼其他可疑的地方嗎”王一偉表情嚴肅地問道。
程格，也沒有了往日的開朗，就連一絲笑容也沒有。
“十點多吧，具體時間不記得了，晨曦心情不好，因爲被章天賜罵了，所以我安慰她，一直到夜裏十點多，後來我爸給我打電話，我纔回的家，我到家後，擔心晨曦，又給晨曦打過一個電話，她那時說她剛好到樓下準備上樓。
至於可疑的地方，我真的沒有發現，因爲她覺得委屈，一直在哭。”程格有些憂傷地說道。
“哭的時候，都說了什麼”
“她就是覺得章天賜對她誤解了，她被冤枉了，因爲昨天確實不怪晨曦，是我一直堅持要跟着她去的”程格有些自責。
“章天賜和她的感情，你覺得如何還有，董晨曦和祖娜之前認識嗎”
“不認識，昨天是第一次見面，章天賜對晨曦，我覺得一般，兇巴巴的，但是晨曦似乎對章天賜感情挺深的。”
王一偉和張焱聽到程格說到章天賜對董晨曦感情並不太深，他們兩個人似乎同時想到了什麼。
王一偉向張焱點頭示意了一下，剛要出門，程格又說話了。
“等下”
“你還有什麼事要說”王一偉回過頭問道。
“上官峯，他還好吧”程格小聲地問道。
“你說呢能好嗎”王一偉說完出了門。
張焱整理着詢問筆錄，也沒再問程格任何問題。
王一偉敲響了一號審訊室，鄧武之見王一偉，走了出來。
“政委，剛剛程格說，章天賜和董晨曦感情似乎並不深，不知道這算不算一個線索”
“你的意思是”
“會不會是個局”
“我知道了。”
簡短的幾句對話結束後，鄧武之再次進屋，坐回了原位。
“章律師，聽說你和董晨曦感情一般”
“誰說的她對我感情很深的”章天賜似乎有些牴觸。
“那你的意思是你對她感情不深”
“呵她圖我什麼你們不會看不出來吧說實話，我找她也就是因爲她能說會道，情商高，而且工作體面，將來娶回家也能幫上我，我是個商人，肯定和你們在感情問題上觀點不一樣，不要說我現實，因爲這個世界本來就是現實的世界。”章天賜絲毫沒有隱瞞，對自己這種扭曲的愛情觀竟然也絲毫不覺得偏差。
鄧武之和李大軍聽完，都產生一股莫名的怒氣。
“所以她被殺了，你並不十分難過”
“誰說的我當然難過，這些年我想找像晨曦這樣的女孩子，也並不容易，而且我是打算和她結婚的，只不過我的愛情是理智的，我這個人永遠不會被愛情衝昏頭腦”章天賜被鄧武之問得有些不太高興，語氣中也夾雜着幾分生硬。
審訊室，開始了沉默，鄧武之意識到已經沒辦法繼續審訊了，章天賜既不具備作案動機，更不具備作案時間，再多的問題，也只是徒勞。
章天賜表情上再次出現了哀傷。
“小峯呢他還好嗎”
李大軍雖然是粗線條的人，但對兄弟情義始終細膩，他也同樣感動，在這種時候，章天賜依然關心着上官峯，這足以說明他們兩兄弟的感情是堅固的，是真摯的。
章天賜臨走前，經過上官峯辦公室緊閉的房門，腳步停留了片刻，然後又慢慢地下了樓。
程格從審訊室出來後，也想去探望上官峯，被王一偉攔了下來。
程格沒有往日的蠻橫霸道，雖然有些不情願，但還是離開了刑偵支隊。
王一偉從她的眼神中，似乎讀出了一種關切，甚至是愛。
程格對上官峯一見鍾情，看來是一個不爭的事實。
程格過去那些主動的接近，如果只能算作一種示好的表現，那麼此時，在上官峯最痛苦難過的時候，她有關心他的想法，但也有不去打擾他的理智，這或許可以稱之爲愛。
董晨曦被殺一事，再次震動整個江城，今天的午間新聞裏，電視臺在沒有經過公安局的允許下，已經發布了董晨曦的死訊，社會一片譁然。
此時的刑偵支隊，他們面臨的不只是自己戰友祖娜牽涉案中的不利局面，更有全社會對案情的關注。
市局下發了對祖娜的通緝令，這既是形勢所迫，也是從目前所掌握的證據使然，任何人也改變不了現在的局面，哪怕他是程岫巖。
鄧武之組織了案情分析會，在上官峯名義上已經被禁止參與本案調查的關鍵時刻，他必段要擔起這份責任。
“查兩件事，第一，查董晨曦平時的工作生活中的社會關係，看看有沒有存在利益衝突或者矛盾的人。第三，查程格和章天賜剛纔所有的口供的真實性。”鄧武之乾淨利落地部署了下步任務。
上官峯推門進來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這位深沉的支隊長身上。
鄧武之剛要說話，上官峯先開了口。
“再加上一條，查祖娜昨天晚上離開飯店後的監控錄像，查那臺出租車，找到出租車司機。”
“是”在衆人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李大軍果斷應承。
在李大軍眼裏，整個刑偵支隊，沒有任何人能比上官峯在他心中的份量更重，包括鄧武之，他只是尊重，只有對上官峯，他纔是發自內心的敬佩。
上官峯的一句話，其實已經說明了他的立場和態度，他經過反覆思考，他知道自己該做什麼，找到祖娜纔是當前最重要的事，而那個出租車司機，很有可能是目前能查到的唯一線索。
上官峯想要解釋自己的命令，鄧武之把話接了過去。
“大家要清楚一件事，上官隊長現在作出的指令，並不是違抗市局的要求，也不是直接參與案件，只是給我們提供一些必要的線索，同時，我個人的態度認爲上官隊長所講的這個線索非常重要，大家一定要認真去查。”
上官峯知道鄧武之的好意，他在爲自己擔責。此時，他感謝上蒼，身邊能有這些患難與共的戰友和同事，如兄弟般的支持和信任，不管今後會發生什麼事，此時的他，是感動伴着幸福的。
上官峯輕輕地關上了門，退出了會議室，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